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伴君如伴虎
「承蒙皇上抬愛，臣弟一定奉陪到底！」方忠在方華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垂首立於一側。
此時的王妃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再怒瞪方忠。
小公公來報，「皇上，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請移駕御膳房。」
方華伸出左手，搭在了小公公伸出的右手手背上。
方忠和王妃也跟了上去，兩個人互換了一下眼神，快步跟了上去。
晚膳用到一半的時候，皇上就有些醉的不成樣子。
「皇弟，你說那個夏依依有什麼好？不就是會練個鐵器，憑什麼那麼高傲？」
方華腦子裡突然出現，那天夏依依在他府邸穿著拖地長裙的樣子。
在煙霧繚繞的院子里，像極了剛剛墜入凡塵的仙子。
她美得簡直讓她不敢褻瀆，只能遠遠的觀看都覺得是一種施捨。
「皇上，您說的有道理。」方忠在晚膳上一直都是追捧和敷衍。
他怎麼會在方華已經醉了的情況下激怒他，只是順著他，說他愛聽的話。
「朕後悔了，朕不該放她走，陳紹憑什麼擁有他？」
方華突然站起來，將面前的酒菜全部推到了地上。
臉上都是不甘和怒氣，「皇弟，如果我要立夏依依為皇后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此時的方華，竟然覺得夏依依比王妃更適合當皇后。因為夏依依身上的氣勢，比在坐的王妃大上一萬倍。
方忠猛的抬起來，縱使他一直以沉穩自居，也不由透出驚訝之色。
王妃更是驚的險些將筷子丟掉，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方華，微微皺眉。
方忠示意王妃要淡定，笑著說道：「皇弟只知道夏大夫醫術精湛，至於其他還要看皇上您自己。」
方忠的意思，就是夏依依不配皇后這個位置，希望方華能夠自動放棄。
可是他知道，方華現在盛怒，而且已經酒醉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當然他也沒指望方華會聽他的話，只是虛與委蛇拖延時間。
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方忠朝王妃笑了笑，「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弟就告退了。」
方華以為他沒有回應方忠，他生氣了。不覺有些生氣，「不許走，你還沒喝醉。」
方華明顯是故意找茬，非要強迫方忠喝多，不然不放他離開。
方忠也不是非走不可，留下能讓夏依依更安全，他和王妃都求之不得。
「皇上，龍體要緊，您別喝了，臣弟喝！」方忠拿起酒杯，就杯中酒一飲而盡。
方華雙手撐著桌子，笑的很興奮，「好，很好！」
他晃晃蕩盪來到方忠身邊，拍了拍方忠的肩膀。
「皇弟，如果我們能回到小時候該有多好！」
方華那時候還沒有顯露出異於常人之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能預測未來。
直到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先皇知道了他的天賦異稟。
決定立他為太子，當時的先皇有九子，很多皇子都不服。
不到兩年的時間，皇子們暴斃的暴斃，溺亡的溺亡。
更過分的還有人死在先貴妃的床上，龍顏大怒一氣之下一命嗚呼。
方華本應順利登基，卻因為梁國來戰，委屈自己去了梁國做國師。
一晃過了這麼多年，兩個人的身份沒變，心境卻變了。
「皇上在臣弟心裡一直年輕力壯。」方忠也站了起來。
方華仰頭大笑，在寬敞的大殿里轉了個圈。
「年輕力壯，如果倒退十年，你說這話朕可能會很開心。
現在真的老了，很多的時候都力不從心，老了！」
方忠將方華扶著坐下，「皇上，您多慮了。」
「你們走吧！我累了！」方華突然說道。
方忠反應比王妃快些，「是！」
方忠不緊不慢的走到王妃身邊，「我們走吧！」
王妃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第一次她有被死亡籠罩的感覺。
「等等！」就在兩人馬上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方華突然發出聲音。
扶著王妃的方忠，能感覺到王妃身體緊繃。知道她害怕了，手掌微微用力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皇上，」方忠扶著王妃轉過身，非常鄭重的說道。
「你們說夏依依現在在哪？是在陳紹的行宮，還是在醫館？」
皇上站起來，哪還有剛剛酒醉的模樣。
方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皇上比他想的陰沉。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表現的平靜。不離開這裡，他永遠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只有從容面對，皇上才不會懷疑到他。就算懷疑什麼，他也做好了應對的辦法。
「皇上，臣弟離開的時候，夏大夫在她的醫館。」
方華如此多疑，他說的假話他也不會質疑，那不如說真話，讓他猜不出真假。
「你們感激她，可你們不知道，她是個謎一樣的女人。
她身上有太多朕看不透的東西，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再見。」
皇上好像對自己，也像對方忠和王妃說，擺了擺手示意方忠可以走了。
兩個人邁出御膳房，走到沒人的角落，王妃就靠到了方忠懷裡。
壓低聲音說道：「咱們的人，應該凶多吉少。」
方忠倒不是很擔心他的人，只是不知道夏依依現在怎麼樣了？
「那是他們的命，希望夏大夫平安吧！」方忠只是感激夏依依，能抱上陳紹這棵大樹最好。
如果他們出了事，只能怪他們時運不濟，該做的他都做了。
「我們走吧！」方忠可不覺得，這是是他們說話的好地方。
不離開這裡，他覺得呼吸都困難。
以前他沒發現，方華看是與世無爭的外表下，竟然藏著一個暴躁不安的心。
剛剛陰晴不定的樣子，讓他有了新的打算。
他是時候為自己打算的時候了，如果哪天方華想要除掉他，是不是也和那些皇子一樣的悲慘。
他還不想死，所以必須強大自己。
如果方華知道，是他的試探和懷疑讓方忠有了異心，他是不是很後悔？
如果他肯善待方忠，可能他一輩子也不會窺視皇位。
「王爺，我們已經平安將夏大夫送走。可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伙人，看裝備好像是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