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我等你回來

339 我等你回來

於是,轟一聲馬車邊的聽眾作鳥獸散。

文青羽氣鼓鼓放下了帘子,蔫蔫的靠在了車壁上。身邊洛夜痕卻驟然爆發出一陣歡暢的笑,笑意似乎從胸腔中直直發了出來。整個身軀都似在微微的震動,顯然極是愉悅。

「笑什麼笑!」文青羽狠狠剜了她一眼,若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上了他的當,她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這個黑心的死男人,是將她的脾性給摸了個透徹。是以,便故意激怒了她,叫她說出了那麼一句沒腦子的話。

這一下,無論是子車世家還是靈刃,自然都知道這兩人之間是再難插足的了。

這貨,就是在想盡辦法的宣誓主權!

「洛夜痕,我很不痛快你知道么?」

「恩。」洛夜痕點點頭:「不知,怎樣才能叫青青痛快?」

「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叫濟準的糧倉著火的?」

這事,她想了許久,卻始終不得要領。

「很簡單。」他收起了笑容,人也恢復了慣有的清冷。

「濟准這些糧食存放所用的布袋上都抹了磷粉。」

「恩?」文青羽一愣。

「爺命人事先將去了味道的磷粉化成了水,將那些布袋浸透了又晾乾。濟准收的糧食自然要用那些布袋裝著。磷粉極其容易燃燒,爺昨夜命人在糧倉頂上放了一面鏡子。今日午時,爺的人便用另一面鏡子將光線通過糧倉頂的鏡子射入到糧倉里。磷粉被陽光曬了一會,自然會燃燒。而靈刃則裝成了救火的兵丁,趁亂收起了鏡子。自然沒有人發現。」

「不過,爺的布袋只準備了一個倉庫。之所以能將濟准所有的糧倉都燒乾凈,怪只怪他將糧倉修建的太近,以至於受了牽連。」

文青羽頓了一頓,這人得有多深的心思啊?

他竟然早在濟准開始收糧的時候就動了手腳?他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就會與濟准起衝突?他又不是絕塵和華淺笙那樣的神棍,哪裡來的神機妙算?

「你怎麼知道濟準會來找麻煩?「

「爺自然不知道他會來找麻煩,爺只是希望凡事留一手,必要的時候才不至與手忙腳亂。」

好吧,文青羽頓了一頓,有些人天生的就是心思複雜,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將鏡子放在了糧倉頂端?坤山大營該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吧。」

「的確不容易,卻也不過是人不容易進。」

「什麼意思?」

「軍營防備的是外人,卻從不防備鳥。夜鷹自然該在夜間盤旋。」

文青羽看了看他,所以,他手下居然有人能夠訓練動物?是有人操控了夜鷹,將鏡子悄無聲息放在了糧倉上?

與這人為敵,真是……相當的可怕!

這麼想著,她心底里卻升氣了一絲欣慰。幸好,她與洛夜痕並不是敵人!

能有這樣強大的人在身邊,其實也是件非常不錯的事情吧。

馬車裡再沒有傳出什麼聲音,眾人不由鬆了口氣。接下來便順順利利進了城,回了扶歸客棧。

徳溪城與武林大會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觀,雲開動作很快。已經全面接手了德溪的全面事物。

一部分不大重要的暗樁擺在了明面上,掌控著德溪各行各業的命脈。但,真正要緊的暗樁卻仍舊如往昔一般,並沒有半絲的變化。

文青羽對這個境況很是滿意,雲開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覷。

相信,接手整頓坤山大營,也定然不會叫濟准隨隨便便佔了便宜。

「少主。」

她剛一進了客棧,卻看到蓮霜正站在二樓憑欄處等著她。

蓮霜這幾日傷才剛好了一些,本就纖細的腰身越發的瘦弱,顯得一雙大眼尤為的突出。臉色,卻再不是離開燕京時那般的紅潤。透著難掩的蒼白。

「你怎麼起來了?」

「適才京城裡來了急報,奴婢不放心交給任何人。是以,親自等著少主回來。」

文青羽眉峰挑了一挑,京城裡的急報?莫不是天塹山出了什麼事?

如今,連睿和華淺笙已經一前一後離開了德溪。莫非,是他們對天塹山出手了么?

「哪裡來的急報?」她聲音有些喑啞,生怕聽到什麼叫她不能承受的消息。

「是王府來的。」蓮霜朝著她走去:「七姑娘親自給少主發的消息。」

「哦?」文青羽很是意外,葉七給她傳的消息?葉七假扮她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她那人一向沉穩,能夠找到這裡,說明京城裡該是出了什麼大事。

