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究竟是誰

圍觀的群眾都看呆了，強大無比的花家大少居然被一劍刺傷，這超出他們想像。

本以為這是一場貓捉老鼠都遊戲，花家大少肯定是那隻貓，而林天就是那隻老鼠。

至少也得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然而事實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花家居然一言不發的走了。

這也太不符合他們行事風格，花家什麼時候能夠吃這麼大虧而一言不發？

雖然主角離去，但圍觀群眾久久不願意散去，他們不相信事情會就這樣結束。

「無間，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小子？」回到家花佔先問道兒子。

「因為你殺不了他。」

「笑話，他的劍確實夠快，但我想殺他易如反掌。」花佔先眼神里流露出的是輕蔑。

「我說你殺不了他是因為有鐵馗在。」

「你的意思我懂了。」花佔先仔細一想是這麼一回事。

「一個身手這麼好的人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必須調查出他的背景才可以對他下狠手。不能招惹到我們惹不起的人，否則我們就會有大禍降臨。」

「你說的有道理。」花佔先安排人先出去打探消息。

不得不說花家做事效率還是很高，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來了，他們把岳小天進入皋城的行蹤打探的一清二楚。

「他是昨天中午來到的皋城，出手教訓了威武鏢局的公孫璃。鐵馗確實和他不認識，不知道為什麼被他請入府中待為上賓。他們只認識一天不到，鐵馗卻願意為他不惜和我們翻臉，這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花佔先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兒子花無間，花無間聽完后坐在那裡沒作聲。

他的傷口已經包紮完畢，雖然還很疼痛，但他卻面無表情。

「能讓鐵馗待他如上賓只有一種可能，他的出身不凡，有強大背景。我仔細的想了一遍，武林中沒有林姓強者，江湖上也沒有林姓豪門。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的名字是假的；第二種可能他是某位大佬的弟子。」

花無間很有頭腦，他猜到了林天這個名字是假的，其餘的他都沒猜對。

「你分析的有道理，事實應該跟你分析的差不離。」

花佔先對花無間非常寵愛，花無間也是他的驕傲。兒子聰明有主見，很多時候兒子還是自己的軍師。

「爹，派人出去到附近城池打聽林天的來歷。他應該不是無名之輩，不可能憑空掉下來這樣一位高手，弄清來歷后我們再對付他。」花無間並沒死心。

「你安心養傷，我會儘快安排人查清楚他的來歷。」

對林天的重視花無間是少有的，原因就是他那一劍實在是太快，岳小天的那一劍驚艷到了他。

「花佔先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回去一直沒有動靜這不是他的風格。」

「前輩，他不動手是好事，在沒有摸清我來歷之前他應該不會動手。」岳小天笑了笑。

「也許吧，他是個不打無把握之仗的人。」

「這就是這些有身份人的悲哀，他們無法像我一樣可以快意恩仇，他們計較的太多。」

「林天，這就是江湖名人的無奈，畢竟江湖有人情世故，誰也不想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因為都不是身無牽挂之人。」

「前輩說的是，人一旦有了牽挂就會束縛住自己手腳。我一人無牽無掛，所以我只會勇往直前。」

「這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不足。就比如燕陽天，那天去他那的人肯定不少吧？」鐵馗問道。

「是不少，許多江湖名流都去了，可以說那是一場江湖盛宴。」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就是他的圈子，有如此龐大的朋友圈，誰不給他點面子？」鐵馗嘆了口氣。

「鬼見愁和水道人就沒給他面子，他女兒訂婚儀式就被他倆給攪黃了。」

「那是你並不清楚那兩人和燕陽天的關係和交情，他們三個是好朋友，而且私交很深。何況那兩人的性格獨樹一格，在整個江湖他倆都是特殊存在。即使沒有私交，燕陽天也拿他倆沒辦法。」

「前輩，既然有強大的盟友，那當年岳家為什麼會被滅門？」

聽到岳小天問到這個問題，鐵馗臉上流露出悲情，岳小天都看在眼裡。

「成也朋友，敗也朋友。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讓岳大哥遭受滅門之災，我也不知道殺害他一家的兇手是誰。但我相信殺害他一家的絕非是尋仇，因為岳大哥沒有這麼大仇恨的仇人。」

說到這裡，鐵馗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不願意去回想當年情景，因為一想起他就會心痛。

