番外8 愛的侵蝕在不知不覺間
8愛的侵蝕在不知不覺間
溶洞內,刑天低頭瞧看著他手上的疤痕。
這道疤痕,一直在淌血,而就在剛才,它卻忽然凝結了。
他明白這道疤痕為何凝結,因為他言辭正真的訴出了自己對她特別的原因,他不是因為對她動心,對他動情,他只是想把她當劫挑戰而已,所以在那一刻,他說的理直氣壯,內心的佛光都大盛起來,自然這血痕結疤了,不再流血。
可是……
他伸手輕輕地撫了下疤痕,很淺薄,很脆弱,這讓他的心猛跳了幾下,他意識到這一次自己的借口是多麼的勉強,如果他不能頂住她的話,這道疤痕怕是永遠都不會凝結。
伸手扯下袈裟上的一角,他把手掌包了起來。佛門之器,佛光自在,他相信,他可以封住自己的心。
……
兩天後,他們離開了這裡,對於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姬巧巧沒有問,甚至這兩天里她都沒和刑天再說一句話。
這一次他們來到的是一座山寨,姬巧巧打落地起,就自顧自的站在一邊冷眼瞧望著周邊的一切,這包括驚異他們到來的魔魂妖魁,也包括在擂台前方立著的一位美麗婦人。
一如既往的報號后,姬巧巧也被美婦關注,但是她連句「路過的」都懶得說,只是立在一邊默默的瞧看。這位婦人沒什麼情感糾葛,只是殺戮成性,太多的男人死在她的手裡,或是死於比武場,或是死於她的裙下……
刑天大約記得答應她的叫她開眼界,這一次沒有一掌就送此人超度,而是不僅和她大大出手不說,更將這裡所有的妖魁魔魂都一一收拾了……請注意,是一一收拾,他幾乎是在秀功夫,又似要讓她見識所有一般,用了三天三夜才把這裡掃成了平地,而後送那婦人下界。
一掌的事,如此大費周章,姬巧巧冷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溫色,而……
「為何不一掌給我個痛快!」千瘡百孔的婦人大聲的嘶吼:「給我希望,卻又一一讓他們覆滅,你太殘忍!」
刑天一臉淡色沒有作答,但在婦人就要消失的時候,姬巧巧卻站了起來輕聲說了一句話:「因為我想看你的本事。」
婦人入界,她已說不了什麼,但這一句話卻讓刑天轉頭看向了她。他想要說不是,但話語卻出不了口--虛假的言語出口,他破的戒,可不是一道了……
……
一個月的時間,彈指間過,刑天帶著她在魔界里殺的痛快,本來魔界里有人死亡,這一點也不稀奇,畢竟魔界就是強者生存之地,弱者只能是死的下場,然而因為一個蓄髮和尚帶著一個男裝女子這種奇葩的搭配,卻使得魔界里上竄下跳起來,於是有人猜測,是不是魔王爭霸即將開始,有人先暗自接他人之手清剿強敵,畢竟消失於魔界的,幾乎都是高手大能。
當魔界流傳著殺生佛被誰雇傭的流言時,姬巧巧卻和刑天正在一處冰原鋪就的狼皮上,熱切著……
惑心毒蠍的毒很強,刑天困鎖了她的心,卻無法壓制她身軀里的毒,起初還能根據毒發的情況,有時一天,有時三天這樣沒個正準的破戒一次,而一個月的時間裡,姬巧巧毒發的頻率完全變了,幾乎一天一道,刑天的身軀素質和情況是完全撐的住且毫無壓力的,但是……一天一道這種不變的頻率,就猶如每日不變的早課一樣,成了必須的存在,以至於他常常會不自覺的看向姬巧巧,眼裡閃著一抹期待。
習慣是可怕的東西,它在無形之中已經在你的骨頭和血肉上烙了印……刑天沒有察覺這種習慣使然的可怕,他總是用另一種憂慮遮掩著自己的精力,不讓他察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擔憂的是姬巧巧的強大。
他不明白到底是姬巧巧真是天賦異稟,還是運氣超好,他給她開眼界的招招式式她竟然看過一次就能依葫蘆畫瓢,自己再練個兩天就小有成就,現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帶著她超度了二十一位,她竟然就學會了十八人的絕學,照這樣下去,兩個月的魔王爭霸賽,誰又會是她的敵手呢?而若她做了魔王能修住真心尚且算好,若修不住,難保她不會煞氣附身,最後造下孽業,那到時,她若成了他金筆所寫的名字中的一個,他豈不是要對她動手?
……
頭髮……這是他在魔界的裝扮,他不想讓自己佛門的身份在魔界太過照耀,如來有令要他去了結孽業,卻不是要他掀起一界風雲,所以他一直都入鄉隨俗的改變了自身。
他蓄髮,卻並不在意,可此刻的一痛,他卻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一個月而已,他已經沉迷在與她的迷醉里,而此時他也忽然清醒,一掌印上了姬巧巧的心口—心上的毒,早已無有,他霎那間明白了什麼。
「你的毒早解乾淨了。」他看著她,似乎怪她隱瞞,而她卻往他懷裡鑽:「我的毒在不在,你不比我早知道嗎?」
是的,早知道,他是該早就想到如此加速的頻率,以及他的佛門之氣,還有什麼毒不會早早解掉,可他卻選擇性的遺忘了。
感受到懷裡的人兒,他咬了牙,伸手推開了她:「你毒已解,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