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討火藥的軍事用途
回到王府,就看到莫管家幾個大步的走了過來。
「王妃,你可回來了,王爺正找你呢。」莫管家鞠著身體,言詞中露出急切。
「找我?找我做嘛?」成若蘭滿臉疑問,無端端的找她做嘛,難道說,還想讓她看那本錢莊的帳本?還是因為剛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哆嗦。
「請王妃移駕聽雨小築,王爺和裴先生在那等你。」
咦!好大的排場,成若蘭皺眉,轉念又想起那日她給文兲睿的重弩設計圖,難道說,他已經找人做出來了?想了一會,便尾隨著莫管家往聽雨小築走。
「喲,這是誰啊?是九妹嗎?」才拐了幾個門,就碰到三夫人梅恬,帶著丫環正欲去花園散步。看到一身男裝的成若蘭,眉峰一挑,諷刺道。
「三夫人。」風花雪月四女連連行禮。
「三姐姐,這是要去散步嗎?」若蘭淡定的一笑,也懶的行禮,先且不說她是不是王妃,就算是九妾,她也不屑去跟這幫女人周旋。
「心情煩悶,只好去王府花院走走了,那能像九妹這樣,女扮男裝,出府拋頭露面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王府管教不嚴,輕挑了呢。」梅恬話中有話,鼻息間帶著輕蔑的冷哼。
聽說,這三夫人梅恬是青樓女子,擅長跳舞,彈琴,性子是後院中最為長袖善舞的女人,怎麼這時也這麼刻薄起來,這文兲睿的魅力可真不小,讓所有女人都時刻為他在打轉,唉,成若蘭心中一嘆,面不改色的淡笑。
「王妃,王爺還在等著呢。」莫管家,有心替她解圍,見若蘭不語,便開口說道。
三夫人梅恬臉色微微一變,尖尖的下巴一抬,抿著嘴冷哼一聲,瞪了眼莫管家,便帶著丫環們離開。
「三夫進府多長時間了?」若蘭看到她的走開,也慢步往聽雨小築走,好奇的一問。
「回王妃,三夫進府快有三年了。」莫管家低著頭,落後她半步說道。
「哦,以前是瓊香居的姑娘?」
「王妃知道瓊香居?」莫管家一怔,對成若蘭的了解,她平日里都不愛打聽王府里的事情,尤其是後院夫人們的事情,怎麼今天突然問了起來。
「剛知道的。」若蘭從容的一笑,心裡暗思,梅恬長的一臉的嬌媚,又多才多藝,是這麼多的女人當中唯一個沒有後台的女人,但能在王府後院混的風生水起,想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常說青樓女人最懂察言觀色,她能得到文兲睿的寵幸,也必是盡得真傳。
「王妃,三夫人以前很得王爺寵愛的,在後院中脾氣也是最好的一個,平時對待下人也很溫和。」風兒隨在身後意有所指的說道。
若蘭不語,跟她想的一樣,沒有後台的女人,想要混的風生水起,就要懂的借力用力,裝的越乖巧,危險也就越少。
不消一會,也就走到了聽雨小築,抬頭看了看二樓,若蘭扯扯嘴角,無奈的拍拍衣服,才走了上去。
上了二樓,就看到裴長明一如既往的一身淡紫色長袍,坐在椅子上心無旁騖的喝茶,好像他很喜歡這個顏色,百年不變的金字招牌。越過他的肩,若蘭看到文兲睿正站在窗邊,今日一身明黃的長袍襯托著他修長的身軀,渾然天成的貴氣,散發著皇者之風,屋內的陽光加印在他漆黑如緞的長發上,遠遠一看宛如一尊天神,傲視天下。
她的心臟,也莫名的一顫,暗思,難道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嗎?若蘭獃滯。
「回來了么。」裴長明放下茶杯,轉過頭看著她一笑。
「嗯。」若蘭頜首,立馬從容的一笑,不再看文兲睿,跨了進來。風花雪月四女停在門外,莫管家見她走了進去,便在後面把門一關,屋子裡就只有他們三人。
「坐吧,今天你去那了?」文兲睿頭也不回,語氣有絲糾結的說道。
「刨根問底啊,王爺那麼多影子侍衛,還需要問我么。」若蘭揚了下眉,不以為意的聳下肩,這天墉城是他的天下,她絕對肯定,不管她走到那,身後絕對會有他安排的影子盯著,自然會向他稟告她的行蹤。
文兲睿不語,眉峰糾結。
「王妃,來看看這個。」裴長明抿嘴輕笑,直起身子,走到身後的圓桌邊說道。若蘭順著他的身體看過去,就看到圓桌上擺著一把木做的重弩,正是她圖紙所畫的那種。
「原來已經做出來了,怎麼樣,穿透力還不錯吧。」她走了過去,睨了眼將近有她半個身子大的重弩,用手摸了摸,也不去拿,笑話,這麼大的重弩,她要拿的起,才怪了。
