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喚回她的記憶
如果……她能在入組之前,能在見一見那個顧菲兒就好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浮現出來,她便不自覺的在心裡嘲諷自己,連忙掀開了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顧菲兒可是顧言商的女兒,她可沒資格去支配人家的自由。
……
此時,顧家。
顧菲兒一放學回來,就說非要去酒店裡去看江吟。
結果被遭到拒絕後,連晚飯都沒吃,只顧著憋在房間里哭喊。
趙姨怎麼勸解都沒有辦法,最後,還是景睿將余安安帶了過來。
給顧菲兒看了一些江吟今天的現場照,跟她解釋江吟為什麼會易容,小傢伙這才漸漸消停。
客廳里,顧言商穿著一身淡灰色的家居休閑服,坐在沙發上。
他長腿交疊,掌心把玩著一粒白棋子,鷹隼般的目光緊盯著棋盤。
聽著女兒哭了一整個晚上,顧言商的眉頭緊皺,卻並不打算上去安慰。
就連坐在他身旁,正在陪著他下棋的景睿,都心疼的提醒,
「商哥,我看這個小丫頭這股氣是沖著你來的,你要不要上去勸她幾句,你說話她肯定會聽。」
「不必。」
顧言商的俊臉冷漠,手指將白棋子重重地落在棋面上,沉聲提醒,
「她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女孩,身為我顧言商的長女,她必須要明白,哭鬧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景睿不禁撇了撇嘴,心裡不禁默默的吐槽。
如果顧言商真的想狠心的話,又何必把余安安叫來,跟顧菲兒溝通?
還不是捨不得自己這個寶貝閨女!
依他看,這父女二人的脾氣簡直一模一樣,腹黑,不善於表達感情。
想到這裡,景睿忽然明白為什麼顧言商和菲兒都那麼將江吟視為珍寶。
因為她的存在,給這對父女二人帶來太多的溫暖。
是別人都代替不了的溫暖……
「你輸了。」
就在這時,顧言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驟然響了起來。
聞言,景睿的脊樑驟然一震,他輕垂下了眼眸,看了一眼棋盤。
果不其然。
顧言商的白棋連成了一條斜線,將他的路硬是給堵死。
景睿輕垂下眼眸,露出了極其沮喪的表情,哭唧唧的提醒,
「商哥,你實在是太壞了,肯定是趁人家不注意動了棋子,不行在玩一局!」
說著,他便將棋盤一推,連忙再次開口強調!
「行了,你玩不過就別自取其辱了,在輸下去你就剩一條褲衩了。」
就在這時,余安安的手掌揉捏著脖子,從台階上緩步走了過來,
「累死老娘了,這小丫頭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不停的問江吟的下落。」
「辛苦老婆了。」
景睿一看到她,立馬就變成二十四孝好老公,連忙給余安安倒了一杯溫水。
見狀,余安安的面色漸緩,她喝完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顧言商,才沉聲提醒,
「我們來討論一下江吟吧。
顧總,別看景睿在你面前不著調,但這幾天他也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的實驗室,研究著如何恢復江吟的記憶。」
聞言,顧言商雖然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煙波里也並無起到絲毫波瀾。
可很顯然,他那一向緊皺的眉頭卻驟然展開,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頜,開口提醒,
「繼續說。」
聞言,景睿的表情也變得極其沉重,沉吟片刻,他才開口交代,
「我仔細調查過失憶症,一般會出現在老年人里,這是神經系統慢性退行性疾病。
而江吟這種狀況比較特殊,她是腦部神經被血塊壓迫,
像這種情況,我無法妄自判斷,除非她能配合我們,重新做一次腦部CT的檢查。」
聞言,余安安不禁面露出憂愁,
「可是現在的江吟非常排斥提失憶的事情,而且她也根本就不相信那些過去,又怎麼可能會配合我們?」
「我來處理。」
顧言商的俊臉極其平靜,彷彿這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事。
「繼續說。」他冷冷的提醒。
「據我觀察,江吟並不是一點也不記得過去,或許在某個隱隱綽綽的瞬間,
看到某些相同的場景,就會勾起她過去的回憶。」
景睿的雙手緊攥成拳頭,他抬頭,複雜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顧言商的臉,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江吟最在意的人和事,按照舊事的場景重新演繹一遍。
但商哥你的出現會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你不能出面。」
景睿的話語沒有絲毫的遮掩,雖然殘酷,但也是現實!
顧言商的俊臉彷彿烏雲密布,修長的十指緊攥住,眼底里騰出了一抹陰惻惻的深意。
以前的他們,是能為彼此豁出性命的愛人。
而如今,他卻成了江吟那個避之不及,絕口不提的討厭鬼。
「說說你的想法。」顧言商極力剋制聲線的平靜,抬起了手指輕揉著太陽穴。
說到這裡,景睿與身旁的余安安對視了一眼,才率先開口交代,
「我和安安商量了一下,覺得在這個時機菲兒出現最好。
最近楊導的劇組裡正在招募助陣演員,之前的江吟和菲兒演了一場人販子拐賣孩子的戲份,
記得當時的江吟用情極深,引得不少好評。」
「好。」顧言商沒有任何猶豫,便應允了下來,「只要菲兒不排斥,可以讓她進去試試。」
菲兒能陪在江吟的身邊也好,本來她就不記得這些人。
如果在劇組裡封閉式管理太久,出來後會更不記得她們。
「那就先這麼說好,劇組那邊交給安安去說。」
景睿的俊臉洋溢著幾分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成就感。
「時間不早了,我跟安安就先走了。」
他匆匆地交代了一聲,說完,便從沙發上拿起了圍脖,下意識給余安安的臉圍住。
顧言商的深眸凝視著她們的小動作,那彎腰端水杯的動作微滯。
彷彿想到了什麼,眼底里不禁流露出了一抹失落感。
整整一年的時間,他沒有一個時刻的,一分鐘不在想念著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