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章 狗男人來了
按照顧思卿平日里穿男裝的習慣,她自然知道這接下來,他該是要脫…
可是,顧思卿卻沒等來自己想要的畫面,反而,卻是聽到了男人慵懶的聲音傳來。
「確定還要看?」
他問,語氣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可她顧思卿是什麼人。
「我又不是沒看過。」
她可是在軍營里跟那些兄弟們一起摸爬滾打長大的,所以區區一個男人的上半身而已,她可見得多了。
可是,當她再一次見到這男人脫去上衣的時候,她卻還是控制不住的直了眼神。
這男人他,他的身材也著實太好了一些吧。
顧思卿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十年似乎是白練了。
「誒,星河兄,你以前是不是練過?」
以他的身材,顧思卿以為,即使說他是個比自己還資深的將軍,似乎也不為過。
而宋清風也不瞞著。
「是練過。」
不然,自己只怕是活不到如今的年歲。
「幼時體弱,所以練了幾招幾式,強身健體。」
說著,宋清風轉過身,見顧思卿依舊看著自己,於是乾脆的就走了過去,沖著她就張開了雙臂。
他自小更衣都是著人伺候的。
這,是他的習慣。
可顧思卿卻沒有伺候人的習慣。
不過,這男人的衣服她倒是穿的不少,所以她是會穿的。
只是…
「怎麼?不需要我出去撐場面了?」
大約是看出了顧思卿的猶豫,所以宋清風幽幽的問道。
嚯!
「你自己沒手沒腳嗎?」
顧思卿梗著脖子反駁,氣勢洶洶。
可男人呢。
他卻全當做聽不見一般,只是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這下,周圍的空氣驟然的安靜了,只餘下門外的鞭炮聲越發的吵鬧了起來,直吵得顧思卿頭疼。
咳咳!
顧思卿心裡著急,口乾舌燥,所以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最後挽尊的問了一遍,「你當真不穿了?」
男人不答,用沉默表示了自己堅決的態度。
那,好吧!
「懶死你得了!」
果然這有求於人的時候是沒有面子可言的,顧思卿嘴上不饒人,可手上卻不含糊。
幫男人穿好裡衣,穿上外袍,再繫上…這腰帶怎麼如此繁複!
顧思卿兩隻手環繞著男人的腰,系了數遍,竟還是系不上,這,足以讓她失去耐心了。
她皺眉,踮起腳尖,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努力的,越過了男人寬闊的肩膀,往下看去。
卻不想,此時懷裡的男人,也正低著頭,眼神繾綣的看著她。
秀眉微蹙,嘴唇微抿,臉蛋緋紅,這女人的表情,竟連那眉眼彎彎時的弧度,都跟小時候的丫頭一模一樣。
宋清風心頭一熱,遂俯下身,不自覺的就想親一親這丫頭的髮絲,可轉念,他卻想起了她也曾這般靠在大皇兄的肩上,與他十分親昵的畫面。
她是愛著皇兄的吧!
那麼她腹中的孩子想來,也一定就是…
想及此處,宋清風面色一沉,抬手就要推開她,卻被她先一步放開了手。
衣冠已正,再戴上假面。
「好了!」
打扮好了,那麼接下來,是該出去表演了。
「走吧。」
說著,顧思卿拉過男人的手,踏著一聲聲的殿下就徑直往大門走去。
可一出門,顧思卿就發現門口早已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
咦?
自己跟太子不是剛剛才出來嗎,他們怎麼這麼早就跪下了。
而且,自己素來不拘俗禮,也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所以在軍營里,自己也都是跟屬下們兄弟相稱,從來,都沒讓他們行過如此大禮,怎的今天,他們倒是突然就懂禮起來了?
難道,是之前聽過太多太子的傳聞,所以未雨綢繆?
顧思卿想著,人也上前了兩步,伸伸手,就想要讓他們都起來吧。
可他們卻依舊跪著,一動不動。
這是…
顧思卿好奇的邁出門,正要詢問李炎,卻見有人從隔壁的宅子里走了出來。
來人雖然頭戴東珠朝冠,身著四龍朝服,打扮的是氣派高貴,可即使是這般尊貴無比的打扮,卻也依舊壓不住此人的猥瑣氣質。
顧思卿白眼一翻,忍不住腹誹:
原來是宋清城那個狗男人來了!
哦,不對,他還帶了自己的好妹妹顧思安一道過來了。
「姐姐安好。」
顧思安果然是個大家閨秀,逢人就請安,只是,她怎的只給自己請安,卻不向太子問安?
難不成,她並不認識太子?
可就是不認識,那她也該知道,這裡是太子府,而且這明黃色向來都是只有太子才能用的。
還是,她這是幫著宋清城故意糟踐太子呢?
顧思卿想著,就見他們倆前後腳的就走上了台階。
「思卿這是聽聞我今日喬遷,故而來祝賀的嗎?」
宋清城迎上了顧思卿,然後側身,指著旁邊的府邸,喜氣洋洋的說道,「你可真有心,一大早就讓李炎他們過來給我賀喜,現在你還親自來,你說你身子也不好,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說著,宋清城的手就自然而然的抬了起來,準備摟住顧思卿的腰。
可在場的誰不知道,顧思卿她如今可是皇上明令下旨要做太子妃的。
所以宋清城這樣做豈不是…
也是了。
這宋清城本就記恨著宋清風即使一無是處,也可以仗著自己嫡出的身份就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太子之位。
而他呢。
即使有著雄韜偉略,即使深受臣民讚許,可他,卻永遠都只能做個皇子,只能做太子的臣子。
所以,他才處處針對太子,事事都想壓他一頭。
既然如此,那今日在宋清城的面前,她顧思卿就偏偏要那太子殿下長臉,看他宋清城不氣個半死!
顧思卿想著,眼波一轉,轉身就親手拉起了李炎,也避開了宋清城的手。
「都起來吧。」
顧思卿扶起了李炎。
「將軍,可大殿下他…」
李炎欲言又止。
他想告訴顧思卿剛剛大皇子說了什麼,可他卻也深知自家將軍屬意於大皇子,更親身經歷過不少次,即使告了狀但最後將軍也並未聽信的尷尬境況,所以他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