「很驚人,我到是奇怪,王妃是怎麼會這些的。」裴長明一隻手輕巧的拿了起來,擺上一支羽箭,對準窗外的一棵樹,裝做無心的問道。
「虧你還是智多星,這麼沉不住氣。」若蘭掩著嘴促狹的輕笑,雙眼看著扳手,心裡暗嘆,可惜沒有彈簧,不然會更加靈活些吧。
裴長明臉微微一諤,馬上笑道:「呵呵,王妃不愧是生意人。」
「好吧,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我為什麼會這些,不過現在我還不能說,相信你們也肯定我對你們的計劃無害,所以才會照圖紙做出來,並讓我來看,事實,我一個弱女子,也的確做不了什麼,如果你們一定要追問我為什麼會這些,現在無可奉告。」若蘭從容的一笑,水波流轉,看了眼仍站在後面窗口一動也不動的文兲睿說道,心裡打了個突。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太過匪夷所思,她也無從說起,一定要從頭說,那又實在太浪費她的口水,就算是說了,她也沒有把握他們會信,既然知道是這樣,又何必去說。
二人無語,裴長明怔怔的看了她許久,若蘭保持著目光平靜,一時間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轉過頭盯著窗外,手指輕輕一扣,羽箭「咻」的一聲,朝樹上射去,「叭」羽箭的箭頭全部沒入樹桿,震的大樹一陣晃動,還未溶化的冰渣子,全都晃了下來,細細碎碎的打落在地上,箭翎來回的晃蕩,可見這一箭的威力,有多強悍。
若蘭一點也不懷疑,這一箭能穿透幾個人的胸堂,如果是用在場戰,數萬人拿一把重弩,從後方射出,死亡是用成片來計算吧。
「如果按這個設計,把弩再擴大十倍,箭也一樣,在攻城的時候,破城門也只是在彈指之間了吧。」若蘭盯著還在顫抖的箭翎,輕笑道。
「沒錯。」裴長明眼中一亮,她所說的確是如此,而他也早就想到這個。
「箭頭要純鐵打造,如果,如果在箭頭綁上火yao,炸城牆也變的格外容易。」她轉過身,不再看重弩,緩步走到屋子中間的圓桌,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並坐了下來。
「火yao?是火柴上面的那些黑色物質?」裴長明也放下手裡的重弩,走了過來。
「嗯,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若蘭心裡暗暗吃驚,智多星的稱號果然不是白來的,看來他是發現了火yao的爆炸秘密,那還真沉的住氣,等到現在才來說。
「王妃過獎,在下只是因為一點小意外而發現的,原來它叫火yao,能產生爆炸。」
「有火花就能引爆,你不妨試試,把一包火yao綁在箭頭,再射樹看看,我懂的也不是很多,還需要反覆的試驗才知道效果如何。」她想了想,印象中,好像是需要一根導火線的,而箭頭跟木板的磨擦力只怕,還不能夠引爆火yao。
「試驗?」
「嗯,發明一件東西,又怎麼不需要反覆的測試呢?我只能提供方法,比如說火yao是需要火來引爆,可以將火yao綁成一個圓球,如果只是碰撞不能引出火星來,那就做一條導火線,在射出的時候,點燃導火線,這樣箭頭釘在城門上的時候,就能自動爆炸開。效果也一樣很驚人。」若蘭皺著眉說道,腦子裡想像著戰場的血雨腥風,不由感到一陣噁心。
「嗯,聽起來,很強大。」裴長明低頭思索。
「火yao的配方我寫給你,試驗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我討厭這些屠殺性的兇器。」她眉峰糾結,嘆了口氣。
「雖然是兇器,但同樣也是保衛國家,防止外敵入侵的利器,國家只有強大,才能抵擋外敵,方能保我大乾國世代平安。」他鳳眼一彎,笑眯眯的拍拍手。
若蘭不語,這些道理她何嘗不知,粉飾太平只會讓國家滅亡,只有堅立危機感,不斷的壯大自己的國防和武力,方能太平盛世。
她睨了眼像根木頭的文兲睿,嘴角輕輕一扯,扮酷也有個分寸吧,再站下去,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人點穴了,拿起桌上的紙筆,沾了沾墨,便把火yao配方寫了出來,遞給裴長明。
