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書,情詩
當即那張俊美,線條性感的面容便如同結了上千層冰塊一般,周圍的溫度也在瞬間降低了好幾十度。
空氣一下死寂到了極點,只聽南宮軒垂放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握緊,發出一聲聲狠歷的骨頭關節摩擦的聲響。
然後落座在二樓雅間的南宮冽,卻依然保持著風輕雲淡的笑意,姿態是那麼的高雅,甚至啟開色淡如水的雙唇:「這麼巧,五弟也來參加吟詩大會?」
這句話分明是故意的,卻是讓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呼了,就那樣站在一邊,恨不得將脖子往裡縮一縮,生怕自己脖子太長,被邪王和晉王的一擊寒光射中,他們就一命嗚呼了!
「三!皇!兄!」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南宮軒牙縫中擠出來的,是那麼的狠絕。
在宮宴上公然向父皇求娶林繪錦也就算了,可是這一次卻竟然直接帶著林繪錦參加了宴會。
那可是他晉王的王妃!
就算脾氣再好的人,此時也沒辦法忍了。
「臣弟知道你愛慕本王王妃許久,可是卻也敬你是本王的兄長,一直都隱忍不發,可是你卻派人劫走本王的王妃,還公然帶著她參加宴會,做出這種違背倫理,讓皇家蒙羞的事情,你簡直是欺人太甚!這一次臣弟也顧不得與你的手足之情了!」即便是在盛怒中的南宮軒,卻依然說出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為自己博得一點兒面子。
南宮軒一聲令下,數十名身穿精裝,手拿長劍的侍衛便魚貫而入,直奔二樓雅間而去。
眾人一看,個個都是膽戰心驚的,這好好的吟詩大會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兩位王爺的爭奪戰場。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邪王依舊穩坐如山,甚至還有閑情雅緻的撥弄了一下林繪錦垂落在額前的長發,道:「五弟,你說這話,可就冤枉本王了,繪錦明明是本王在京師城郊外救回來的,本王可從未去過五弟的晉王府,倒是五弟昨晚深夜闖進了丞相府!」
邪王接受完三軍犒賞之後就低調的帶著林繪錦回了丞相府,且與晉王當街相遇一事,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只不過一直沒有多少人敢當街議論而已,畢竟一個是正二品親王,一個是正四品親王。
一不小心被抓住,那可是要充軍的!
可是眾人沒有想到,晉王當街沒有將自己的王妃要回來,竟然還闖進了丞相府去劫人,結果……又一次失敗了!
眾人在心中皆是一片嘩然,也不免對邪王更加高看了一眼,猶記得三年前邪王身負重傷時,晉王與林繪錦高調的完婚。
事情傳到遼城肯定對邪王造成了沉重的傷害,邪王若是不報復回去的話,怕就不是嗜血、殘忍的邪王了!
南宮軒一聽這話,更加的惱羞成怒:「就算當時是三皇兄救了臣弟的王妃,可是三皇兄就這樣將臣弟的王妃扣下,是何道理?還公然的帶著臣弟的王妃出席這吟詩大會,三皇兄可有將皇室的威嚴和聲譽放在眼裡,也不怕這件事傳出去讓他國的人恥笑!」
林繪錦坐在一旁,倒是興趣盎然的看著這一切,明明氣氛很緊張,可是她卻覺得莫名的刺激!
纖長柔嫩的手沿著杯沿一圈一圈的環繞著,顯得有些急切,似乎已經等不及接下來要上演的好戲了。
至少在報復晉王和讓晉王在眾人面前出醜這件事上,她和南宮冽是達成一致的。
南宮冽漆黑的眸光將林繪錦這細小的動作盡收眼底,隨即聲音冷然,立時一股冰冷之意便朝南宮軒襲去:「晉王似乎忘記三年前繪錦和本王有婚約的事情了!難道那個時候五弟就沒有想過會影響皇室的威嚴,會被其他的人所不恥嗎?」
「呵,三皇兄,當初你和錦兒雖然有婚約,可是錦兒根本就不喜歡你!之後你身負重傷,錦兒請求皇上接觸你們的婚約,這有什麼不對?以錦兒當時的條件即便不嫁給本王,也會嫁給其他的皇子,你憑什麼要求錦兒為了你耽誤大好的時光?」
南宮軒說的極為憤慨,完全將所有的責任都撇得一乾二淨,好似自己是一個很無辜的人一般。
「再退一萬步來說,錦兒是先與你解除婚約,之後再與臣弟成的親。可是三皇兄你呢?錦兒現在還是臣弟的王妃,你卻仗著自己的軍功,強取豪奪的將臣弟的王妃扣留在身邊,絲毫不顧忌血脈之情。三皇兄的所作所為實乃是讓天下的人唾棄、恥笑,也更是讓父皇寒心!」
南宮軒避重就輕的說著,完全將邪王說成了一個奪弟弟妻子的無恥之徒,他自個兒就跟朵白蓮花一般無辜、純潔!
