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辣妹子辣
身後,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再一次讓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變了臉色。
官野野這一次,是真的對發出聲音的女人有了興趣。
畢竟自己浪費口舌好半天,向面前的這個男人解釋自己相親是被家人逼迫的,以及自己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這個男人始終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饒是官野野這麼能說的人,碰見了陸期,都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而此時,他們後面那桌的女人,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面前的這個男人變了臉色。
她還真像看看是何方神聖了。
偏頭,便要看向後面的女人。
「官小姐。
」陸期卻快速的叫住了官野野朝後看去的視線。
官野野一愣,隨即便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正是叫的自己的名字,話說自己還是出了一開始的你好,聽見的他說的第一句話,當下心中更加感興趣了,不過卻也沒有不識相的再去看。
畢竟面前這個男人的表情……很嚴肅。
「陸先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既然把話說開了,官野野乾脆直接的說了出來,一點沒有扭捏。
只是二人的對話,卻聽得二人身後的鐘情一陣雲里霧裡,難道……相親的人都不問一些對方的興趣啊,愛好啊什麼的嗎?「聽牆腳?」對面的紀彥庭所處的位置,正是陸期後面,看見鍾情認真的聽著那邊的聲音,也便相信了鍾情不是來搞破壞了,只是卻來了興緻,打趣著她。
反正他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讓陸期認識到,鍾情對他,沒有意思,其他的,愛怎麼發展怎麼發展。
「沒有。
」看見紀彥庭揶揄的目光,鍾情方才悻悻的收回目光。
「沒有?」紀彥庭微微挑了挑眉毛,「不過這個官野野倒是挺有意思,一相親先說自己有了一種人,怕就是那個潘家小公子啊。
」「她有喜歡的人,還和陸期相親?」鍾情一問出這句話,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這不是廢話嗎?陸期也不喜歡蘭姨總是安排相親,他還不是乖乖來了?紀彥庭只是調侃的看著鍾情,知道她想過來了,也便沒有再說話。
「不過這個官野野真的是那個在宴會上寫艷詩的女人嗎?」鍾情一邊說著,目光隱晦的打量著那個女人,怎麼都和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別。
她以為能寫出艷詩的人,肯定會是十分膽大火辣的,最起碼也要是性感的,可是面前的官野野,一張娃娃臉,身材倒是很好,只是有些嬌小,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乖乖女。
紀彥庭一聽鍾情這話,眉心微微一挑:「情情,眼下能夠讓你感興趣的,不應該是眼前的我嗎?而不是那個你不了解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自戀。
鍾情皺眉隨意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依舊含蓄的看著那邊的情況。
「官小姐,既然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那麼,陸期就不多打擾了。
」陸期說著,竟然這麼快就要走。
鍾情心中一頓,總算知道了為什麼陸期一天能夠相親數次了,就憑藉著這個速度,一天一個連都不成問題了。
「陸先生,」讓人詫異的是,倒是官野野率先開口,阻攔了陸期。
鍾情心中的好奇心頓時被挑起來了,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是她,現在叫住陸期的還是她,難不成有什麼隱情?「我知道陸先生也被家裡逼婚,真不巧,咱們一樣,所以,陸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
剩下的話,官野野沒有說,卻看著面前的陸期。
「我憑什麼答應你。
」果然是這句話,官野野心中一樂,就知道這人說出這句話,眼神微微朝著陸期身後的人看去:「如果陸先生不答應的話,我不介意……去找那位小姐說一些陸先生的心事。
」不介意什麼?鍾情沒有聽見,只是隱隱約約的感到官野野肯定發現了自己。
可是官野野卻成功的讓陸期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情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端正一下你的態度了。
」一旁的紀彥庭,看見鍾情總是將目光放在別人身上,頓時更是不痛快,佔有慾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能夠害人。
鍾情本就將心思從那邊拉了回來,此時聽見紀彥庭的話,頓時皺眉:「什麼態度。
」「對我的態度。
」鍾情細細的打量著此時的紀彥庭,良久搖搖頭:「行了,你別開玩笑了。
」「情情,相信我,紀氏多少事情等著我去忙,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賴在你的身邊?」紀彥庭的聲音聽起來氣定神閑,只是其中還是一陣危險。
「……這一點都不好玩。
」「好玩?你認為我在玩?」紀彥庭頓時火冒三丈,剛剛勸誡自己好好說話的心思頓時下去,只是看見鍾情有些恐懼的眼神,只好將無名火憋在心裡。
「我從一開始就在說,這紀家的媳婦,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如果我就是不做呢?」「那我就做到你做!