裴長明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眼裡閃過一陣興奮,狠不得這會就去神機營,找張子龍商量火yao的事情。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文兲睿說道:「王爺,我去神機營找子龍。」
「去吧。」文兲睿這才微微的偏過頭,語氣冷然。
裴長明前腳一走,後腳她就想開溜,今天他們叫她來的目的,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這些,她不願說,文兲睿肯定心生不悅和懷疑,若蘭也萬分無奈,跟文兲睿單獨在一起,她會有種強大的壓力感,有時會壓的她喘不過氣。
更何況剛才,她還跟沈霖結拜了,雖然這是利用婚姻,但她必竟還是掛著巍王妾的身份,當時她確實是有點沒有想到後果。
「那個……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她囁囁的說道。
「等一下。」文兲睿轉過身來,狹長的眸子微眯,如蒼鷹盯著食物一樣的駭人。
「王爺還想知道什麼?」若蘭咽了口唾沫,鎮定的穩穩心神,心底腹議,她好像是真的很怕文兲睿,尤其是他冷冰冰的樣子,次次都讓她心底發寒,忍不住的哆嗦。
「今天你在天香樓跟沈霖結拜?」文兲睿眯了眯眼,慢慢的向她走來。
隨著他越走越近,成若蘭緊張的握握拳頭,往後退了幾步,她就知道,他的那些爪牙,在暗處盯著她嘛,果不其然,這人活著還真是沒自由可言了,交個朋友都不準嗎?
「交個朋友罷了。」她訕笑,邊往後退。
「你是本王的妃子,這裡不是平江縣,你也不是成若男。」他將那個男字咬的很重,看到她失去從容和淡定,眼底滑過一絲驚慌失措,嘴角慢慢向上一揚。
看到他的嘴角微揚的得意,想到自己的驚慌失措,若蘭心底一氣,停住往後退的腳,用力的挺了挺胸,說道。
「好吧,你贏了,我怕你,好了吧,別再靠過來了,就算我是你的小妾,那也有權力交朋友吧,再說了,我是商人,我要開太白樓,交幾個朋友,有什麼稀奇的。難道你不知道,朋友多了路好走嗎?」
「是嗎?本王好像從未答應過你,可以如此的放肆。」
若蘭大腦跟小腦抽啊抽,男人是不能激怒的,要哄,要哄,飛速的想了幾秒,立馬笑的一臉的諂媚,眉眼一彎,嬌媚的斜視著他。
「王爺,你這算不算是吃醋。」
走到她面前站立的文兲睿眉峰一挑,嘴角緩緩上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同意我出府做生意的,做生意又怎麼可能不交幾個朋友嘛。」若蘭嬌嗔道,腦子飛速的想著,他確實沒有口頭答應,全都是她把他的沉默當認同,早知道那時就白紙黑字寫清楚了。
「你把他當朋友?」文兲睿修長的眼一眯,想到沈霖這個人,確實跟沈槐安不同,可惜他投錯胎,不該生在沈家。
若蘭壓抑的舔了舔唇,文兲睿不管在那,身上都有股氣勢壓的她喘不過氣,哄,男人一定要哄,激怒了,自己沒好果子吃。
靈動的大眼一轉,笑的媚眼如絲,身子所性一傾,依在他的胸前,手指停在他的胸口上划著圈圈,妖媚的說道。
「其實除去了身份這層東西,人跟人不都是一樣的嗎?我只是把他當朋友,王爺別想太多了。」
文兲睿身子微微一崩,她的手指若即若離的在他胸口划著圈圈,這次她學乖了,不再跟他爭峰相對了么,而是採用懷柔策略,想玩,好,他陪她玩。
「那你是把本王當夫君,這算不算是邀請本王今晚去翠竹院?」他伸出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握住她的柔荑,調子也刻意放的很溫柔。
成若蘭打了個哆嗦,夫君,過夜?那就算了吧。飛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之式,跳離他面前,跑到門邊,回過頭,嘴一撇,說道。
「不玩了,你要是yuhuo焚身,去找你別的夫人去,我可沒興趣,還有,不準愛上我,你自己說的,不要我的心的。」
說罷頭也不回的,撒腿就往樓下跑。看著她如驚嚇的兔子般逃走,文兲睿好笑的嘴角一勾,也未攔她,眼神深邃的看著她背影。
成若蘭,我後悔洞房那天跟你說利用,我要得你的心,你以前是我的,以後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