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娘親二字，你可當的起？

慕玖安慰完慕馨，正欲帶她離去，假山另一頭忽傳來聲響，慕玖回身張望，來者正是剛回府的慕聽雪。

慕聽雪一身粉色長裙，頭戴紅石珠簪，面帶微笑，看起來心情不錯。但她看見慕玖的一瞬間，便冷了臉色。她看了一眼慕玖，冷冷道，「呦，這不是慕大小姐嗎？不是和男人私會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可知府外人都在說道我們慕家大小姐不守名節，說我們慕家門風不正！」

慕玖聞言，並不生氣，她淡淡地掃了一眼慕聽雪，不想理會這個滿口風言風語的女人，現在她只覺得頭有些隱隱作痛，耳邊甚至有些鳴音不斷。

慕聽雪走過去繼續道，「慕玖，你這般不守禮節，和楚家公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也不怕丟盡爹爹的顏面？！」

慕玖輕笑一聲，想要繞過她。不料被慕聽雪一把拉住，慕玖轉頭看向慕聽雪，眼神中早已不耐。

慕聽雪被慕玖眼中的狠厲嚇到，正想支支吾吾地說點什麼，卻被身後慕烈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

「慕聽雪！」慕烈快步走到慕聽雪面前，大手一揮，對著她的臉頰就是一耳光，「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原來就在剛剛，慕聽雪攔住慕玖時碰倒了慕烈的玉雕魚簍，讓簍中唯一一條魚順勢落入了湖中遊走了。

慕烈本在一旁收拾漁具，聽到聲響尋聲望去，見自己辛苦釣的魚不見了，頓時火冒三丈。

慕聽雪怔在原地，手撫上臉頰，火辣辣的疼，慕烈竟然打了她？！

慕玖和慕馨見慕烈打了慕聽雪，也驚訝不已。

慕聽雪委屈不已，「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慕烈怒道。

「聽雪！」不遠處忽傳來叫喊。

慕玖抬眸望去竟是呂佩，不禁暗自撫額，也不知是什麼孽緣，該來的不該來的，今天竟全湊在了一起。

呂佩在不遠處見慕聽雪挨了打，忙快步趕來，心疼地看著慕聽雪紅腫的臉，柔聲道，「聽雪，疼不疼啊。」

慕聽雪見到呂佩，也不再膽怯，她指著慕烈道，「娘親，他打我！」

呂佩抬眸望看著慕烈，慕烈是慕博的獨子，慕博對他甚是寵愛，於是便養成了他平日里無法無天的性子。

「烈兒，讓人知道你這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的做法，該指責我慕家管教不嚴了，到時候便是你父親，也不好說些什麼了！」

慕烈聽著卻揚了揚下巴，一副渾然不在意的表情。

呂佩側眸看向慕玖和慕馨，疾言厲色地道，「慕玖！姨娘剛才聽外面傳你和楚家公子之事，你小小年紀，就如此不知禮數，等老爺回來了，你讓他顏面何存？」

呂佩本就咽不下這口氣，又聽聞了慕玖今日在府外的作為，此時看見慕玖更像是找到了宣洩口。

「敢問姨娘，小玖有何處逾越？難不成小玖落水，不許被人救，活該死在那水中？」慕玖直直地看著呂佩，眼神中毫無躲閃。

呂佩一時間被那眼神唬住，這慕玖不知道何時變了樣子，渾身帶著讓人害怕的狠厲。

「楚公子救了小玖，並無過分舉動，若是姨娘和聽雪再用此事說小玖不守名節。小玖倒是要等父親回來后，請他為我好好主持一下公道了！」

聽到慕玖提及慕尚，呂佩勉強笑了笑，親昵地想要拉過慕玖的手，卻被慕玖躲開。

呂佩看著落空的手，尷尬地一笑，「不至於，不至於。只是小玖是姨娘帶著長大的，姨娘這不是看重你嘛！既然是無中生有之事，以後便不再提了！」

「既然說起姨娘是帶小玖長大的人，那麼有句話小玖也要提醒一下姨娘！」慕玖見她一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樣子，自然不願就這麼放過她們，至少也要讓她們收斂收斂。

「小玖直說便可。」呂佩聽聞慕玖的話，以為是慕玖要說些好話，頓然覺得神清氣爽。哪想耳邊傳來的話，讓她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

「不知姨娘是否聽過，我朝有過庶齣子女喚姨娘為娘親的么？姨娘，你自認為娘親二字，你可當的起？」慕玖從容說道。

慕聽雪愣了一下，呂佩也怔在原地，按規矩，呂佩為慕尚二夫人，慕聽雪是不能喚她娘親的……

「這……」

呂佩正欲辯解，卻被慕烈打斷，「玖姐姐說的對啊，本少爺也親耳聽見了，可以作證！」

呂佩愣在原地，窘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