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手
只淡淡的喚了一聲千月,便見黑夜深處又殺出來一矯健敏捷的身影,手腕翻轉間,一支利箭便穿透朝林繪錦襲來的黑衣人胸口。
霎時殷紅的血液從胸口滲出,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而那名黑衣人身體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接著又是數根利箭射來,全都精準的射入了黑衣人的胸膛,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一個都不留。」南宮冽冷漠的丟下這句話,便淡然的騎著馬,繼續朝前走去。
林繪錦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刀光劍影的廝殺,可是但凡靠近他們的黑衣人,都會被不知從哪裡射來的利箭射死。
沒走多遠,身後的廝殺聲便小了下去,接著彷彿又一切都恢復到了原先的寂靜之中,皎潔的月光依舊追隨著他們,春風依舊不疾不徐的吹在他們的臉上,吹亂她的髮絲。
如果不是殘留在鼻息間的血腥味,林繪錦真的會以為,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林繪錦想要回頭去看,南宮冽卻是一下摟緊了林繪錦的腰身,在她耳邊低吟道:「別回頭,會嚇到你的。」
可是林繪錦還是看到了流淌著溫熱血液的屍體。
「王爺,他們是刺客?」林繪錦的聲音格外的冷靜,作為一名醫生她並不害怕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真正令她感覺到恐懼的則是南宮冽那句「一個都不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的風輕雲淡,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和起伏,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好似那十幾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眼中只是十幾條蛆蟲一般,渺小而又低微。
南宮冽那種滲入骨髓的嗜血和冷漠,讓林繪錦的全身一陣發寒!
「是。」
話音剛落,又一名黑衣人出現在林繪錦的眼前,這一次林繪錦清晰的看到黑衣人手上握著的長刀上刻著一個特殊的印記。
那個印記她曾在晉王身邊的一個暗衛握著的刀上看到過。
這些黑衣人是晉王派來的!
林繪錦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衣人的長刀朝自己刺來,可是身後的南宮冽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當林繪錦想要躲避的時候,發現那把長刀不是朝自己刺來的。
「鐺」的一聲,刺向南宮冽的長刀冷不丁的被一根鋒利的利箭射落。
千月那挺直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林繪錦跟前,與黑衣人過了幾招之後,手中的冷劍就要刺向黑衣人的喉嚨。
「千月」南宮冽卻在這時叫住了千月。
千月也立刻停住了動作。
「告訴你的主子,當著本王的面搶人,是對本王的一種藐視!」南宮冽的話說完,千月手中的冷劍便精準的刺入了黑衣人的喉嚨。
立時鮮紅的血液飛濺而出。
黑衣人那一雙處於驚愕的雙眸緊緊的瞪著南宮冽。
林繪錦亦也是一臉的錯愕,清妍的雙眸猛得收縮了一下。
「千月,你嚇到繪錦了。」南宮冽語氣依舊淡淡的。
千月筆挺的身姿一下跪下身來,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片冷漠:「請王爺贖罪。」
「這次就罷了,下次不要當著繪錦的面殺人。」南宮冽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隨後便低下頭在林繪錦的耳邊說道:「別怕,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王爺,你那句話的意思不是要放他走的嗎?」林繪錦錯愕片刻,便強自讓自己恢復了冷靜,眸底的光是一片冷冽。
她記得曾經的南宮冽善良的連一隻螞蟻都不敢去踩,可是如今的他卻儼然成為了一個狠戾無情的劊子手。
或許從他在病榻上醒來的那一天,他那顆善良的心便被冷硬的心腸替代。
所以他才會有如今這般成就。
所有人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命,而是他腳下的一塊墊腳石,讓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本王只是讓他替本王傳話,沒說讓他活著。」
「可是他死了怎麼幫王爺傳話?」林繪錦十分的不解。
「託夢。」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讓林繪錦如臨千年冰窖,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被凍住了一般。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回去本王讓不離給你打盆熱水,好好的暖一暖。」林繪錦臉上的神情,被南宮冽盡收眼底,南宮冽只是淡淡一笑,輕輕的搓揉著林繪錦那雙冰涼的小手。
晉王府內,得知消息的南宮軒,一掌便將手中的青瓷茶杯捏碎,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狠戾:「南宮冽,你好,你太好了,你竟然將本王派去的人全都給殺了。」
自從那日他從軍營中離開之後,便一直讓人盯緊了軍營里的動靜,查看林繪錦是否在南宮冽的手中。
果然今晚便有人來報,林繪錦不僅在南宮冽的手中,南宮冽似乎對林繪錦舊情難忘,放下軍中的事務,親自教林繪錦騎馬。
他原本只是想趁這個大好時機,將林繪錦給帶回王府,也沒想過要去刺殺他,可是南宮冽卻下令將他派去的暗衛全都殺了。
南宮冽,這筆賬本王暫且記下,等日後等會讓你千倍百倍的償還。
「王爺,塔克可汗來信了,說若不在一月之內將王妃送過去,便不再遵守盟約上所說。」夜寒身形一閃來到南宮軒跟前,稟報道。
「那個該死的蠻夷還惦記著林繪錦?」南宮軒又是一怒,俊美的五官上滿是一片猙獰。
「是,塔克可汗說只要王妃,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夜寒恭敬的說道。
南宮軒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緊,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青筋從手背上一一凸顯出來,眼神可怕到極致。
第二日,皇上親自帶領滿朝的文武百官站在城樓上迎接邪王麾下三軍。
繁華的街道上更是擠滿了前來歡迎邪王軍隊的人,更是想一睹邪王的風采,無數的彩帶和鮮花從天空飄落下來。
當京師的大門打開,邪王統率的三軍氣勢磅礴而又威武的走在街道上時,無數的百姓歡呼著,雀躍著。
即便邪王遠在遼城,可是關於邪王的傳聞卻傳遍了整個祈天國。
在百姓的歡呼聲和簇擁下,南宮冽騎在一匹純白的大馬之上,一襲墨色錦繡戰袍,春日的陽光灑落在在臉上的半枚銀色面具上,給其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黃,那雙月夜寒江的雙眸下,彷彿蘊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睥睨的望著底下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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