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

呂佩出了大殿，立刻反手打了慕聽雪一耳光，慕聽雪愣在原地，委屈不已，眼淚再一次湧出眼眶，母親從來沒有打過她。

「你是要氣死娘親嗎！」呂佩氣怒不已，沒想到自己的謀划最後竟會毀在親生女兒的手上，「娘親怎麼教導你的？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慕聽雪委屈的哭道，「為何你對慕玖這麼好，獻舞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給我，明明我才是你親生女兒啊。」

呂佩見慕聽雪哭的梨花帶雨，便軟了心，柔聲道，「今日娘親讓慕玖獻舞，全是為了你啊！」

玄琛前幾日找到呂佩，並與她達成協定，只要呂佩助他娶得慕家嫡女慕玖，讓他玄琛順利登上皇位，他便會納慕聽雪為皇貴妃，盡享榮華富貴。

她費盡心思，製造慕玖和玄琛接觸的機會，最終竟然功虧一簣，她怎能不氣惱。

慕聽雪抽泣兩聲，然後委屈道，「聽雪知道錯了，娘親別生氣了，這事全都怪慕玖那個賤人！」

「我倒是小瞧了她。」呂佩惡狠狠的看向大殿，如今事情敗露，在慕尚回京都前，她一定要好好治治這個死丫頭。

「娘親一定要替聽雪出氣啊！」慕聽雪帶著哭腔，撒嬌般搖晃呂佩的手臂。

呂佩溫柔撫摸慕聽雪的背脊，「放心，額娘定不會讓慕玖好過！她雖是嫡生女，但這慕家說到底還是我呂佩掌管著的！」呂佩眼眸泛起狠意。

殿外迴廊

「慕姑娘。」身後忽傳來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慕玖的回憶，這聲音慕玖是極其熟悉的。這是她朝夕相處十年的夫君的聲音，這是她慕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慕玖深呼了口氣，緩緩轉過身子，「四皇子好。」她未敢直視玄琛的臉，一見到他的臉，她便能想起他親手剜去自己雙眼時狠毒的表情，那是慕玖一生的噩夢。她更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慕姑娘機智過人，令在下佩服。」玄琛對慕玖露出柔和的微笑，就是這般醉人的笑，曾經讓慕玖深陷其中。

「四皇子謬讚了，臣女只不過說了實話。」慕玖冷冷回答。

見慕玖如此冷淡，玄琛只好換了話題，「慕姑娘這是要提前出宮嗎？」

「正是。」

「慕府離皇宮稍遠，不如讓本宮送姑娘回去？」玄琛語氣竟有些許溫柔。

「不勞皇子費心，慕家自有車馬。」對於玄琛的體貼，慕玖心中無半分波瀾，她知道他只是為了利用她，才接近她的。

玄琛略尷尬的輕咳一聲，「那慕姑娘回府多加小心。」

「臣女告辭。」慕玖未給玄琛繼續說話的機會，迅速帶著鳶兒從迴廊離開。

玄琛看著慕玖離開的背影微眯雙眼，這慕玖倒也有些意思，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不堪，反而是個有些聰明的女子。若日後能娶得慕玖，說不定不光能會得到慕家的支持，還會得到一個如此聰慧的助手，何樂而不為呢？

玄琛看著慕玖的背影輕笑一聲，心中暗暗盤算起來，可惜他並不知道，慕玖早已看破了他的真面目。

「小姐。」行至無人處，鳶兒叫住慕玖。

「嗯？」慕玖轉身來。

「小姐變了好多。」鳶兒抬眸正視慕玖。

慕玖微微一愣，隨後笑道，「我未變，只是恍然間看透了什麼。」慕玖看向鳶兒，聲音柔和，「鳶兒，既是如此，你還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小姐。」鳶兒先是怔了怔，隨後莞爾一笑道，「小姐說什麼呢，鳶兒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的，像從前一樣。」

像從前一樣。

慕玖點點頭，心卻被狠狠刺痛，前世鳶兒慘死的樣子，仍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她與鳶兒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任人宰割，而是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走，我們回家。」慕玖淺笑。

「嗯。」鳶兒笑著點點頭，快步行至慕玖身旁。

是啊，無論小姐變成什麼樣子，她永遠是她的小姐，是她的鳶兒最愛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