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心慈
「嫂子，謝謝你啊，我知道冥爵之前是有些愛玩，但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能為我解圍真是太好了。」
安覓這話讓譚依依明白，他們才是有一段過往的人。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堵，但很快釋然。
「放心，以後這小子要是敢對你不好，嫂子我幫你。」
「你還真把自己當長輩了。」
不知是不是譚依依聽錯了，她能感覺到尹冥爵似乎有些不高興，可沒等二人看清他表情，尹冥爵便很快推門而出，離開了二人視線。
飯桌上，還剩下一大桌子未曾動過的菜，和面面廝覷的譚依依與安覓。
「嫂子，那這些怎麼辦？」
譚依依也覺得沒了意思，起身將包拿上，「不要了。」
尹冥爵只走了一會兒，便有車停在了他身側，有人下車為他打開車門，許沐的聲音就從副駕駛傳來。
車內開了暖氣，尹冥爵現在才感覺好了一些。
他用手機發給許沐一串法文，吐出一團白色的霧氣才緩緩道。
「把這個牌子的香水收購然後銷毀了，實在是難聞。」
「是，尹總。」
翌日，譚依依一早的航班飛巴黎，雖然多次拒絕，但尹冥辰還是堅持送她。
畢竟在人前，他們還是完美的一段珠聯璧合，牽引著太多譚氏與尹氏在生意上的交互，譚依依也就隨他去了。
副駕駛上，譚依依對著鏡子已經第三次整理自己的唇妝之後，車終於到了候機廳外，譚依依一身幹練的香奈兒冬季限定，黑色長筒靴過膝，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頭引人遐想。
相較第一次在譚家見她時的那副率性天真模樣，如今的譚依依和之前有著太多的不一樣了。
儼然一副職場女性的扮相，唯有耳飾還保留著幾分單純可愛，是卡通的掛墜。
「要是有什麼不能解決的，記得跟我說。」
「我會解決的。」
譚依依知道尹冥辰靠不住，便也沒有求助於他的打算了，凡事能自己解決當然是最好。
今天的天色稍有一些陰沉，但好在入冬的這一場雪還是沒能下下來，否則事情就延誤了。
「譚總監，咱們走吧。」
鍾小容已經去辦理完行李託運，兩人辭別尹冥辰便直接去辦手續，領登機牌。
一路上為了安全手機需要關機，譚依依戴上眼罩便陷入了沉睡，最近她總是失眠，似乎只要是在尹家入睡，她都輾轉難安。
此刻上了飛機，耳畔響起機翼滑翔上天空的轟鳴聲時，她反倒睡得安穩了。
一路上都無夢，只有一次飛機遇上氣流顛簸了下，將譚依依給驚醒了，其餘時刻她都睡得踏實。
下了飛機巴黎已經是夜晚，迎面而來的寒風讓譚依依有些不適應。
頭頂有雪花片片飄落，鍾小容正要撐傘，被她攔了。
「不用了。」
走出機場，腳下就是嘎吱嘎吱的厚重雪地，這是譚依依在海城也不曾見過的景象。
海城甚少下雪，即便有也是薄薄的一層，過了一晚，城市的路面就會被清潔工打掃得乾乾淨淨，彷彿不曾下過雪一樣。
路邊，有早就候在那裡的負責人，看見譚依依他便一眼認了出來，隨行的還有一個司機。
「想必您就是譚總監吧，久仰大名，我姓黃，叫我Vincent就好。」
譚依依點了點頭，攏了攏被雪花打濕的劉海，站在了一邊。
很快兩個男人便將二人的行李搬上了車，雖然行程只有三天，但譚依依還是帶了不少東西。
Vincent知道譚依依是尹家的大少奶奶，同時身後還有譚家，自然不敢懈怠，事事能親力親為就不假手於人，力求留下一個好印象。
譚依依掃了一眼他悶青的發色，有些想笑，果然生活在藝術之都的人品味就不太一樣。
車子在過了檢測口之後就出了機場，這裡距離尹家的酒店還有一段路程。
Vincent建議譚依依睡一覺，可她已經睡過了。
不知為何，她看到沿街都是閃閃發光的樹，點著蠟燭的玻璃櫥窗里，精緻好看的衣服也到處都是。
「聖誕節竟然這麼快就到了嗎？」
「譚總監來的巧，今晚正好是平安夜，明天才是聖誕節，對於歐洲人來說，這類似於中國的新年，所以十分熱鬧。」
譚依依小巧的鼻頭被凍得有些紅，但還是興奮的打開車窗欣賞著沿途的景色。
大家好像不會因為這漫天的大雪而覺得煩悶，反而高興得紛紛走出家門。
到達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距離巴黎的跨年也不過一個小時了，譚依依擱下行李還未吃晚飯，便自己四處走一走。
然而她還沒出門，就被一個冒冒失失的小男孩撞了下。
一低頭，是個金髮碧眼的小男孩兒，眉眼深邃好看，一口銀牙的最邊邊上，多了一個缺。
譚依依沒忍住笑了下，「這麼晚了還亂跑，需要我幫你叫警察叔叔嗎？」
那小孩被譚依依抓住，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興奮的大叫起來。
「Candy！Trickortreat，ma』am。」
