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疤痕
雲逐月太過安靜的樣子讓大家都很詫異,這孩子不是被嚇傻了吧?
「月月,你,你怎麼沒死?」顧晴兒面色蒼白地站在後面,看到雲逐月閉著眼睛靠在母親肩頭很享受的樣子讓她嚇了一跳,畢竟還是個孩子,一個順口就問了出來。
雲逐月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就看到顧晴兒那彷佛看到鬼一樣的表情,她突然咧嘴一笑道:「姐姐,我沒死你不開心嗎?」
「你,你,我,我,當然不是,你,你把娘親都嚇壞了!」顧晴兒有點語無倫次,而且神情很是驚慌,心裡害怕雲逐月說出事情的真相。
雲逐月內心冷笑地看著這個心腸惡毒的小女孩,並沒有直接說穿,因為她是顧芊芊的女兒,她不想顧芊芊傷心難過。
當然若是說她就這麼放過她,那也不是她雲逐月的風格,但對一個其實啥都不懂的小女孩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教育啊,想到這裡,雲逐月嘴角勾起了一些狡黠的笑容,雙手更是親昵地環抱住顧芊芊的脖子奶聲奶氣道,「娘親,我好累,想回家。」
「好好,我們回家!」顧芊芊立刻止住哭泣,謝過村長和熱情的村民后就快速抱著雲逐月先行離開,離開前還叫顧晴兒快點跟上。
一路上,雲逐月腦袋靠在顧芊芊肩膀上,雙目帶著玩味的意味一直盯著後面的顧晴兒,讓顧晴兒面色更是難看。
顧家莊籠罩在昏暗的天色之中,離開這座高山大約有三四里路,這中間是一條被人踏出來的小路,因為這裡也是通往西南山脈打獵的進山路線。
顧家莊有一百多戶獵戶,算是附近千里範圍內數十個村莊中比較大的。村民之間都相親相愛,猶如一家人似的。
因為在這個以武為尊的大陸,弱者只有抱成一團才能生存下去。
顧家莊的村口有尖木圍成的大木門,還有一個放哨的崗亭,常年有村民在哨崗上注意著通往外面的道路。
雲逐月知道就算這種偏僻的地方,危險也是隨時會來的,來自野獸或者是比野獸更危險的人類。
「小月月回來了,這麼貪玩,你娘親可擔心的!」哨崗上的阿勇看到她們回來,連忙笑著大聲呼叫道。
「阿勇叔叔,以後我會乖的。」小月月和他揮揮手,因為這位阿勇叔叔平日對雲逐月很寵愛,常給她好吃的零嘴。
「阿勇,全叔睡了嗎?」顧芊芊很焦急地問道。
「芊姐,全叔還沒睡,屋裡燈還亮著呢!」阿勇腦袋看看莊裡,立刻回答道,「小月月是受傷了嗎?」
「我也不清楚,讓全叔看看我也放心。」顧芊芊說完又轉頭對顧晴兒道,「晴兒,你先回去燒水,等下回來娘給月月沐浴。」
顧晴兒當下有點氣惱,抬頭正好看到雲逐月布滿笑容的樣子,她面色又是一白,連忙答應一聲就跑了。
「月月,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顧芊芊一路上見雲逐月都不說話,心裡很是擔心。
「娘親,我沒事,只是被嚇到了,不用去看全爺爺了。」雲逐月連忙道。
顧芊芊連忙搖頭道:「那怎麼行,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要是內傷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全爺爺看過娘親才放心。」
雲逐月很是感動,也不再多說,因為她知道做母親的心情。
全叔的院子里都掛滿了藥草,他是顧家莊唯一的醫師,但他不姓顧,是村長的一位老友,孤家寡人,跟著村長一起來這邊建立顧家莊的。
「月丫頭,你可知道回來了?」男人忠厚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當下嘎吱一聲,木門打開,全叔拿著一個燈籠走了出來。
「全叔,麻煩你幫月兒看看,她掉下山崖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我怕她有內傷。」顧芊芊把雲逐月抱進去。
全叔點頭后立刻忙碌起來,但很快他發現雲逐月不僅沒有什麼內傷,而且身體似乎比之前更健康,讓他有點詫異,但當看到她手臂上有一個月牙的淡紅色傷痕時,面色一變問道:「月兒,你被什麼人打了手臂嗎?」
雲逐月抬手看看疤痕,其實已經不明顯,這種一天都不到的修復速度很是神奇。
「沒有啊,這個是我以前摔傷的吧。」雲逐月腦子裡一轉后說道。
「胡說,你什麼時候手臂上有傷了?娘親怎麼不知道?」顧芊芊常常幫小丫頭洗澡,對她身體自然了解一清二楚,「這傷前兩日都沒有。」
「月丫頭,你在崖下是不是撞到什麼或者吃了什麼?」全叔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