「燕陽天是江湖一代大俠，前輩那天為什麼不去捧場？」岳小天又岔開話題。

「哼。我不屑與他為伍，都說他是君子，我認為他是怕死的小人。」鐵馗冷笑一聲。

「前輩為何這樣說？」岳小天特別想知道這個問題。

「我們不說這事，我也不想提這人。」鐵馗又岔開話題。

「前輩，水道人說岳大俠的兒子岳小天還活著，你是怎麼看的？」

「水道人雖然平時瘋瘋癲癲，但他的占卜卻非常靠譜。就這件事情來看，他算的未必對。也就鬼見愁那個瘋子信他的話，我根本就不信。連岳大哥都沒逃脫被殺的命運，何況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鍾馗搖了搖頭。

「前輩，也許有奇迹發生呢。」

「不可能，世上沒那麼多奇迹。」鐵馗絕對不信。

「也許這是水道人和鬼見愁的緩兵之計，因為他倆和岳大哥的關係很特殊。我到是渴望他們說的是真的，如果岳大哥真能留下遺孤，我會給上天磕幾個響頭，至少岳大哥不會絕後。」

說到這裡，鐵馗更加憂傷，可見他對岳擎天的感情有多重。

「好了，不說這些事，我們吃晚飯。中午飯被花佔先那個混蛋給打攪了，晚上我們好好喝幾杯。」

「好，前輩，晚輩陪你盡興。」

晚上，岳小天坐在院子里，他把白天的事情仔細捋一捋。

鐵馗欲言又止，他究竟和燕陽天之間發生了什麼？

岳小天最喜歡看的景色就是夕陽和殘月，夕陽的血紅代表他心中的怒火，殘月代表他心中的憂傷。

自己的家人全部死去，就像掛在天邊的殘月一樣，自己和他們永遠不能團圓。

今晚的月亮半圓，再過兩天可能就會變成圓月，岳小天很想拿著手中的劍把它劈成兩半。因為月圓人不圓，徒增他的傷感。

夜已深，鐵馗沒有休息，他盤坐在床上開始修鍊。但他不能凝氣靜神，林天好像總在他的眼前晃動。

從見他第一眼起，就對他充滿好感，沒有任何緣由。當他聽到岳小天說刺傷花無恨，他第一反應就是必須幫他扛下，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皋城來了一個小青年，一劍刺傷花無間的消息不脛而走。

花無間，這可是最近兩年風頭正盛的青年才俊。號稱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一，他和楚一凡齊名，是許多年輕人學習的楷模，他怎麼會連一招都接不住？

很多人最初是不信，但隨著更多目擊證人的親口訴說，大家逐漸開始相信，短短几天便在附近幾座城池流傳開來。

後來岳小天最近的行程也被曝光，他是從燕城來到的皋城，甚至連他在燕城參加燕溫柔訂婚儀式的事情也被扒了出來。

當然少不了他和公孫璃發生衝突的消息，很多人都跑去問公孫璃。本來在江湖上默默無聞的公孫璃，竟然也跟著出了名。

岳小天並不知道這個消息，他住在鐵馗府里每天除了吃飯其餘時間都待在房間里。

「老爺，七天過去了，花佔先怎麼還沒動靜？」管家問道鐵馗。

「憑花佔先的性格他會咽下這口氣？肯定不會。別著急，他會跳出來的。」

做了這麼多年的對頭，鐵馗太了解花佔先的為人，他什麼時候能吃過這麼大的虧？

「爹，大哥，已經打探清楚，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證據顯示他有背景和後台。他就像從天而降一樣，憑空就多出來這麼一個人，令人匪夷所思。」

「怎麼會是這樣呢，不應該呀。」花佔先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他說的都是真的，就是來自一個偏遠的山村。」花無恨接著說道。

「不可能，那他的一身武功是誰傳授的？我跟他交手我知道，在他出劍瞬間他的眼神有多冰冷，看著都讓人窒息。他的眼神里充滿仇恨，這應該是他長期練功養成的習慣。」

花無間抬頭看向屋頂，他若有所思。回想起岳小天出手瞬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無論他是誰，這兩劍之仇我不會不報。打探他是誰，只是想用什麼方式去報仇罷了。」花佔先一臉怒意。

「他不會一直躲在鐵家不出來，他離開鐵家之時就是他的忌日。我會親自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他。」

「不，爹，讓他活著，這是我修鍊的動力，我要親手殺了他。」

「無間，你有信心？」

「爹，如果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我就不是花無間。短期內我做不到，但相信我總會有做到的那一天。」花無間握緊拳頭，他在心中發下誓言。

「好吧，那暫時就放過他，讓他多活些時日。」既然兒子這樣說，花佔先也不好再去說什麼。

鐵馗沒猜對，花佔先暫時不會報仇，他的擔心多餘了。岳小天不露面，不是因為怕花家報復，他這幾天只不過是在加強修鍊。

武道不單講究速度，還要講究一個力道。就向一個孩子你用盡吃奶勁去擊打一頭大象，大象都會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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