「別以為我聽不懂，」譚依依將那頑皮的小男孩兒抱了起來，掏了兩下口袋才想起來她不是會隨身攜帶糖果的人。
然而小男孩兒卻纏著她不放，且趁著譚依依將她抱起來的時候，親了她右臉一口。
「No，」譚依依無奈極了，正欲將那小男孩兒放下來的時候，不想一隻漂亮的手將他合著衣領給拎了起來。
「I』maCOP。You』reunderarrest。」
一口地道流利的英文，讓譚依依愣了下，正當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時，那雙熟悉的桃花眼讓她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小男孩兒被尹冥爵拎了起來，揮舞著小拳頭試圖從他手裡逃出來，不想只是無事於補。
「Oh！Help！」
小男孩兒求救的叫聲才剛響起，街頭另一邊維護治安的正牌警察便追了過來，一面喊著讓尹冥爵放下那個小孩兒，另一個喊著讓他和譚依依雙手抱頭。
尹冥爵將那小男孩兒擱在了一邊，牽起譚依依的手便跑了起來。
兩人迎著漫天大雪拔足狂奔，身後的警察呼喊聲仍沒有停止。
「你剛才說什麼了？把他嚇成那樣。」
風雪吹得譚依依興奮起來，兩人說話都全靠大聲喊。
尹冥爵看她高興，握著她的手自然也緊了幾分，「我說她是我的老婆，你別想打她的主意。」
「尹冥爵你！」
然而此時不容懈怠，譚依依怎麼也掙扎不開尹冥爵的手來。
他深邃的五官在此刻變得愈發的好看，可惜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如果不想被抓回警察局引渡回國，就抓緊我的手別放開。」
他的話嚇了譚依依一跳，她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是以當然不敢鬆懈，立時握緊了他的手朝長街的另外一頭奔跑起來。
此時萬家燈火，譚依依還是第一次見巴黎的平安夜是什麼模樣。
本以為會有熱鬧的舞會，但後來才知道，平安夜對於巴黎來說，和中國的除夕別無二致，是團圓的日子。
因此兩人跑出一條街之後，很快就是冷清的街道了。
避無可避，兩個警察也很快坐上警車追了過來。
尹冥爵環顧了下四周，很快找到一處沒有路燈的窄巷，這是兩棟樓之間狹小的縫隙，他拉起譚依依便藏了進去。
「進來。」
耳畔是隆隆的心跳聲，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尹冥爵的。
譚依依沒敢抬頭，只能看見他堅實的胸口。
「別亂動，他們過來了。」
低沉的嗓音彷彿心口緩慢爬行而過的小螞蟻，一絲絲的癢意搔動著。
被他按在牆縫和自己身前，即便冷風徐徐，譚依依仍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熟悉的味道讓她怔住。
「你究竟是誰？」
她聲音太低，尹冥爵壓根沒有聽清，只是怕她出聲會招來警察，情急之下單手捂住了她的嘴。
輕軟的觸感，和她溫柔的鼻息，都傾吐在他掌心。
尹冥爵險些就沒忍住。
警車呼嘯而過，譚依依便立刻要掙扎著出來，不想人卻被尹冥爵按在了牆上。
他眼底的炙熱讓人看不清，忽然冷風吹了一把，譚依依便徹底清醒了，從他懷裡掙開來。
兩人一前一後從狹窄的小巷子里走了出來，誰也沒有想到，巷子的另外一頭，正有一抹身影緊緊盯著二人。
成功躲過了巴黎街頭的警察，譚依依便立即返身回酒店，尹冥爵緊隨其後。
「你跟著我幹什麼？」
「譚小姐就會開玩笑，自家的酒店，我怎麼不能住了。」
譚依依感覺他來巴黎就是為了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看出他的意圖，她更加不懂了，尹冥爵難道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別跟著我了，我這是來是辦正事的，沒這個閑心陪你玩。」
被她怒斥，尹冥爵頗為無辜的晃了晃手裡的房卡，「可我也是來辦正事的，譚小姐，你這麼怕我，究竟在心虛什麼？」
懶得再跟他浪費口舌，譚依依只擔心她和尹冥爵都走了，那財務部的事情誰去辦，偌大一個公司容不得他這麼玩鬧。
「喂？」譚依依撥通了尹冥辰的電話，「冥辰，明天財務部可能無人辦公，齊木風他們辦事我又不放心，你記得讓他們把文件都務必拿到你辦公室審批。」
電話那頭有一些時差，彼時尹冥辰還在公司未曾下班，看了一眼辦公室外，他有些疑惑。
「冥爵呢？」
譚依依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側，見譚依依告狀，尹冥爵玩心大起，想要出聲被她躲了。
她一面往回走一面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現在齊木風他們告訴我尹總監擅離職守，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些的，切記，所有文件你一定要親自過目。」
