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析郭老爺的三妻四妾
可是永曆圓餐房內,郭啟勛是怎麼勸都勸不來賈雲岫吃午飯,賈雲岫這回也不哭了,就一副毫無希望的樣子痴痴地念著:「我的腳被你看了,還怎麼做人啊?」
郭啟勛覺得對這小丫頭要想點辦法才行,但也不能硬把飯給塞進她嘴裡。於是就這樣勸著:「雲岫,我觸了你的腳,但是這事只有我兩知道,你要是再這麼難過下去被爹娘知道,就會惹來他們了,到時我只能實話實說了。」
「啊,別。」賈雲岫坐直了,眼眸中泛了點光芒,在思考這件事了:「我不難過就是。」不過還是不願吃飯。
郭啟勛還是有法子:「雲岫,你身子弱,要是不吃飯出了個三病兩痛,我只能向朝堂上書請罪,將實話說出,讓朝廷賜我一死來贖罪了。」
賈雲岫咬咬唇,將委屈吞下,搖頭說著「不妥」,那現在怎麼辦呢?嗨,吃飯吧,以後自己小心點,不要讓郭啟勛看見自己的腳就好了。
賈雲岫眼神執著不屈,邊吃邊含淚嘟囔:「好在你是我夫君,要是別的男子,就算看了我雙腳一眼,就該摳眼珠子,我也該自縊。」
呀,雲岫好狠啊。郭啟勛不禁背上冒冷汗了,心中卻還在嘿嘿:雲岫,多大點事啊?我們是夫妻啊,將來我還要和你一塊踏水玩呢。
用了午飯之後就午睡一下了。
郭啟勛賈雲岫夫妻兩在這三天內可少吵架,不過都是越吵越情深了,兩人還不知,只是稍微覺得對方有點不一樣了,賈雲岫覺得郭啟勛老是逗自己玩,不把自己當妻子,而郭啟勛卻是覺得跟賈雲岫在一塊,其實挺愉悅的,這丫頭瞪眼、瞥眸、噘嘴、嘟囔、牢騷、打人,什麼都來,不過自己都受用且喜歡著呢。
短短三日過去,郭啟勛那被穆蘆掏空的身子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不用在家修養了,而他的三日告假也結束,必須回到海邊去巡邏。
賈雲岫給他準備了點心包好,並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啟勛你現在還未痊癒,但看這樣式,很快就會恢復的。去海邊要注意別受了濕邪,我會每日換不同的菜式,你記得多吃些……」一大串,嘰里呱啦地,捨不得郭啟勛離開。
「雲岫,我一天就回來,你捨不得我嗎?」郭啟勛矮下身子來笑看她。
賈雲岫「哼」地一扭頭:「你對我這麼壞,我幹嘛捨不得你啊。」只是好小聲,悠悠地,快要被逗出淚滴兒來了。
郭啟勛笑到心坎里了:「雲岫傍晚等我回來,撿些貝殼給你玩。」
「不要。」賈雲岫扭著身子。
郭啟勛卻是笑著:「雲岫在家要聽話啊。」
嗯,我會每日等你的。只是沒有說出口。
接下來,郭啟勛每日都按時去海邊巡邏,晚上回永曆圓,摟著賈雲岫很快入睡。
日日如此,賈雲岫有些不樂,就想點其他事吧。對了,郭啟勛生母方氏說要我多了解一下啟勛的嫡母和其他幾個庶母,她們都是有自己的能耐得郭老爺歡喜的。
賈雲岫猜這沒錯,是要多深入了解一下,於是就去華正南的各個妻妾處。
賈雲岫對郭正南的五個妻妾早就有所了解,正妻穆氏,二房方氏,三房池氏,四房蔣氏,五房龐氏。
其中方氏的娘家是北方青州一商戶人家的庶出女兒,是郭正南去北方青州採購時娶的一個妾侍,她現在這靠海的龍溪郡算是遠離娘家,無依無靠,本身性子就懦弱,說話行事都要看其他妻妾的眼色,在郭正南面前從來是唯唯諾諾,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如她自己所說,如果不是因為她生下了長子郭啟勛,恐怕在這郭家早就被趕出門了。如此想來,啟勛就是方氏唯一的兒子,更是她的命了。
賈雲岫可憐方氏,但也下定決心自己這輩子絕不能像方氏那樣凄慘孤獨一生。
再看大夫人穆氏吧,她的娘家在龍溪郡靠內陸的定海郡,雖不比郭家富甲天下、財可通神,但穆氏娘家也算是家財萬貫,富貴逼人了。要不郭正南怎麼會在年輕貧窮的時候娶穆氏為妻呢?至於當年穆家為何會把穆氏嫁給郭正南這樣一個還是兩袖空空的小伙,那就不明白了。
且說穆氏吧,她能坐鎮郭家內府多年,即使郭正南娶了多房妻妾她也能管束地住,這憑的不僅是她娘家的財富威力,還有她自己那如男子一般震懾整個家族的魄力。記得那次啟勛暈倒時,穆氏就控制著整個場面,該罵罵,該罰罰,誰也不敢說「不」字,郭正南也未曾說什麼,就讓她去管理。
