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談判
「沒有證據，就算是他，我們現在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有什麼用？」栗父頂著一張不止老了七八歲的臉，滿目的疲憊不堪。
確實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想讓他送菜上門，想都不要想！
栗昱懷堅決不願讓許繁來占這個便宜，倒騰給誰都行，就是不能給許氏。
世界那麼大，又不是只有許氏一家有錢人。
許繁很快收到了栗氏父子要拿半成品項目換錢搶救公司的消息。
周特助躍躍欲試道：「許總，要不我們也跟他們聯繫一下？」
許繁一派冷靜淡定，「不急，他們會自己找上門來。」
栗氏父子在外奔波了幾天，大佬倒是見了不少，但沒有一個人願意接下他們手中的攤子。
都說攤子太大，怕消化不良。
其實，沒人不饞栗氏的降價大甩買，就栗氏現在開出的價格，那簡直等於半賣半送，買到就等於賺到。
可就算再便宜，這項目原來的金主他不承認啊，他們買下以後弄完了，賣給誰去？
所以，就算大家饞的快哭了，也不敢真的下手。
許繁之所以穩坐釣魚台，就是知道除了他，沒有人敢接手。
幾天奔波下來，栗氏父子眼中的光亮是越來越暗，直到一片死灰。
栗昱懷也意識到，除了許氏他們別無選擇。
「還去問問許氏那邊吧。」栗父的聲音透著滄桑無力，風光了一輩子，臨老臨老卻要眼睜睜看著栗氏敗落，這是何等的錐心之痛。
栗昱懷一嘴的干皮，囁嚅道：「……好。」
……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言一直等著從許繁嘴裡聽到栗氏「完璧歸趙」的消息，結果竟了無音訊。
這個騙子！虧了她還大人大量的原諒了他。
許繁被扣屎盆子的那天，李言聽他的意思，栗氏過不幾天就會主動上門叫爸爸，李言心道，這樣的名場面怎能錯過，當下就跟許繁說好，名場面一定要叫上自己。
許繁答應的條件是，李言不準再生他的氣，老帳一筆勾銷。
李言欣然應允，所以這麼久沒聽到消息，就覺得是不是男主低估了栗昱懷。
臨近傍晚，許繁下班回家，臉上難得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一看就心情很好的樣子。
盤腿坐在沙發上跟孩子們一起看動畫片的李言瞥了他一眼，沖他招了招手。
許繁毫不遲疑的走了過去。
「爸爸，你回來啦！」兩孩子打過招呼，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動畫片上。
許繁摸摸他們的小腦袋，矮身在李言旁邊坐下。
李言感到沙發一沉，看著他問道：「栗昱懷還沒找上門來嗎？」
「你很期待？」
李言點點頭，當然期待，沒有人不會期待看到差點害死自己的人狼狽落破的樣子。
許繁說道：「明天陪我一起去公司吧。」
李言剛想拒絕，突然意識到什麼，看向許繁的眼睛眸光閃閃，「栗氏主動找上門了？」
「約了明天在會議室談判，去不去？」
「去，去，我去！」
李言瞬間樂開了花，她已經開始想明天穿什麼顏色款式的衣服才能凸顯出她的高貴冷艷？
「媽媽，你去哪？好不好玩？可不可以也帶我去啊？」
「媽媽，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兩孩子被李言興奮的模樣勾起了好奇心。
李言當下變臉，冷酷無情道：「大人的事，你們兩個小屁孩摻和個什麼勁，看你們的動畫片。」
睦言和斯言又把祈求的目光轉向爸爸，爸爸，你可是我們親爹！
許繁一句話掐滅了兩人的希望，「乖，聽媽媽的話。」
……
第二天，李言穿了一身大紅的緊身長裙，外罩一件長及小腿的黑色羊絨風衣，再登上一雙高跟鞋，配上脖子上能閃瞎鈦合金眼的鑽石項鏈，妥妥的御姐風範。
「走，出發！」
許繁的目光上下一掃，看到她裡面只到大腿的紅色緊身裙，皺了皺眉，說道：「裙子太短了，容易著涼，換一件。」
「不要，這件裙子我買來還沒穿過。」李言拒絕的乾脆，一扭頭，對上許繁幽幽暗暗的眼睛，「……我覺得風衣還是扣起來比較好看。」
見她乖乖把扣子扣好，許繁曲起手臂，李言挽進他的胳膊，出發。
……
李言帶著激動興奮的心情來到公司，結果冷板凳坐成執板凳，栗氏的人還是沒有過來。
趁著許繁忙碌的時候，李言抓住從她跟前經過的周特助，「栗氏的人怎麼還沒過來？他們還來不來了？怎麼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對於李言的不滿，周特助表示你冤枉人家了，「大小姐，栗氏跟我們約的是下午。」
李言明白，自己又被許繁給涮了。
吃過中飯，又在辦公室後面午休了一覺，終於等到了上門談判的栗氏父子。
秘書先一步把人引去了會議室，許繁尋了一圈沒看到李言，隨即也帶人趕了過去。
此時的李言正躲在洗手間里，補粉補口紅，還解開了風衣上的扣子。