「好，」尹冥爵擅離職守，這對尹冥辰來說簡直是太好的消息了，「我會吩咐下去的，依依，在外注意安全。」
「知道了。」
掛了電話，尹冥爵還在一旁，譚依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過了今晚你必須回去，擅自離崗，小心我讓冥辰告訴老爺子。」
「我想你搞錯了，」尹冥爵絲毫不懼她的威脅，「到巴黎來我還真不是因為你，我是來收賬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回到了酒店門口。
Vincent早就在門外候著了，看見二人，倒是先向尹冥爵打招呼。
「二少爺，沒想到您這麼快就過來了，賬目我們尚在整理，這兩天又正巧遇上大少奶奶有工作，整理時間恐怕要拖後幾天，三天後給您可以嗎？」
Vincent看不出兩人不是一路來的，就正巧一起彙報了。
「嗯，那你儘快，大少奶奶還趕我回國呢。」
尹冥爵晃了晃手裡的房卡，率先就進了旋轉門。
譚依依一臉的窘迫，也只能坐上另一部電梯上了樓，剛到走廊，就撞見了一臉詫異的鐘小容。
「譚總監，沒想到尹總監也來巴黎了，我剛剛看見他...」
譚依依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了，「以後還是別叫我譚總監了。」
她不喜歡自己和尹冥爵的稱謂一樣，被人放在一起。
今晚發生的事，最好也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好吧，依依姐，這麼晚了今天就先睡吧，我剛才已經初步了解了酒店的布局，明天一早大概就能把規劃書做出來。」
譚依依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的巴黎跨年也不過十來分鐘了。
她搖了搖頭，「我還不困，你先睡吧，明天中午之後他們就要入住，上午再去做計劃書恐怕來不及了，我今天先隨意逛逛，晚點發給你，明天你匯總一下就好。」
鍾小容看不出來譚依依是這麼吃苦的人，畢竟她身後有譚家，是根本不需要努力的。
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敬意來，鍾小容點點頭，「那我就先休息了，宋...依依姐你也早點睡。」
「去吧。」
只是回房間洗了一把疲憊的臉，譚依依就走出了房門。
她先是去了一趟前台，和值班的前台小姐確定除了她和尹冥爵還有鍾小容等工作人員入住的房間以外，其他的房間都會在明天中午之前退出來並且清空。
也就是說，為了接待辰光集團的小明星們，這家酒店在未來三天是不接待任何人的。
那必然也就避免了外來人進入的可能，這一點想必是尹氏早就成熟經營下來的經驗，根本不需要她來規避建議。
「能讓我看看咱們酒店的布局圖嗎？」
為了以防萬一，譚依依還是覺得需要自己實地看看，考慮每個出入口的可能性，防止意外。
「那我發送到您的手機上，譚總監。」
前台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姐，但因為工作在中國人開設的酒店裡，中文水平還算不錯，只是口音略微蹩腳。
譚依依點了點頭，收到圖片之後就離開了前台。
沒有坐電梯，譚依依比照著手機一路往大廳后的花園和游泳池走去，這裡布局嚴密應該不會有其餘的入口。
掃了一眼布局圖，譚依依繼續往前走，卻發現不遠處似乎有個黑影。
「誰？」
她不確定的往前走，畢竟這麼晚了也不可能還有餘留在這裡的工作人員，可還沒等她走近看清那人是誰。
忽然聽見花園牆外煙花聲聲炸裂，美麗的焰火立時點亮了上空。
緊接著就是整齊的倒數計時，「Fivefourthreetwoone！MerryChristmas！」
「聖誕快樂。」
黑暗中，尹冥爵在焰火炸裂的火光中走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一瞬間，譚依依好像忘卻了自己的身份，也忘卻了眼前之人究竟是誰，氛圍正好，焰火的光輝將他五官映襯得更加深邃。
一條紅色的圍巾被戴在了譚依依脖子上，與她一身職業的裝束並不匹配，卻很溫暖。
而此時對街有扇窗悄無聲息的被推開來，看見焰火映照之下相對的二人，她的手握成了一個拳。
正當她拿起手機預備拍下這一幕的時候，忽然身後有人敲門。
「安小姐，您的晚飯已經涼了，請問需要幫您加熱嗎？」
為了不引起尹冥爵的懷疑，安覓特意選擇了對街的一家當地酒店，上門的服務員操著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打斷了她的監視。
敲門聲頻繁，安覓卻不想管，正欲按下快門鍵的時候，忽然焰火結束了。
