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為我做主
那一聲從鼻子里發出的聲音聽得百里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睛也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淺染,她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見百里靈眼中滿是驚恐,柳淺染不由得嘲諷地笑了,手下的力道也更重了幾分。「我的好妹妹,你說,你要怎樣賠罪?」
百里靈被她捏的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哭著道:「我沒有……姐姐……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睡過去的……我本叫了幾個家奴來接你的,只是那幾個狗奴才卻沒有當做一回事,至於那羅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離炎墨見自己的寶貝疙瘩被柳淺染捏得都哭起來了,忙幫她掙開柳淺染的手怒斥道:「你這毒婦做什麼!百里姑娘什麼都沒做,你倒是將罪名全都歸到她身上去了!」
「本宮都沒有嫌棄你是失節之身,你竟還敢在本宮面前如此放肆!」
柳淺染冷笑著看著離炎墨將百里靈擁進懷裡道:「是啊,我是毒婦,盪,婦,自是比不得你的寶貝靈兒的。只不過那又如何,咱們可是有婚約的,你再如何厭惡我,我仍是你的太子妃,等你成了皇帝,我也還是皇后,等你死了,我們也還是要入同一皇陵。離炎墨,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說著,她又看向他懷裡的百里靈,眼神滿是狠厲。「而你要是膽敢將她納入府中,我保證讓她,死無全屍!」
興許是柳淺染說這話時的模樣著實可怖,就連離炎墨都被她嚇得怔住了。直到感受到懷裡的百里靈已經揪著他的衣襟哭成一個淚人了,離炎墨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柳淺染的眼神滿是嫌惡。「誰要同你這等毒婦生同床死同穴,本宮這就入宮稟明父皇同你退婚!」
「我怕你不成?」柳淺染冷嗤一聲,也不管這膩歪的兩人,轉身便走。只是一轉過身來,她便得意一笑。
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不僅僅是為了噁心離炎墨,更是為了激他去同皇帝提退婚一事。
沒想到他還真的中招了。
沒錯,離炎墨真的被她噁心到了,一想到自己未來的這麼多年都要同柳淺染一起度過就噁心的不得了,稍稍安慰了一番哭的傷心的百里靈,便轉身進宮去了。
只是當他趕到御書房的時候,皇帝離落正和宮玄夜在一起下棋。
見離炎墨臉色極差,又風風火火地趕來,離落皺了皺眉道:「太子這急急忙忙的作甚?」
離炎墨深吸一口氣,頗為忌憚地看了一眼宮玄夜后拱手道:「父皇,兒臣有要事同父皇商討。」
宮玄夜手執黑子,眼神專註地看著棋盤,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離炎墨說的一樣。
而離落見宮玄夜落下一子,正聚精會神地想著怎樣才能破除他設下的局,因此想也沒想便道:「何事?」
「兒臣想要退婚。」
離炎墨此言一出,執著棋盤的兩人都頓住,轉過頭來看向他。
「父皇……」離炎墨還要說什麼,卻被離落打斷道:「宮愛卿,這逆子看來又要起什麼事了,咱們這棋還是改日再下吧。」
宮玄夜聞言起身,恭敬地拱手道是後向門口走去。只是當他經過離炎墨的身邊時,嘴角揚起一絲似笑非笑。
待宮玄夜徹底走出去時,離炎墨方才抬起頭來看向離落。只是當他看到離落那冷厲的眼神時,不由得又稍稍低頭。
「父皇,兒臣極其厭惡柳淺染,不願與她成為夫妻,還請父皇成全!」
頭頂上方許久都沒有聲音,離炎墨正想抬頭看,卻聽得離落厲聲道:「你放肆!」
「你方以為自己還是肆意妄為的少年郎嗎?身為一國儲君,怎能根據自己的喜惡來感情用事?當年朕為你定下這門親事,為的就是讓柳沛一門為你所用,你怎能因為一名女子而失去一大助力!」
離炎墨在進宮時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見離落如此說忙道:「兒臣早已想過,若是要拉攏柳沛一門,兒臣娶柳沛的養女百里靈也是一樣的效果。兒臣真的不願娶那毒……」
他還沒說完,便被離落打斷。
「蠢貨!你真以為朕只是為你添一臂力嗎?柳沛手握兵權,掌控住他的獨女便是牽制住了他。前些年戰事頻繁,他手中的柳家軍已被他操練得比御林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若是他意圖造反,你又有什麼能力抵禦?」離落冷銳地看著他道。
見離炎墨皺眉沉思,離落又緩下語氣來,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不能逞一時之氣,若是不喜柳氏,將她娶回來之後冷著便是。她現下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脾性驕縱也是難免的,入了你的太子府之後,還不是你讓其榮則榮,你讓其冷即冷。」
離炎墨方才醒悟,是啊!待她嫁入太子府後,生死還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上!
離落見離炎墨聽進去了,轉過身去正要喝茶時,卻聽得太監福如海道:「陛下,定國大將軍之女柳淺染求見。」
離落皺了皺眉,不悅地瞪了一眼離炎墨道:「看你做的蠢事。」
而後道:「進來吧!」
福如海道是。不一會兒,柳淺染便帶著一名抱著孩子的婦人一起走了進來。
當看到那婦人和孩子的時候,離炎墨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正要大聲呵斥柳淺染,便被她搶了先。
「臣女柳淺染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面對她,離落可不像對離炎墨一般,笑眯眯地道:「起來吧,柳小姐今日進宮所為何事啊?旁邊這婦人與小兒是何人?」
看到那婦人懷中抱著的與離炎墨兒時有七分相似的小孩,離落皺了皺眉,眼神頗為不滿地瞪了一眼一旁的離炎墨。
他平素對柳淺染的印象便只是個胸無城府的小丫頭,因此想著為離炎墨討好些柳淺染,看向她的目光也頗為和藹。
然柳淺染卻毫不領情地仍跪著冷聲道:「求陛下,為臣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