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步步緊逼

慕聽雪話剛出口便後悔了，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惜已經晚了。

慕玖看著慕聽雪，「聽雪如何得知錦衣上面綉著仙鶴？」錦衣自從來到慕府，便是慕尚親自管理，它一直被掛在書房屏風后的衣架上。

書房機密事務繁多，慕尚在府時幾乎都待在書房，晚間慕尚離開時，書房便會上鎖。

因此慕家眾人除慕尚以外，不可能有機會直接接觸到錦衣，就算來書房探望慕尚，也最多遠遠望見過錦衣，更不可能細緻地知道錦衣上繡的圖騰是什麼。

「不不……」慕聽雪擺了擺手。

「若聽雪是猜的，未免也太巧了吧，這衣裳繡得就是仙鶴。」慕玖將錦衣展開，將上面的圖騰呈給慕尚看，那錦衣上綉著的騰雲仙鶴，栩栩如生。

慕尚聞言看向慕聽雪，沉下聲音，「聽雪！」

慕聽雪聽到慕尚陰沉的聲音，嚇得渾身發抖，「不是這樣的，父親，你聽我解釋……」

呂佩也忙走過去，辯解道，「聽雪只是偶然得知是仙鶴，還不能斷定此事與……」

「姨娘。」呂佩還未說完，便被慕玖打斷，「還是聽聽雪解釋吧，免得旁人在以為此事也與姨娘有關。」慕玖帶著笑意，看著呂佩。

「你……」呂佩憤恨地看著慕玖。

「小玖說的在理。」鄭雅也笑著道，「聽雪，快些解釋吧，免得讓人生出誤會。」

慕聽雪咽了口口水，膽怯道，「我來時錦衣已經壞了，又被人扔在地上，我將它撿起來時才知道上面繡得仙鶴。」

「哦？」慕玖喃喃，這慕聽雪竟然會說謊為自己開脫了，她倒是小看了她。

慕聽雪看了一眼慕玖，繼續道，「後來慕玖來了，我與慕玖前些日子有爭執，因此心中仍有些鬱悶，一氣之下才冤枉她的。」慕聽雪看向慕尚，帶著哭腔道，「父親，你原諒聽雪吧，聽雪不過是生了慕玖的氣，便想冤枉了她，可那錦衣不是我弄壞的！一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僕人，收拾房間的時候弄壞的！」

呂佩也勸道，「是啊，既然錦衣不是聽雪弄壞的，老爺也別太生她的氣，不過是小孩子之間鬧矛盾，一時沒有想開。」

慕尚看著眼眸帶淚的慕聽雪，一時也不好說什麼，「錦衣不是你損壞的？」

「不是！」慕聽雪忙搖搖頭。

「既然不是你損壞的，我也不會讓你領罪。」慕尚看了一眼慕玖，「但你冤枉小玖的行為，著實讓我失望。」

「父親，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想嚇一嚇她。」慕聽雪繼續為自己開脫。

慕尚點了點頭，「錦衣之事，我親自入宮找皇上認罪，也定會查清到底是誰破壞了錦衣。」畢竟他最大的期望不是功名，而是慕家的和睦。

慕尚看著慕聽雪道，「但你冤枉小玖不能不受處罰，那便罰你三月不得出府，並抄寫女德書五百遍。」

慕聽雪忙點頭答應。

見慕尚心軟下來，慕玖略微不甘，她知道父親也疼愛慕聽雪，因此不會太過分處罰她，但呂佩母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出手，她不會再放過她們了。

這次是懲治呂佩的最佳時機。

慕玖看向鳶兒，「鳶兒，去把櫃中木匣取來。」

鳶兒微微一愣，繼而點了點頭，「是。」她快步走出了書房。

見鳶兒離開，慕玖看向慕聽雪道，「聽雪，聽聞你前幾天害了病，可好些了？」

慕聽雪冷冷道，「好了，姐姐不必擔心。」

慕玖點點頭道，「好了便好，父親回府的前幾日我也害了風寒，聽雪知道嗎？」

慕聽雪疑惑地點點頭，「知道啊。」她不知道慕玖為何忽然提這個。

但呂佩知道。

慕玖注意到，呂佩的神色卻忽然慌張，雙手緊緊握住手帕，想來是察覺到慕玖要說什麼了。

慕玖看向呂佩，笑著道，「姨娘，小玖還要謝謝你啊。」

「謝我什麼？」呂佩看著慕玖。

慕玖繼續道，「謝謝你在我生病期間，對我的額外關照。」

呂佩額頭滲出細微冷汗，「作為姨娘應該的，小玖客氣了。」

「只可惜，小玖怕是要辜負姨娘的好意了。」慕玖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