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負心男子
小寶黑溜溜眼珠一轉,拿著手上黑漆漆的圓球,忽然間朝著司嬈扔了過去。
司嬈倒抽了一口冷氣,嚇得像釘在地上一樣動也不能動,由於恐怖心中一股血直衝到頭上,腦袋嗡嗡地響起來。
「嘻嘻嘻,這個是假的啦,看把你嚇的,膽小鬼。」
小寶不屑的縱了縱小鼻子,吐了吐小舌頭朝她扮鬼臉,回頭又從娘親手裡拿了一個黑球把玩。
看起來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你……」
察覺到周圍嘲笑的眼神,司嬈臉色就跟調色盤一般,變來變去,狠狠瞪著小男娃,「小野種,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竟是朝著他撲了過來。
小寶不緊不慢的抬了抬眼皮,「你的嘴巴好臭!」說完,再度扔了一個過去。
司嬈下意識用手擋開,黑球被她拍到了另一邊,沒動靜,她嘲諷說道:「這也是假……」
「砰——」
她的話還未說完,不遠處的黑球便爆炸了。
嚇得她當即傻了眼,一雙腿明顯顫抖起來。
剛剛如果她沒有揮開,那麼,爆炸的一定就是她身體!
思及此,司嬈臉色頓時面如土灰,看向小寶,見他露出得意,心裡恨得無法言喻。
千凰看了眼手裡的黑球,嘴角露出小小孤度。
很好,果然被震住了。
身為殺手,自然懂得制/作簡易火藥。
古代雖然沒有什麼高科技,但硫磺和地霜卻是有很多,再加上一些別的東西,憑著她的制/作方法,威力低弱的火藥很容易制/作出來。
唯一缺點,便是威力不大,只能造成小幅度損傷,並不能殺死很多人。
不過,嚇唬這幫人,足以夠了。
頃刻,她抬起眸子,一步步朝著司嬈走去。
「父親!」
司嬈連忙躲到了司正浩身後,看到千凰唇邊詭異的笑,司正浩也是心裡打鼓,害怕她會把手上的黑球砸過來。
「司嬈,你不是很喜歡看我笑話嗎?你不是總是巴不得我死嗎?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躲過我手裡這個東西,我便放過你,怎麼樣?」
「千凰,你不要太過分!」
司正浩皺著眉頭,眼裡儘是對她的厭惡。
千凰眯了眯眸子,掃到後面司嬈幸災樂禍的笑容后,淡淡開口了,「我再說一遍,只要你們能接住這個東西,我便放過你們,不然……我會用它炸平你的宰相府!」
「你……」
司正浩嚇得臉色一白,又氣又恨,卻又無法制服她,只能咬牙切齒瞪著眼睛。
看著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千凰挑眉,「那麼,我要開始了哦。」
說著,抬手一拋,就要把火藥扔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石子『嗖』的一下飛過來,砸在了千凰的手背上。
火藥還未離手,手背就被打偏。
千凰頓住,低頭看著手背上面的淤青,冷笑,「這年頭,多管閑事的耗子可是不少!」
「住手。」
來人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蓮花紋在藍袍上若影若現,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
司嬈一見他,立刻哭著撲到了他的懷中,「少卿,你終於來了!」
宮少卿輕輕的拍了拍司嬈的肩膀,柔聲道,「別害怕,有本宮在這,誰也傷害不了你。」
滿滿的自傲和對司嬈的關懷備至,以及對千凰的警告。
千凰小臉上蘊含著清冷光芒,如月之清華,看著宮少卿時,沒有半分表情。
這個看似溫柔典雅的男人,誰能想到,他竟是個無情冷漠之人呢?
很早以前,他對千凰呵護備至,溫柔如水,令天下女子羨慕不已。
可千凰出事後,而他迫不及待提出退婚,並揚言司嬈才是他最愛的對未婚妻。
腦海里,不禁出現了宮少卿冷漠厭惡的目光,彷彿一把刀子,深深扎進了千凰的心。
千凰絕望了,她受眾人鄙夷,為了他強撐下去,可不想,捅她最深的,卻是她深愛男子。
當日,宮少卿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千凰,你髒了,配不上本宮。」
千凰心如死灰,幾次尋死,最後都被老爺子攔下。
從那之後,她就像是沒了靈魂的布偶,整日傻傻坐在院落門口發獃。
直到生產那天,她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若說這古代女子也是可憐,愛上哪個男子,便以他為天,若是男子真心相待還好,若是負心之人,女子下場可想凄慘。
千凰想到這裡,自然對這個宮少卿沒好感,甚至十分厭惡。
宮少卿墨澈眼眸看向千凰,聲音十分柔動,「若是因為本宮,你大可不必如此,本宮與你已經解除婚約,你卻因此遷怒於嬈兒,到頭來,本宮不但不會原諒你,反而更加厭惡你罷了。」
這話說得多麼溫柔,若是真正的千凰聽到,該是有多麼痛心?
明明就是司嬈故意刁難,卻反說成她因愛遷怒?
千凰不由得低笑出聲,這簡直是她聽過最大的笑話。
「你笑什麼?」
宮少卿目光閃動,審視著面前這個依然絕美如初的女子,只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給人的感覺相差甚大。
可面前女子確確實實就是當年的千凰,只是眼神和一舉一動,甚至是氣勢,都有了翻天覆地變化。
小寶站出來,奶聲奶氣的說了句,「我娘親笑你傻呀。」
千凰低眸朝小寶投去個讚歎的目光,隨後看向面前這個俊美男子,「太子殿下,您憑什麼說我是為了你呢?你跟我有何關係,我至於為了一個負心郎,而大鬧宰相府嗎?呵,如果真的是為男人,那也絕對不會是你,因為,你還值不得我這麼做。」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嘲諷當朝太子?
真是不要命了!
圍觀的人們試圖從她的臉上尋找一絲害怕,卻什麼也沒發現。
她真的如表面上那麼淡定?
真的就不害怕當今太子么。
暗處,男子長眉微揚,妖異魅惑的眸子始終落在前面那一抹白色耀眼的女子身上,眼底的興味越來越濃。
宮少卿沒有發怒,也沒有便臉色,深深的凝視了她半響,這才扯出一抹優雅高貴的微笑,長袍在風中微揚,顯得他身姿更為俊逸挺拔,「千凰,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父親和姐姐,就算你恨他們,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我趕盡殺絕?」
千凰挑眉,垂到小腿的墨發被她攥在手中把玩著,垂眸輕笑,「宮少卿,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過了吧,是他們對我趕盡殺絕,而不是我。」
宮少卿依然溫文爾雅,「可在所有人的眼睛中,是你在趕盡殺絕。」
「好吧,既然你說我趕盡殺絕,若是不做的淋漓盡致,豈不是對不起你們?宮少卿,識相的話就滾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別在這裡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我看著噁心!」
她最討厭這種看似溫和實則惡毒的男人,虛偽的樣子令人可曾。
「你……」
宮少卿臉上的微笑瞬間凍結,陰沉而可怕。
「怎麼?不耐煩了?真面露出來了?」
「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本宮不客氣。」
「你什麼時候客氣過。」
千凰揚眉,笑臉猶在,但眼底是滿滿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