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不舍

其實雲鶴已經表明態度以後，天玄國的大臣們再吵最後的結果也是不會改變的，答案只有一個字——戰！

區別只在於是將雲鶴打怕了，還是乾脆讓他們再沒機會故技重施，但正如步妖妖所考慮的，雲鶴底蘊不淺，沒那麼容易真的將它徹底滅了，何況，為了平衡，其他兩個比天玄國國力更強的大國也不會同意讓天玄國吃下這麼一塊大蛋糕。

「你那個秘密營地的火器，這麼長時間了，應該已經製造出不少了吧？」步妖妖忽然問道。

鳳軒微微愣了一下，才給她說了個數，卻步妖妖驚了一跳。

「怎麼這麼多？」這個數可比她預估的還要多出將近一倍。

鳳軒唇角的笑容泄露出少許的傲然，道：「上次你去過那裡提點了他們一番后，營地的人手又增加了幾批，製作火器的規模也跟著變大，火器製造出來便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而一番有需要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所需數量也必定不會少。」

否則即便是火器的威力比冷兵器強得多，在動輒上萬人甚至是十萬人的戰場上，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不但火器充足，三菱刺的數量也足以給所有將士們人手配備一件還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有一個備用。」這種新式的冷兵器用在近戰上效果驚人，至少能提高將士們一倍的戰鬥力。

步妖妖道：「正好之前那批新型作物成熟，糧草應該也很充足……」這麼一算，天玄國真要和雲鶴打起來，分明是各方面都佔盡了優勢，不誇張地說，吊打雲鶴完全沒有問題。

不，不對，還有一個問題也很重要。

「之前和你說的讓你培養的那批人，現在怎麼樣了，從上次到現在，時間還不到一年，來得及嗎？」

雖然步妖妖沒有直說，但鳳軒還是相當有默契地猜到了她說的是什麼，神色很是鎮定地笑道：「放心，時間的確比預計地要短了一些，但有你當時特意拿出來的具體的方案，無言那小子也出了不少力，目前那批人不過只差了經驗，這一次正好可以讓他們去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看究竟能排上多大的用場。」

步妖妖道：「最初難免會手忙腳亂，趁著戰事沒徹底爆發的時候先把人送過去讓他們適應一番，等到大規模的戰爭出現，傷亡人數越來越多，他們才能真正發揮到作用。」

「我明白，明日我便會讓肖瑞去通知他們做好準備，儘快出發前往邊疆。」

「那你……」步妖妖神色有些遲疑，「一旦兩國正式開戰，你就得去邊疆坐鎮了吧。」

鳳軒神色也微微一變，深深地看了她許久，才拉著她的手沉聲道：「暫時還不需要我親自前往。」

步妖妖定定地看著他：「你也說只是暫時，早晚還是要去的，按你的估計，最快何時要離開？」

鳳軒沉默了許久才無奈地說道：「最快，一個月以內，慢則三個月後。」

「……」這兩個日子對她來說其實區別都不是很大。

「妖兒。」鳳軒看她臉色不太好看，心裡也不好受，把人摟在懷裡親了親，對該死的雲鶴也說不出得厭煩。

半晌，步妖妖才在他懷中悶聲道：「若是三個月以後再離開，至少還能來得及陪歡兒過百日宴。」

鳳軒心中一緊，想到還小小的才剛滿月的兒子，只覺得更不是滋味了。

一旦他前往邊疆，兩個強國之間的戰事短時間內必然不可能結束得了，短則半年，長則兩三年他可能都沒辦法回來。

孩子成長的速度很快，快到或許一眨眼的功夫就大了，步妖妖懷孕期間也給他說過關於嬰兒幾個月的是時候能爬，能走，幾個月的時候會長牙，能開口說話，而一旦他離開，或許這些成長的過程都要錯過。

他甚至沒辦法教導自己的兒子叫他父王，只要一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將雲鶴帝千刀萬剮來發泄胸腔中的火氣還有……不舍。

後背忽然感覺到輕輕的摸索，鳳軒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便聽步妖妖嘆了一口氣，道：「兩國交戰是大事，是否由你親自帶兵也會直接關係到我們這邊將士們的士氣，更關係到己方軍營中的傷亡人數的多寡，在國事面前，兒女情況或是個人的小家總是要暫時放在一邊。」

她又何嘗不知道以鳳軒對鳳歡的喜愛，會不捨得離開？而他們二人，也要分開好一段時間，明明還沒分開，她心中就已經有種無法抑制的酸澀蔓延開來。

但是……是非輕重她還是懂的，小事上可以任性，但這樣的國家大事上，以他的身份，也包括她而今的身份，容不得他們僅僅是為了不舍就枉顧其他。

左右，她和兒子在青城待著哪裡也不去，又不會遇到什麼危險，鳳軒的身手比起暗一暗二他們還要高，又有火器可以傍身，會遇險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忍一時的分離，將雲鶴的威脅剷除換來後面很長一段時間的安寧對他們，對天玄國的所有百姓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

步妖妖故作輕鬆地說道：「好了，咱們也別矯情了，趁早將戰事結束，你到時候也能早點回來，前幾年沒有火器和三菱刺，還有我提供的那些遠程大型攻城武器的時候花了幾年時間才結束戰事，但如今多了這些籌碼，也未必真的要打那麼久，說不定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提前結束呢。」

鳳軒不敢想地如此樂觀，但也不想讓她擔心太多，也笑著應聲道：「嗯，我會努力儘快把雲鶴狠狠地打回去，叫他們再生不起和天玄國作對的念頭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雲鶴怎麼會突然就想不開想和天玄國硬碰？盈香公主死的時候不是還分明一副不打算將事情鬧大的態度嗎，這麼短的時間內，莫非是雲鶴國內有什麼大的變故發生？」步妖妖蹙眉道。

鳳軒開口正要說什麼，便聽見外面忽然傳來一聲他們都很熟悉的叫聲。

步妖妖豁然起身，「是疾風，一定是藥王谷那邊傳信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