對街的院子里一片漆黑，無論她怎麼放大畫面都看不見了。
「我說過了，我不吃飯你們聽不懂嗎？」
安覓此時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氣憤了，因為就在尹冥爵拉著譚依依的手在街頭躲避警察的追趕時，她也一路隨行著。
原本她是以為譚依依真的把自己當弟媳的，現在看來，前幾天的事都是這個女人在裝模作樣。
看看她在尹冥爵面前不拒絕的樣子，簡直和一隻偷腥的貓沒有區別！
被安覓責罵一頓之後的服務員十分委屈，可顧客是上帝，他不敢多言只好將餐車拉走了。
安覓再度回到房內時，仍舊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了。
然而譚依依和尹冥爵仍然在院子里。
看著尹冥爵一副熟練的泡妞伎倆，譚依依不為所動，只是覺得他將時間拿捏得可真好，算準了她不會安心睡覺，算準了她會出來檢查場地。
還有這名牌圍巾，價格也是不菲。
可惜她從小什麼都有，也不會因為他這一丁點兒的好意便把什麼都忘了。
「你處心積慮的跟著我，就是為了這個？」
她眼底，有鄙夷，有不屑一顧。
尹冥爵挑了挑眉，看來是有些低估這丫頭了，沒想到結婚以後的她，變得這麼難對付。
不過也好，畢竟他已經看出譚依依和尹冥辰感情不和的事實，那麼挑散二人婚姻的事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她遲早會當著自己的面說，她後悔了。
「沒有，怕你著涼而已。」
揮了揮手，尹冥爵已經想到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會被氣急敗壞的小女人給撕成碎片，他轉身便回樓上去了。
譚依依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實在想不透尹冥爵到底有什麼目的。
每當她有所懷疑，他便將自己所有不應該有的舉動都解釋得合情合理，可當她放下防備不再多想，他又措不及防的冒出來，讓她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他是將自己當成了外頭那些隨隨便便就能勾搭的女人不成？
想通了這一點，譚依依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太久，險些氣出內傷。
下一次他要是再敢胡來，可別怪她不客氣了。
地形差不多都弄清楚了，譚依依想工作的心情也被尹冥爵破壞了個大半，只好回房去睡了。
倒時差並不容易，再加上譚依依在飛機上本就睡過，更難入眠。
譚依依強迫自己閉目養神許久之後，剛剛有一絲困意來襲時，手機忽然劇烈的震了起來。
為了防止錯漏一些工作上的消息，譚依依便改掉了之前喜歡將手機靜音的習慣，沒想到接通一看，會是尹冥辰。
「依依，你睡了？」
這時候海城應該也已經天黑了，他這通電話不知何意。
譚依依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有些疲憊，「有事嗎？」
「也沒什麼，我就是看看你睡了沒有，到了巴黎，也不回個電話給我，挺擔心的。」
他話說得猶猶豫豫，譚依依翻了個身，反倒清醒了幾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通電話打來是查崗的吧。
「明天還有事情要忙，今天得調整作息。」
她原本就沒話跟他說，那頭尹冥辰也只是聽了片刻她的呼吸聲，也就很快入睡了。
掛了電話，房間內的兩母子面面廝覷。
陸素英面色有些不善，「看來她確實是累了，只不過冥爵這個時候也離開了海城，究竟是煙霧彈，還是真的有事？」
尹冥辰聽說尹冥爵這幾天都不會回海城便第一時間告訴了陸素英，兩母子的預感都一樣不好。
可這又是他們能接觸公司賬目唯一的機會，尹冥辰給譚依依打的這通電話，實則是在試探，她究竟知不知道尹冥爵去了哪裡，什麼時候會回來，給他們留的時間又有多少。
可惜譚依依已經睡了，並沒有提供太多有價值的信息。
而此時巴黎，尹冥爵居住的房間內，他正在電腦前敲動著按鍵，屏幕光打在他的臉上，映襯得他毫無表情的臉有些陰戾。
一旁，手機開著免提擱在桌面上，通話方顯示是許沐。
「尹總，辰光集團的合作一旦達成，大少爺就可以利用這筆賬先填上一半的窟窿，也就是說少奶奶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幫助大少爺。」
尹冥爵面色陰沉，似乎在猶豫。
「尹總。」
見他遲遲不做決定，許沐有些疑惑，畢竟從來都沒有人影響過他的判斷，現在他所面對之人是譚依依，就要心慈手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