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你們在我很好
身為皇室的皇子公主有些東西那都是必須要學的,學歸學,學成什麼樣那都得看自己的造化了。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各個皇子必學的東西除了四書五經等史籍以外,還包括書法繪畫、行圍騎射,以及如何處理政事等方方面面,教育皇子們成為治國治民、通曉古今、能騎善射的文武全才。古有雲,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身為皇室公主,那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國家,知識是一定要有的只是學的沒有皇子們那麼多。
公主們要學的除了基礎的琴棋書畫以外,女紅那是一定要會的。
這日下午,宮中有教女紅的姑姑到「憐曦宮」授課,赫連婧琦雖年幼,但是女紅這種東西越早學越好。
聽說這天有人來授課,赫連婧琦早早的叫鼓秋等人幫自己準備好了東西,吃過午飯端坐在桌子前等著那名來教女紅的姑姑過來。那邊來人來的也快,畢竟這個授課的時間都是有嚴格規定的,更何況她要教的還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公主,自然怠慢不得。
教女紅的姑姑一進門就先給赫連婧琦請安,她也不管那麼多起身就走過去將她扶起說:「這位姑姑快些起來吧,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禮數。」「公主嚴重了,不管在哪禮數都是要的。」她也聽過這個公主的一些傳聞,更是目睹過那一晚皇宮內「紅蓮」盛開的景象,她不敢多說什麼,也不能多說。
赫連婧琦見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笑笑說:「好吧,隨便你。那——這位姑姑我們快些開始吧。」
「是。」
說完,婧琦就坐到桌前,教女紅的姑姑開始說起了如何做女紅,還有一些注意事項。說完了赫連婧琦就可以開始做了。最基本的那自然是刺繡一類東西,右手拿著針左手拿著一個圓形的花繃子。剛開始學自然是從簡單的開始秀起。
新手上路,拿著針線難免會扎到手,扎到的都是指尖,所謂十指連心,剛開始扎到了都一陣刺痛把花繃子都扔到了地上,這站在邊上看著的姑姑那是一陣膽寒,這要是有個什麼好歹真是不用出這個宮門了。鼓秋三人看的那是一陣心疼,但是沒辦法她說了要認真的學,要給赫連煜宸秀一個香包送給他。
赫連婧琦也當真是相當認真的在學習刺繡,就算被針扎到好多次也都繼續拿起針,拿起花棚子繼續綉下去。她年紀還小,就懂得為心愛之人隱忍,這樣的人也是不少見的,她時常會流露出這個年紀里不該流出的表情。
「公主,今日女紅課就到此了,奴婢先行告退。」到了點上,教女紅的姑姑就開了口告知今日課程已經結束。總之,她也只是想儘快的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恩,知道了,你走吧。」說這話時,赫連婧琦頭也不抬一下,繼續認真的在那繡花。看她如此認真,鼓秋就走了過去,微微的皺起眉頭面露擔憂的神色:「公主,要不咱先休息一會吧,自從拿起針線開始一直到現在您都還沒有停過呢。」
聽到她的勸阻,赫連婧琦只是笑著搖搖頭,卻依舊沒有抬起頭說:「不,鼓秋,或許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聽到這話,她們相互看了一下,是啊她們不明白她此刻的內心感受,但是她們知道她對二皇子的執著與情深義重。
看著她繼續在那學習刺繡,幾人也站在一邊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陪在她的身邊,這是她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也不知綉了多久,只知道門外照射進屋內的光已經變成了橘紅色,大抵也就是說太陽下山的黃昏時期,這時候的赫連婧琦已經將線咬斷,頗為滿意的將花棚子舉起來,笑著說:「終於好了。」
