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很大度,這一次不會和你計較
朝著出聲處看去,一個年輕男子扶著一位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看起來應該是母子的樣子。
男子點頭稱是,帶著點辯解的味道:「安然在家沒有做過這些。」
「沒有做過?」中年女人聲音突然高漲起來,不喜也化為厭惡:「女人就是該在家帶孩子,伺候男人,她這麼點的小事都做不好,還怎麼進咱家的家門。」
說著,拍了一把男子的手臂,眼眸帶著幾分厲色:「我給你說,我可不喜歡那個蘇安然,你也趕緊和她分手算了,媽再給你介紹個更好的,保證什麼家務都是一把抓,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從頭挺到尾,男子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的不喜神色:「好,我都聽媽的。」
「這就好。」
電梯「叮咚」一聲緩緩打開,這對母子這才發現慕酒甜和邢樹的存在。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慕酒甜,眼眸猛然亮了一下,上前便想要抓她的手臂:「姑娘啊。」
慕酒甜輕輕一躲,溫靜微涼的臉龐淌著幾分冷意:「有什麼事么?」
「你今年多大了?」沒有得到回應,中年女人也不惱,指了指自己兒子:「這是我兒子魏晨年,在這家公司的業務組長,才任職一年多,就月薪七千多。」
頓了頓:「姑娘,你要是沒男朋友,不如和我兒子相處試試?」
魏晨年。
還真是個未成年。
慕酒甜睨了眼邢樹想笑卻不敢笑出來的模樣,杏眸泛出幾分凌冽的神色,沒有溫度:「不用了,我有男朋友。」
「誰啊?」
她順手將身邊的邢樹拉了過來,素白手指攀著他的手臂,狀似親昵。
看戲不下水,怎麼可能?
果然,中年女人認真的打量了下邢樹,然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姑娘,不是我勸你,找男朋友還是找我兒子這樣年輕有為的,你男朋友工資恐怕還沒兒子高吧,長得還像是個吃軟……」
「媽。」
還是魏晨年連忙輕呼了一聲,拉了中年女人一把,有著幾分眼色,好說歹說將她哄上了電梯。
只剩下邢樹冷沉著一張臉,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腕上的手錶,晦暗的眸子盯著閉合的電梯門。
輕笑:「看來是個眼瞎的。」
他一件衣服,恐怕都頂她兒子一年工資。
「不過是個媽寶男罷了。」重新按下電梯,慕酒甜直接笑了起來:「而且她好像針對的是我,我都沒有生氣。」
「那你還拉我下水。」
「看看你公子哥的脾氣有沒有改。」
身子倚在電梯壁上,慕酒甜杏眸輕挑,笑盈盈的模樣乖巧:「似乎還和之前一樣。」
「性子要是這麼好改的話,你也不會到現在的田地。」邢樹揉了一把她的長發,火氣盡散:「收購案已經談好了,你回西城區的第一槍馬上就要打響,既然不能夠大聚,那就抽幾個認識的小聚一下。」
頓了頓:「也算是給你接風了。」
看著慕酒甜沒有說話,仰著小臉只是看電梯屏幕上跳動的數字,邢樹清貴的眉目蹙了蹙:「祁哥出任務了,暫時沒在西城區,你無須忌憚……」
溫涼淺笑的嗓音直接將他的話打斷:「別提他,你是準備掃了我的性子嗎?」
「那你準備參加?」
「如果你請客的話。」
走出電梯,慕酒甜回眸淺笑了一下。
邢樹自然而然將這個看做是邀請成功,當晚便將時間敲定下來。
正巧慕酒甜和顧少卿是同一時間收到的簡訊。
男人修長的手指點開簡訊瞧了兩眼,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你和邢樹的關係倒是好,嗯?」
溫潤中帶著淺薄的警告。
她手指一顫,不小心按到了刪除鍵,下意識抬眸看了顧少卿一眼:「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家都是。」
「這種聚會應該我來的。」拾起筷子,男人垂眸,看不清眸底色彩,只是低柔的嗓音輕薄:「畢竟我是你名義上的男朋友。」
頓了頓,輕笑:「不過我很大度,這一次不會和你計較。」
慕酒甜抿唇,不懂他從何而生的佔有慾。
將碗盤中的東西吃乾淨,她起身:「我將收購發布會定在半個月之後,你會來參加吧。」
「怎麼?」放下筷子,熨燙筆挺的襯衫勾勒著顧少卿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五官溫和卻掩飾不住強勢:「準備利用我?」
她蹙了蹙眉:「這也是顧氏集團的事情,互惠互利。」
「卻也是你高調宣布回歸。」
慕酒甜咬了下唇瓣,有些不知怎麼回應。
倒是顧少卿挑眉看了他一眼,斯條慢理的將挽起的袖口放下,懶洋洋的開腔:「討好我。」
「什麼?」
她略驚,沒讓顧少卿說第二遍,秀致的小臉帶著軟趴趴的委屈:「我身上應該沒有能夠讓顧少看上的東西。」
說著,扳著手指:「錢,你比我多;權,你隻手遮天;人,我有自知之明。」最後微笑著總結:「恐怕沒什麼能夠用來討好你的。」
落地窗帘大敞,金黃色的陽光在慕酒甜精緻的小臉上輕盈明媚。
顧少卿抬眸打量了良久,站起身,長指輕點桌面,輕薄出聲:「去樓上幫我把領帶拿下來。」
不明白話題為何突然轉變,慕酒甜怔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上樓取來了領帶。
順手遞給男人:「我覺得這條比較適合你今天的衣服。」
「嗯。」顧少卿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淡淡的道:「幫我繫上。」
看著分分鐘變成皇帝姿態的男人,慕酒甜腮幫子忍不住鼓了起來,看在他有錢的份兒上,耐著性子上前慢慢的系領帶。
兩個人靠的很近,呼吸交纏在一起,帶著點熱度。
「好了。」後撤一步,慕酒甜腮邊帶著點紅潤,歪頭打量了一下,認真的點頭:「很好看。」
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顧少卿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開腔:「給誰系過?」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熟練。
仰臉,她睨著他看不出喜怒的臉,輕聲回應:「學過一次。」頓了頓:「畢竟也有場合需要系領帶。」
俊臉清俊,沒有絲毫神色變化,也不知顧少卿信沒信,只是唇瓣的弧度勾得更深:「別忘說好的討好我。」
「嗯?」慕酒甜蹙了蹙眉:「你明明什麼都不缺,我……」
「我物質上的確什麼都不缺。」低頭逼近,顧少卿距她只有一指的距離,薄唇溢出溫涼的音節:「其他的,就靠你自己想了。」
畢竟,男人和女人之間,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