林繪錦簡直都忍不住要為南宮軒鼓掌、喝彩了!
可是沒有想到南宮冽倒是率先鼓起了掌,那清脆的「啪啪」聲在這個安靜的酒樓中顯得尤為的刺耳,也更是讓人心中一驚。
掀開銀色面具下那色淡如水的唇,聲音喑啞而又低沉,彷彿鑄就了無窮的魄力一般:「若是知道五弟的口才這麼好,五年前與大明國的談判就應該派五弟前去的,說不定那條貫穿祈天國和大明國的長河以及附近的三座城池,就歸祈天國所有了!」
南宮軒都將髒水潑成這樣了,南宮冽竟然不反駁反倒饒有興趣的反諷!
「三皇兄,臣弟說的這一切都是事實,你無可反駁!」南宮軒抓住了這一點兒,雙手背負於後,身姿傲然的站在大廳的正中間,一幅掌控全場的架勢。
「的確,本王不可反駁!」南宮冽懶散的開口,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孔中是一片幽邃和深不可測:「可是你在明知道繪錦與本王有婚約的時候,卻故意親近繪錦,私下與繪錦多次幽會,你又作何解釋?」
南宮軒俊美非凡的面容明顯一僵,長眉入鬢的劍眉凌厲的皺起。
不等他開口說話,南宮冽便率先開口:「五弟是不是想說,是因為繪錦喜歡你,先勾引你的,而你當時年少輕狂,少不更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才偷偷的與繪錦來往、幽會?」
南宮軒背負在身後的手握了握,剛準備張嘴反駁,卻發現自己想說的和南宮冽說的差不多。
奪人所愛本就可恥,尤其還是乘人之危!
而如若他還將這件事推到林繪錦的頭上的話,那到了第二日外面不知道會怎麼議論他堂堂的正四品親王!
「皇兄,你這不過是道聽途說,沒有任何的證據,臣弟與錦兒之前是清白的!」南宮軒經過再三的思量,直接否決了當年的事情。
反正當時他和林繪錦偷偷來往一事,極少有人知曉,而如今三年過去了,證據也早就被他銷毀掉了!
「當年三皇兄身負重傷的時候,錦兒急著與你取消婚約,無非是擔心你萬一有了不測,她不但會落個不好的名聲,還要在等三年才能嫁人,臣弟也是不願看到錦兒難過,這才請求父皇賜婚的!」奸詐如他,他很好得避開了對自己不好,不利的事情。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誰都不敢吭一聲,然而他們的心裡跟明鏡似的。
三年前晉王和林繪錦有沒有私自幽會,他們不知道。
但是他們誰都可以看得出來,林大小姐對邪王一直都不理不睬、態度敷衍,對晉王的態度那就截然不同了。
而晉王看林大小姐的眼神,但凡是個男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一個郎有情,妾有意的,若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那鬼才信呢!
甚至現在都有不少傳聞說當年邪王去遼城參軍,就是晉王在背後出的主意!
南宮冽嗤笑一聲,深不可測的漆黑眸孔中泛著冷冽而又攝人的寒光:「五弟,本王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離,去將晉王當初寫給繪錦的情詩拿給晉王好好的回憶一番!」
底下的南宮軒一聽,臉色迅速的一變。
情書?怎麼可能,他不是讓林繪錦每次看完就將他們來往的書信燒掉嗎?
為什麼南宮冽會有?
不離來到南宮軒的面前,笑容一如既往的親切,明媚,從袖中掏出了一封泛黃的書信,光是看那紙張,便知道有了一定的時間。
而南宮軒看到信封上印有的木槿花時,俊美無匹的容顏上明顯一僵。
「王爺,您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筆跡,信封末尾的是不是有您的親筆簽名?」不離的聲音清脆悅耳,又有如春風般和煦。
南宮軒那雙眸子兀自沉了又沉,幾乎是看到信封上面印有的木槿花,他也知道這是他當年寫給林繪錦的情詩。
眾人亦是提著嗓子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這一幕,時間彷彿在這一秒被定格了一般。
這裡大多都是文人騷客,對於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都格外的講究,也頗有研究。
明眼的人一看那封書信的紙張,便知道是江南特供,只有皇室才有。
南宮軒幾乎是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將三年前的事情都統統回憶了一遍,可是卻並沒有什麼出差錯的地方,至少他這邊沒有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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