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自作聰明
下午兩點半，楚小米已經提前到達了試鏡的地點，卻沒想到有人比她來得還早。
「你也是來試鏡的？」對方看見楚小米，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帶著幾分不屑。
「嗯。」楚小米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交談的慾望。
剛才出聲的女生相貌比較普通，像是個小助理，坐在這個女生旁邊的嬌艷美人才應該是這次試鏡的人。
嬌艷美人化著精緻的妝容，眼睛都沒有看一下楚小米，顯然沒有把她當成對手。
楚小米認識她，是白雪菲，前陣子因為一部古裝戲火了，長得很好看，積累了不少的粉絲，已經直逼一線了。
楚小米單獨坐在沙發的另外一側，之後陸陸續續來了三個女生，名氣都不大，三四線藝人，但是長得都挺好看的，很符合《一路繁花》中描述的女二的形象，美麗嬌艷。
「試鏡女二的跟我來！」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通知道。
五個女生起身，跟著年輕男子進入一個大的場地，導演和副導演還有製片人什麼的都到位了，坐在了一排座椅前。
楚小米看過去，最中間那個是慕導，傳言中脾氣很怪，拍戲的時候能把演員罵哭，但是實力也是真的讓人佩服，拍什麼火什麼，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明星就算要被罵也想擠進慕導的戲。
不過，慕導左邊空出了一個位置，也不知道是給誰的……
「白雪菲！」慕導叫了一聲，「白小姐，你先試鏡，你先準備一下，其他人按順序等著。」
整個試鏡過程其他的競爭者也是可以看到的，楚小米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著等。
慕導將自己的小助理叫過去，低聲說了些什麼，小助理點了點頭，過去調試錄影設備了。
整個場地很安靜，突然那邊的門被人打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楚小米愣愣地看著唐衍一臉淡漠地走向了慕導旁邊的那個空位，淡定地坐了下來。
「開始了嗎？」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環視了一下四周。
「還沒，馬上就開始。」慕導揚了揚手，白雪菲接到示意，慢慢走到了場地中間。
唐衍察覺到一道無法令人忽視的眼神，側過頭就看見坐在角落裡的楚小米，可能是因為要試鏡，她今天把一頭長捲髮編織了起來，變成一個蓬鬆的麻花辮斜搭在肩頭。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眼中的光意味不明。
兩人的視線相接，楚小米愣了兩秒，先偏過視線看向場地中間，若無其事。
剛才她只是沒有料到唐衍會出現在這個試鏡的場地，所以有些驚訝，現在想想覺得也正常，畢竟這部戲是他投資拍的，投了錢來看看怎麼了。
這麼一想，楚小米就覺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這能怪我嗎？你總是護著她，那你來找我幹什麼……」白雪菲的抽泣聲在這個安靜的場地里顯得越發明顯。
這演的是《一路繁花》里女二和男主爭執的一場戲。
坐在前面的導演組的人表情各異，靜靜地看著，慕導的眼裡似乎有幾分滿意。
楚小米看著場地中間情緒漸入佳境的白雪菲，也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個還行。」慕導湊近了一些唐衍，嘀咕了一聲。
唐衍沒有表態。
試鏡情節演完，白雪菲瞬間收住了眼淚，嚮導演系鞠了一鞠躬，就直接回座位了，嘴角還帶著勢在必得的笑意。
楚小米在角落看著她情緒收放自如，也是有些佩服的，現在的流量明星能有這樣的演技已經能算是很敬業的了。
「李小茹，準備！」
一個偏嬌小可愛的女生走出來，笑得有幾分甜美。
楚小米認真看了一陣，認為這個表現得就很一般了，明顯沒有白雪菲一樣的功力，她看向慕導的神情，果然神情很淡，甚至有些淡漠。
很快，就輪到她自己了，她是第三個。
「楚小米，準備！」
聽見叫到她的名字，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幾拍，她從角落裡站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往場地中間走。
楚小米想了下《一路繁花》的劇情，把自己想象成女二，如果她是女二……
「這能怪我嗎？你總是護著她，那你來找我幹什麼……」楚小米顯得比較平靜，沒有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沒有落淚。
只是聲音裡帶著細微的顫抖，眼眶裡微紅，充盈著淚水，情緒到達了最高點，卻還要假裝堅強不讓眼淚掉下來。
唐衍有些詫異，雖然她和之前兩個說的是一樣的台詞，但是表現出來的人物形象卻是有差別的，倔強和柔弱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竟然奇妙地結合在了一起。
男人的眼中帶了幾分興味，手指無意識地輕扣著桌面。
表演完畢，楚小米像導演組鞠躬，抬腳想要下場，卻被慕導叫住了。
「你剛剛演的似乎和劇本有些小的差別？」慕導目光灼灼地看著楚小米，表情有些嚴肅。
「嗯，我加入了一點點自己的理解，我覺得女二的性格不是那種過於柔弱的性格，內心裡其實是帶著倔強的，她被男主誤會了，她覺得被傷害了但是也不會示弱……」楚小米直視慕導，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緊張。
剛才演的時候她自己沉浸在了角色里，倒是沒有多緊張，現在齣戲了，還是慕導第一個開口詢問的人，她緊張極了，就怕自己沒回答好。
其實她這也是一個冒險的做法，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試鏡表現出來的情節是有稍微改了劇本的。
畢竟她只是演員，這麼直接改了劇本，會不會被導演認為自己不尊重他？
楚小米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慕導沉默良久沒有說話，楚小米就更加緊張了，她無意中看見唐衍的目光，他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嗯，行了，下一個！」慕導深深地看了楚小米一眼。
楚小米抿著唇就走到了原來她坐著的角落裡。
「自作聰明！」白雪菲的小助理和白雪菲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