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個小時,夠嗎?
「不不不,我才沒有!」宋辭昂起下巴,聲音也陡然拔高:「我沒有。」
「沒有什麼?」霍慕沉唇角勾起,心情極為愉悅,逗弄著宋辭。
「想和你做!」宋辭氣憤的吭聲。
砰。
宋辭聽到身後一聲門撞牆的聲音,猛地回頭就見到步言滿臉懵逼站在原地。
「那個,三哥三嫂我用不用給你們留出來時間。」步言右眉挑起,斜斜的勾唇:「三哥,你看看我給你一個小時夠不夠長,不夠長我還可以等更久,只不過兩小時后,醫院就下班了。」
宋辭:「……」
尼瑪,被誤會了!
還有留一個小時夠嗎?
霍慕沉折騰她的體力可以說得上徹夜不眠。
宋辭的腦海中剛掠過這個想法,就聽見霍慕沉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個小時,夠嗎?」
「不夠。」
啊,呸呸呸!
宋辭算『啪啪』打臉了,怎麼聽見霍慕沉說話,就如同大學時期點名,一定要條件反射式的回答呢!
步言驚呼,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帶著點痞里痞氣的道:「那我把辦公室讓給三哥三嫂。」說完,他就真的直接把門貼心關上。
宋辭一怔,臉窘迫得抬不起來,隨後直接埋回霍慕沉的胸口,不滿的嬌嗔道:「霍慕沉,都怪你都怪你!我現在丟臉都丟到家了,你幹嘛非得叫我,你不知道你一叫我,我就條件反射回答嗎?完了完了,我還沒見人,就沒臉了。」
「呵呵……」霍慕沉低頭看著在胸口蹭來蹭去的小腦袋,輕輕勾唇:「霍太太,別蹭了,再蹭真就出事了。」
宋辭聽完果然乖乖不敢再動,只能悶悶的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真要在這裡坐一夜,還是回家?」
霍慕沉眼皮跳了跳,這丫頭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他把宋辭抱起來放在凳子上,轉身邁著長腿朝門外走去,然後就看到坐在長凳子上專心致志玩手機的步言,長腿幾步就跨到他面前,隨手一抽拿走手機,瞟了幾眼微信里的內容,聲調挑起調諷:「想見宋辭?」
「是啊,我剛才就在和大哥據理力爭,我感覺三嫂絕對不像是大哥口中和媒體口中說得不學無術,反而很喜歡三哥,我見她看三哥的眼神時都充滿愛意呢。」步言酸溜溜的說著,頓了頓,又道:「三哥,你現在都娶了三嫂,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正式把宋辭引薦給我們?」
霍慕沉的雙眼在短暫陰沉后又恢復一片清冷,最後逐漸沉寂:「等過一陣子吧,她現在還受傷了,不太方便。」
聽著『曖昧』的字眼,步言似懂非懂看過去,他才眯眸道:「三哥,以我多年心理學博士的專業水準來看,剛才三嫂看我絕對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你之前和她說過我?」
「沒有。」霍慕沉丟了兩個字過去。
步言有些好奇,不解道:「不可能,我看人微表情,一般不會看錯,三嫂從前肯定是見過我,而且還對我很詫異,如果是初次見面,人都會有戒備或者放不開,但是三嫂卻熟悉得好像我們之前見過面,三哥你真確定三嫂這是第一次見我?」
「我確定。」
霍慕沉低沉回應,卻對步言的話深信不疑,宋辭對他很了解又很不了解,甚至是性情大變。
「那她有沒有什麼異常癥狀?」步言問道。
霍慕沉思忖了會,並沒有避諱:「她之前生病夢魘了,而且一直在喊疼。」
步言冷靜的分析道:「看起來可能和心理疾病有關,那還是先給三嫂做個檢查,我也許可以通過觀察三嫂更多的細節來了解。」
霍慕沉挑眉:「你還想仔細觀察我老婆?」
「……」
被撒狗糧了。
他哪敢:「三哥,我可不敢多看三嫂。」
末了,又補了一句:「雖然,三嫂長得雖然很漂亮。」
可比M國的那個蘇雪凝漂亮多了!
「恩。」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睞了眼神,然後霍慕沉就帶著宋辭去做核磁共振。
「三嫂,你躺上去就行。」步言穿著白大褂,走來走去,拉上帘子,把閑雜人等都清除走。
宋辭望向面前冰冷類似手術台的病床,手心逐漸冒出虛汗,她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呼吸變得異常緊蹙,躑躅在原地,半晌都不曾挪步。
步言回頭就見到臉色蒼白的宋辭站在原地,她呼吸的頻率亂了,皺著眉頭把這一幕默默記下來:「三嫂,你上去吧,沒事的,對你身體沒什麼影響,只是簡單查查你胸腔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我沒什麼問題。」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肋骨。
「三嫂,你不會是害怕吧,我去叫三哥進來陪你?」步言眼睛敏銳得盯緊她細微戒備的動作,更加堅定宋辭肯定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遭遇。
宋辭聞言,神色忐忑,微動著唇瓣阻止他轉身:「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
「那好吧。」步言默默把意味深長的目光投遞到檢查室的一面玻璃牆上,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把病床拉出來,讓宋辭躺上去,安撫道:「三嫂,你不要緊張。」
宋辭腳步虛浮,她倒在床上時彎下腰時,特意護住腰部兩側,那裡是兩個腎的位置,又下意識摸了摸肺和胃……
步言眉心凝重,他感覺很不好,這是一個醫者對病患的關心,無關其他。
「三嫂,你不要怕……」
「恩,我不怕。」宋辭聲音極輕,卻字字冷絕,透露出不可撼動的堅決:「霍慕沉就在門外等我回家,誰也不能再阻止我跟霍慕沉回家,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的話一字一句清晰不落的傳到在觀察室內的男人耳中。
霍慕沉淡漠的眸子深處有一絲裂痕,越來越大,直至壓在深淵黑處的黑暗淹沒他整個瞳仁。
宋辭並不知道霍慕沉就在隔壁,她被機器推進去時,滿頭冷汗,明明室內高溫,可她的襯衫裙被汗水打濕,黏膩得貼著她的脊背,讓宋辭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甚至再一次感覺到如潮水般的死亡感用來,有兩個不法分子正操著劣質的手術刀在割著她的肌膚,活活挖走她僅剩的一個腎。
宋辭還記得被宋嫣然忽悠簽下遺體捐獻書,讓陸夫人拿走她一個腎去救陸懷可,又在監獄里被活活挖走第二個,迫害得她明明聽見了霍慕沉的聲音,聽到了他要帶她回家,感覺到那縷希望明明就朝她走來,卻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