會議室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栗昱懷看許繁的眼神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
相比起來，栗父則平和許多，他開門見山的拋出手中的項目，問許繁有沒有收購的意思。
許繁面無表情，一派冷靜的回答道：「價格合適的話，可以考慮。」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只要夠便宜，我就買。
來之前，父子倆就做好了被壓價的心理準備，此時聽到這話倒也沒有特別激動。
「這是我們的底價，你看一下。？」栗父把準備好的兩份資料推向許繁。
資料里，包含了栗氏在這個項目上的所有投入，還有整個項目的進展情況。
許繁翻看了一下重點，就把兩份資料直接傳給了幾位手下。
幾位手下看完以後對視一眼，坐在許繁下首的眼鏡男笑眯眯的說道：「栗董，我可聽說，你們找唐氏談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價格。」
栗父臉上絲毫不見被人戳破的尷尬，哈哈道：「不可能，絕對沒有的事。」
「栗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個價格實在是超出了我們的預計範圍。」
「那依你之見，覺得什麼價格合適？」
「我覺得，最多給你們的半價！」這句話不是眼鏡哥說的，而是從門外走進來的李言說的。
李言長發微卷，櫻唇妖艷，一身紅裙，風衣飄飄，看向她的男人眼中無不閃過一抹驚艷。
只有許繁，看著她眉頭緊皺了一下。
「許太好。」
「許太好。」
李言從門口走至許繁身邊，路經許繁下首的幾位，大家紛紛恭敬問好。
許繁向李言伸出自己的左手，李言非常上道的把手遞過去，然後在他左邊的空椅施施然坐下。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剛才搶了顧副總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眼睛男也就是顧副總笑的謙虛而溫和，「當然不會。」
被無視徹底的栗氏父子眼中流露出壓制不住的怒意。
栗昱懷還好一點，栗父卻是被氣個倒仰，想當初，這個小丫頭是個誰都看不眼的小麻雀，如今卻跑到他面前下臉色，他還得忍著。
「咱們現在是談生意，許繁，你這裡到底誰作主？」栗父忍不住刺了一句。
許繁把玩著李言軟綿綿的手，看了栗父一眼，淡淡道：「當然是她作主。」
栗父氣得血壓節節高升，他霍然站起身，怒視許繁喝道：「許繁小兒……」
「栗董，你一大把年紀了，千萬別這麼激動，很容易腦血栓腦梗塞的，萬一不小心倒在我們辦公室，豈不晦氣！」
「你你你……」栗父指著李言的手跟抽風一樣抖個不停。
「李妍，你別太過份了！」栗昱懷扶住父親，陰沉的眼睛恨恨的盯著李言。
眼神又殺不死人，李言矯揉造作道：「哎呀，我這人就喜歡說大實話，若是說的不好聽，我向你們道歉。栗董，你應該不會跟我一個小輩計較吧？」
隨行的秘書趕緊倒出一盒蓋小丸子喂栗父吃然，然後還在旁邊小聲的勸說栗父不要太激動。
栗昱懷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樁交易栗氏不吃個大虧是肯定成不了的，與其在這裡拖拖拉拉的受氣，還不如痛定思痛銀貨兩訖。
「你們開價吧？」
顧副總看了許繁和李言一眼，沒有說話。
李言敲著桌子，詫異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最多給你們數目的半價。」
栗昱懷眼神如刀，「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麼鄭重的場合，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開玩笑？我的表情難道看起來還不夠嚴肅？」李言說著扭頭看向許繁，似乎在問，我的表情不嚴肅嗎？
許繁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真把人氣死了。
「栗昱懷，既然你對我的出價不滿，那我倒是問問你，如果我們現在易地而處，你給我開什麼價？」
當然是越低越好，最好拖到破產，直接撿現成的王八。
栗氏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差點忘了，自己根本沒有跟許氏談判的資本。
最後的結果毫不意外。
簽完合同，交接完所項目資料，第二天，栗昱懷就被警察叔叔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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