」做到你做。
此時,紀彥庭的聲音微微有些提高,頓時惹得周圍的人看向他們,鍾情頓時一陣羞愧,她就知道,他總是不知道遮掩。
「紀彥庭,你喜歡我什麼?不要說你三年來從來沒有忘記我,我不相信。
」如果真的沒有忘記,就不會在三年前二人攤牌的時候,用那麼仇恨到恨不得她死的目光看著自己,就不會在宴會上,看見裴承遠選擇照顧沈青喬的時候冷眼旁觀。
「喜歡這種膚淺的詞,情情你怎麼還說的出口呢?」一陣沉默之後,紀彥庭對上鍾情的話,那些準備好的甜言蜜語竟然說不出口,只得偏首,微微冷哼一句。
鍾情卻一愣,繼而笑了出來,也是,自己都是結婚三年離婚一周的棄婦了,現在竟然可笑到談什麼喜不喜歡。
「也是,還真是紀先生提醒我了。
」「你真是冥頑不靈!
」紀彥庭一見鍾情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別的地方去,忍不住氣急敗壞道。
「恩,確實。
」鍾情不置可否,她就是冥頑不靈,剛剛竟然忘了當初發生的事情,竟然還和面前這個男人和平相處這麼長時間。
「你真的這麼認為?」紀彥庭伸手想要像往常一般,挑起她的下巴,看看她那雙眼睛究竟蘊藏了什麼倔強。
只是剛剛伸出手,便動不下去了,因為被人抓住了。
紀彥庭微微皺眉,在部隊的幾年,還真的沒有人能夠這麼輕易的抓著自己,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
只是微微偏頭,卻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抓著自己的竟然會是官野野。
而就這樣看來,錯愕的人不只是紀彥庭一個,還有鍾情,當然,官野野身邊的陸期依舊是面容沉靜,沒有表情。
紀彥庭微微一轉手腕,一個巧勁,便已經從官野野的手中掙脫出來,而後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字典里,除了對鍾情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容忍」這兩個字。
可是還沒有等到紀彥庭開口,官野野的話便已經連珠炮一般朝著他襲來。
「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吧?怎麼?大男人就可以隨隨便便欺負女人了?沒有人告訴過你男女平等嗎?不要以為你長得帥點,穿的好點,就可以隨意的踐踏別人,我告訴你,你這樣的登徒子我見多了,連我身邊這位陸先生都比不上!
」聲音擲地有聲,而且極有張力,頓時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看了過來。
鍾情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單單是這樣的一個人敢對潘微寫艷詩了,看看此時的氣魄,竟然讓她聯想到了一個詞語:雖千萬人吾往矣。
而此刻,靜悄悄的空氣中,官野野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掃視了一眼周圍,心中一僵,轉身視若無睹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額,剛剛是哪個丫頭在這裡亂叫,她可能出去了,我去叫她回來道歉。
」這句話竟然是出自官野野之口。
這下,不只是鍾情,咖啡館大大小小的人,包括站在走廊上的服務生都震驚了。
姑娘這顛倒黑白的功力,十分深厚啊。
鍾情相信,此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有錢長得帥是我的錯嗎?」「什麼叫陸先生這樣的人?」兩個聲音同時出現,只是前一句是紀彥庭說的,后一句,竟然出自一向少言的陸期。
鍾情微微有些詫異,紀彥庭從來都是不落人後,他知道,但是陸期,絕對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
「我剛剛是急火攻心,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
」官野野回答道,只是目光一直看向鍾情的方向。
鍾情竟然感覺到一陣詫異,她竟然看懂了官野野眼中的求救,看來還真是個情緒外漏的人,微微搖頭,正想說話。
「汗濕胸襟只為君,不知道官小姐還記不記得這句話?」紀彥庭閑閑的話頓時說了出來。
這一次,鍾情不再說話了,紀彥庭念出來的這句詩句,正是上一次在宴會上時,官野野調戲潘微的時候,作的艷詩中的其中的一句。
可是官野野的表情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她得意洋洋的看了紀彥庭一眼,而後對著鍾情說道:「這可是我臨場發揮做出來的,那時候,潘微都被我驚艷到了,怎麼樣,你都被我的文采折服了吧?」姑娘,我是被你的大膽火辣折服了……鍾情看著娃娃臉的官野野,心中默默的想到。
「你這小姑娘倒是有趣,」紀彥庭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面上一抹無奈的笑容。
鍾情太熟悉這個笑容了,只是心中一陣不痛快。
「紀先生對我的女友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