「信呢?拿來我看。」

蓮霜將一捲紙條遞給了她,文青羽展開迅速看去,眼底終於閃過一抹驚駭。

「洛夜痕。」

她將紙條遞給了身邊天神樣的男子,洛夜痕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已經知道了。」

文青羽心中一動:「所以,你今日才設局叫濟准心甘情願將軍權交給雲開?你是知道了我要離開,所以,才替我處理好了德溪所有的事情,不想叫我掛心的么?」

洛夜痕看了看她,眼底皆是繾綣的溫柔:「恩。」

仍舊是簡簡單單一個字,並沒有什麼花哨的語言。卻比世間任何的花言巧語都叫文青羽覺得安心,那無聲的溫暖立刻便從心底升起,隨即流淌進四肢百骸之中。

她突然上前了一步,走到他身邊。然後伸手,環住他的腰,白玉般的面頰便貼在了他健碩的胸膛之上。

「我等你回來。」她說。

面頰之下,那一刻心房跳躍的急促有力。卻火炭一般的燙,文青羽只覺得就這樣靠在他身上,比剛才在馬車裡還要叫人難為情。

可是,偏偏,她卻不想起身。就這樣靠在他身上,這個瞬間叫她覺得,此生就此終了,似乎也無憾了。

他幽深的鳳眸一滯,唇角微微勾了一勾,眼底似有什麼一點一點破碎。

「恩。」

仍舊是那簡簡單單一個字,卻是最重的承諾。

「咳咳。」蓮霜一聲低咳,臉上稍許有些尷尬:「少主回去燕京,請帶上蓮霜。」

她的聲音很輕,似乎也知道這個時候說話實在不是時候。偏偏有些話卻不得不說。

文青羽抬頭,鳳眸之中光芒微閃。看的,卻是二樓欄杆處,月白衣衫邪魅俊秀的雲開。

她沒有忽略,蓮霜在說出回京那話的時候,雲開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蒼白。

「你確定?不再考慮下?」

「確定!」蓮霜神色異常的堅決:「不用考慮。」

「好。」文青羽點點頭:「你回去也好,有若離在,你不是沒有機會。」

這話,說的是蓮霜的事情,卻是說給雲開聽。眼看著雲開修長的手指在欄杆上用力的一握,然後便轉身走了。

文青羽心中輕嘆,雲開蓮霜並不是對彼此無情。卻有太多的顧慮,但願到最後,兩個人不要真的錯過了才好。

「洛夜痕,我走了。」

「恩。」洛夜痕朝他點了點頭:「飛影飛玄隨你回去,飛鸞……」

他聲音頓了一頓:「暫時留下吧。」

「好。」

「我留下飛鸞,是因為她有必須留下的理由。」

文青羽看他一眼,心底里多少有些怪異。洛夜痕做事情,什麼時候給別人解釋過?

他一向愛做什麼便做什麼,這一次凌雲軍單單留下飛鸞,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他這一解釋,便叫她覺得很是不正常。

「洛夜痕。」人群里妖嬈的飛鸞款款走了出來:「單獨留下我做什麼?你肯我還不肯,要留,就叫飛玄一起留下。不然,我也不留!」

人群中,靈刃那一幫大老爺們朝著飛玄眨了眨眼。

飛玄的臉迅速紅了,但那眼底卻是怎麼都難以掩飾的尷尬。

飛鸞朝他挑了挑眉:「怎麼,你們兩個勞燕分飛,不得相聚。你就想破壞我的好事?我告訴你,沒門!」

洛夜痕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既然如此,飛玄便也留下吧。」

他回頭,鳳眸眨也不眨看著飛鸞:「但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飛鸞撇了撇嘴,再沒說什麼。扯著飛玄去了後院。

文青羽微微顰了顰眉,始終覺得剛才一幕,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哪裡有問題,卻又說不出來。

五日之後,她便再度回到了燕京。

回京比她離開用的速度更快,她心底里隱隱覺得,京城裡出的事情一定非常嚴重。不然,以葉七的沉穩,定然不會急著叫她回去。

她吩咐靈刃帶著蓮霜回了天塹山,自己和飛影則從密道回到了榮王府里。

一別將近一月,榮王府中卻如她離開時一般的寧靜。卻多少還是叫她覺出了幾分莫名的緊張。

她和蓮霜剛一出了密道,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一股殺氣。殺氣到了門邊卻陡然消失。

下一刻,門便從外面被打開,接下來便看到了一身肅殺之氣的秋露。

「少主,你終於回來了!」

秋露似乎長長出了口氣,眼底多少有一些釋然。

文青羽清眸在房間里迅速一掃:「葉七呢?」

「七小姐已經困在宮裡兩日了,至今仍舊沒有回來。」

這話說完,眼看著文青羽眼底便出現了難以掩飾一抹驚駭。

葉七居然被困在了宮裡整整兩日?她收到傳書是在五日之前,算算日子傳書發出卻還要再早上好幾日。也就是說,早在至少半月之前,就有人盯上了葉七么?

半月前,剛好是武林大會開始,暗月少主第一次在江湖中出現的日子。

「什麼理由?」

葉七如今的身份並不是葉七,而是榮王府榮王正妃。宮裡面宣召一個外命婦進宮總需要一些理由,何況是留宿宮中?那便更需要合適的理由!

「是宮裡慎貴嬪娘娘傳出了喜脈,但是胎像不穩。所以,皇上下旨,宣王妃進宮陪伴慎貴嬪。」

「慎貴嬪?」文青羽挑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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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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