邊上的三人看到她這麼開心的綉完了,她們也開心起來,可是就在這下一秒赫連婧琦。把花棚子放到桌子上皺起了眉頭。邊上的人見了連忙問:「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赫連婧琦轉了一下頭,不去看桌上的東西說:「雖是綉好了不錯,但是……卻並不好看……」雅興和天葵兩人圍在她邊上,安撫她,鼓秋去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都一個下午沒有進水了。
眼前遞過來一杯水,婧琦抬頭看了她一眼便道謝伸出手接過。鼓秋笑著說應該的。可這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啪」的聲音,茶杯落地了。赫連婧琦那小巧的臉上擰起了眉頭,眼底似有淚光在閃動。
見此狀,幾人都很擔心的看著她,一個下午拿著針在刺繡,還不間斷的刺到自己的手指不知多少次,現下這左手怕是拿不了東西了。赫連婧琦抬起自己的雙手,一隻手酸,一隻手被刺的痛,痛的連一個茶杯都拿不了。
想著她嘆了一口氣,不能讓自己哭出來,不能讓身邊關心著自己的人擔心。她一抬頭就對著她們說:「我餓了,想吃東西。」
這她都這麼說了自然不能再說什麼,聽到她說餓了鼓秋和天葵二人剛忙去準備吃的,一溜煙就跑開了。看到她們這麼急忙的跑開,赫連婧琦看著突然就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呵呵,她們怎麼一直這麼毛毛躁躁的。」
說完這句話一轉頭就對上了雅興那張多愁善感的面孔,見她皺著眉頭眼底滿是擔憂的神色,一直憋著不曾說出口。赫連婧琦看著她嘴角淡淡的掛上笑容,說:「雅興,坐下來,跟我說說話吧。」
雅興看著她睜大眼愣住,沒有什麼反應,赫連婧琦歪了歪腦袋拍了拍自己眼前的一張圓凳上說:「來,坐啊。」「公主,這樣不好……」雅興看著她,剛開口說就被她打斷說:「聽我的,坐。」
站在邊上的雅興在心裡一陣糾結,她們本就不該和主子同桌更是不能同坐,現在她卻讓自己坐下來和她聊天。她也站在原地沒有動,赫連婧琦也不知是耐不住性子了還是怎麼的,站起來就走到她的跟前,仰起頭看了她一眼對她笑了一下牽起她的手就把她拉到凳子前坐下。
剛才的這一舉動似乎嚇到了雅興,哪有主子會過來主動的牽起宮人的手。把雅興按坐在凳子上后,赫連婧琦自己也回到了凳子上坐下笑著說:「我可不喜歡一天到晚的把頭仰的很高看人說話。」
「公主……」雅興眉頭依舊皺著,卻比剛才要舒展了些,她只是不想她看出什麼,讓自己主子擔心那是不好的事情。赫連婧琦笑笑說:「雅興你啊,和鼓秋她們兩個不太一樣呢。你啊,好像想的永遠比她們多,很溫柔,總為別人著想,以後你肯定會是一個很好的人妻喲。」
這話剛開始還是很正常的說,到後面怎麼就扯到嫁人上了,雅興也紅了臉,低聲說道:「公主,你怎麼這麼說。」此刻她在想,她的主子真的只有四歲嗎?還有這些話是從哪裡學來的?
看她這麼嬌羞的樣子,赫連婧琦哈哈大笑起來說:「哈哈,話說人妻是什麼意思?」「……」這話一出來可把雅興弄傻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能用的這麼精準嗎?不知道什麼意思那是從哪裡學來的?
「公主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雅興呆愣愣的問她。
「恩對啊,從書籍上看到的呢。」赫連婧琦點點頭食指戳著自己的下巴,略微的仰著頭似乎是在回想什麼。
「……」雅興定眼看著她在思考的臉,一直向下看,最終看到了她那受傷的左手上,或許也是情不自禁,她愣愣的伸出手牽起她的手低聲的說:「公主,你的手……我先給你上藥,包紮一下,不然這手會一直很痛的。」說完就從其他房間里拿來了平日里常用的醫用箱。
雅興回答房間里開始給赫連婧琦上藥,包紮。看著她這樣,婧琦也歪起腦袋懸空的雙腳在空中盪起說:「有你們在,我一直——都很好。」
在給她上藥的手在聽到這話是頓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說:「公主你,很溫柔。」
「呵呵,雅興你啊,才是溫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