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
聞念慈帶著良才回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找回良才的那天晚上，幸虧農具店老闆報警及時，jing察才能順利趕到將人販子緝拿歸案。同時，聞念慈也被帶到了公安局裡做筆錄，辦事的工作人員口頭訓斥了一下聞念慈的魯莽，又誇獎了她的勇敢，然後放她走了。
工作人員第一時間通知了林秀芬，告訴了她孩子沒事的事情。重新見到小兒子，林秀芬喜極而泣，抱著良才詢問了好幾遍傷著碰著了沒，得到良才的肯定回答，才放心下來。
既然弟弟找回來了，聞念慈又開始專心地倒騰他的松露生意。
林秀芬從村子里收來了不少的豬拱菌，聞念慈挑出品相好的當作樣本，讓林秀芬幫自己一起選。林秀芬心疼女兒，便猶豫地開口問道：「姑娘，要不今天就歇一天吧，你都忙了好幾天了，這樣下去身體可遭不住的。」
松露的成熟期就剩那麼幾個星期，不抓緊不行。
聞念慈搖著頭拒絕：「媽，豬拱菌這個月月底就罷市了，我們得抓緊剩下的每一天。」
林秀芬想起了昨晚工作人員告訴她的事，還有點不敢置信：「媽聽說，昨晚你將人打骨折了，那你自己有沒有傷著哪兒？要是有，可千萬別瞞著媽。」
聞念慈朝林秀芬笑笑：「我沒事，媽，你看，我都好著呢。」
母女倆抓緊時間將收集起來的塊菌都分好類，挑選出個頭大，顏色好，氣味濃的新鮮豬拱菌裝進背簍里，然後在上面鋪上新鮮松針。在林秀芬的關切和叮囑下，聞念慈出門了。
……
吸取了上一次擺攤失敗的教訓和驚艷，聞念慈打算走高端路線。
聞念慈翻開了手邊的國家地圖，考慮再三，將下一個目的地定為首府城市。聞念慈閉了閉眼，下一刻，她已經到達了了Y國的首都城市市區內的一個花園裡。
聞念慈理了理著裝，背著一背簍的松露，信心滿滿地朝著目的地走去。
這回，她不再去跳蚤市場或是其他街巷，而是去了不遠處的一個裝修典雅的情人餐館。
她的目的很明確，這次要把松露銷售給情人餐館的主廚，未來的頂級大廚安德魯。
此時安德魯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廚師，剛繼承祖父的衣缽將店開到了首都市區。在安德魯成名后，他在個人採訪中曾明確表示，以前資金不夠，買過不少走私食材。
半個小時后，聞念慈出現在剛剛開門的情人餐館門口，向略顯羞澀的紅鬍子年輕人推銷道：「安德魯先生，您好，很抱歉打擾您幾分鐘的時間。我是「鼻子」先生介紹過來的，說您可能會需要我這裡的貨物。要是方便的話，您現在就可以來看看。」
「鼻子先生」是交易走私貨物時約定俗成的接頭暗語，一聽到這個，安德魯立馬放鬆下來，邀請眼前這個漂亮的東方女孩進店裡商量。
聞念慈便將背簍放下，撥開松針，露出筐里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黑松露。綠色的松針和黑色的松露形成鮮明的對比，混雜著松針淡淡的清香，新鮮松露濃郁又香醇的味道便彌散出來。安德魯大喜，連忙掂出一個松露，仔細的觀察它的外形和重量。
安德魯的迫不及待給了聞念慈很大的信心。
聞念慈大方地表示：「先生要是有興趣，可以切片嘗嘗口感。」
安德魯點點頭，拿出廚房清洗切片，品嘗了一下口感，然後滿意地說：「你的松露品質很好，不知道你是想分開銷售還是全部銷售。如果是全部銷售的話，你必須給我一定的折扣和優惠。」
享譽盛名的頂級大廚都沒有嘗出這批松露的問題，聞念慈樂開了花。
聞念慈朝他燦爛一笑：「先生你開價吧，只要價格不是低得過分，我願意給你優惠。」
安德魯仔細地檢查了背簍里所有的松露品質，確定沒有弄虛作假，然後給出了自己的價格——兩千二法元一磅
聞念慈險些叫出聲來，面上卻裝出衣服失望的樣子：「這麼低的嘛，我還以為先生可以開到三千法元一磅的價格呢。」
安德魯看著品相優良的松露，糾結了一會兒鬆了口：「東方女孩，我最高只能出到兩千四法元一磅的價格，再高我就負擔不起了。」
聞念慈收穫頗豐，怕喊高了生意做不成，但有意和安德魯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便隨口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可信度頗高的身份：「以後和先生合作的機會還多得很，我叔叔是華國的一個小農場主，他那裡還有各種其他的野生菌類，要是先生還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可以再來，就是時間可能會拖到下個禮拜。」
安德魯遞過來一杯咖啡，聞言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聞念慈，看見了她手心的薄繭，健康強健的體魄，確定她是個長期勞動的人。因此，對於聞念慈的話，安德魯深信不疑。
有穩定又合適的供貨渠道，安德魯求之不得：「沒問題，我願意和你合作。」
這次聞念慈帶來的松露有十二點二磅重，共計兩千九百二十八法元，為表誠意，聞念慈主動抹掉了零頭，只收兩萬九的法元。只可惜安德魯身上帶的現金不夠，摸了半天也只有一萬七。安德魯便有點羞愧地表示剩下的用支票支付。
聞念慈卻笑著拒絕了：「安德魯先生，下次再給我吧。」
走私貨物向來都是現金付賬，對雙方都好，以免徒增不必要的麻煩。單是這件小事，安德魯對眼前這個不卑不亢又小心謹慎的女孩的欣賞又增添了幾分。安德魯紳士地問道：「還真是難為情，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聞念慈想了一下，說出了自己以前的英文名：「愛麗絲，叫我愛麗絲就行，安德魯先生。」
安德魯激動地伸出手跟聞念慈握了握：「愛麗絲，合作愉快！」
結束了和廚師安德魯的對話，自始至終，聞念慈都沒有碰過那杯遞過來的咖啡。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又是獨身一人在異國他鄉，不得不小心為上。
聞念慈揣著那一萬七的法元離開了安德魯的情侶餐廳沒幾分鐘，就和人在街上撞了個滿懷。聞念慈慌張退到一側，垂著頭看著對方的皮鞋尖尖，道歉道：「實在對不起，先生…」
「沒有關係。這位小姐，能請你等一下嗎？」
對面傳來了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聞念慈抬頭，看見了一個長相俊俏的年輕的zhong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