賈雲岫猜想著:穆氏的能力不一般,所以郭正南才讓她以主母身份管束內府。可是,穆氏並不是郭正南最愛。想來,穆氏那有如利劍的過長的丹鳳眼,讓她少了幾分女子的柔,多了男子的剛和狠。這是所有男子都不喜的吧?所以穆氏就是郭家內府的一個空有主母名頭的郭夫人,表面風光無限,實際是寂寞空虛的。
再看四夫人蔣氏和五夫人龐氏,一個能說會道,一個年輕貌美,都有各自吸引郭正南之處,只是都不及三夫人。她才是郭正南的最寵。
看她們所生孩子就知道,大夫人穆氏生有三女,其他夫人最多兩個,三夫人池氏卻生有兩子一女,這足以說明郭正南對三夫人的寵愛。
於是賈雲岫拜訪幾位夫人時,就在三夫人那裡呆地最久。三夫人對她也是挺好客的。
她所居住的院子叫「書院」,那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賈雲岫進去后看到裡面確實不同於其他院子,所有花卉都修剪地齊整有序,芳草葳蕤,一看就是個有詩書之意處。
院子里有兩個孩子,賈雲岫猜著:大一點的那個女孩應是四小姐,小一點的男孩應是五少爺,他們都是三夫人所生,還未成年,所以和三夫人住在一起。
三夫人招呼著他們過來:「快來見過你們的嫂嫂。」
「嫂嫂好。」
「嫂嫂好,今日特意來書院做客,我娘定當好好招待,來日我也會隨母親去大哥和嫂嫂的永曆圓登門拜訪。」這是一個還未束髮的十歲小男孩,但充滿靈氣,說起話來卻已經向成人一樣有禮有節。
相比之下,那個大一點的女孩就有些不足了。
賈雲岫覺得這個五少爺將來也不是一般人,就對他多誇了一句:「好啊,嫂嫂和哥哥都歡迎你來呢。」
「那太好了,聽說嫂嫂給哥哥做的菜肴特別好,我和娘親去了之後也可以嘗一嘗嗎?」五少爺還不懂那件事,無意中說出了永曆圓的羞處。
三夫人連忙令她的一雙兒女回屋去玩,賈雲岫卻很是喜歡這個小傢伙:「好啊,啟桐喜歡吃什麼,嫂嫂給你備著。」
「別聽他胡說了,雲岫,今日難得來三娘這裡,就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三夫人池氏趕緊撇開了這些不恥的事。
賈雲岫在成親那日沒有仔細看池氏,今日得以細看,也不在意她所說,她和其他幾位庶母一樣梳著一邊垂的墮馬髻,以此和大夫人穆氏的牡丹頭區分尊貴。
但池氏和其他庶母不一樣在於,其他庶母都像是費盡心思地穿金戴銀,打扮地花枝招展,而池氏卻是隨意地穿著素色衣裳,頭飾也是竹木的,還真不像是郭家這樣的名門大戶之人。
賈雲岫看她有些歉意,就安撫道:「三娘不必責怪啟桐,關於穆蘆用菜肴不當一事,我和啟勛都視為過去,不介懷了,只是沒想到郭家上下都已知道。好在我已勸啟勛不必在意,現在他心情可比以前好多了。」
「看來啟勛是娶了一個好妻子,」池氏誇道:「雲岫小小年紀在這郭氏大家族,定有許多不懂之處,且你是大少奶奶,老爺對你是相當看重的,在他心中,你和啟勛一樣重要,身上的責任不小啊。三娘倒是為你憂著了。」
池氏說話不同於其他幾位只會錦上添花的庶母,她將賈雲岫此刻的處境說地很清楚:看似榮耀,實則難為。
賈雲岫也不隱瞞:「三娘一言指出我的處境艱難,可是我也不知日後該如何是好。郭家下人們雖是表面敬我,但都知道穆蘆。她畢竟國色天香,且是啟勛的初愛啊。我不嫉妒,但就怕她心有不正。三娘,我該如何是好呢?」
池氏話語間一直在斟茶,現在已給賈雲岫倒了兩杯茶了,賈雲岫都喝下了。池氏對她的問題也只有嘆息:「雲岫,你這問題啊,三娘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三娘覺得有一點可以給你保證,你是郭家將來的主母,沒有哪個女子可以奪走你和啟勛舉案齊眉的資格,也沒有哪個女子可以佔據你在啟勛心中的位置。」
賈雲岫覺得池氏似乎在拍馬屁,就淺笑道:「三娘和雲岫並不熟,怎麼知道啟勛定會一生待雲岫好呢?而且,穆蘆那樣的美人是人間難得一見呢。」
「雲岫,誇張地說,美貌看幾日就厭了,要得夫君所愛,可不能只靠穆蘆那樣的美貌,何況誰都會老。」池氏這話說地對,賈雲岫連連點頭問:「可是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