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占卜

「小姐，我們去占城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岳家滅門已經過去十年，也沒有任何線索可尋。這兩天江湖發生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皋城花無間被一青年一劍穿透手臂，不如去那看看熱鬧。」

「這事我聽說了，那年輕人以前默默無聞，從沒有人聽說過他，就像突然從天而降一般。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去皋城會會他，我想跟他比試一番。」燕溫柔臨時改變主意，她決定去皋城。

黑夜，皋城的南門外的曠野中，鐵馗和岳小天並排站在那裡。

「前輩，你準備好了嗎？」岳小天笑著問道鐵馗。

「林天，我準備好了。」鐵馗竟然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他跟岳小天之所以站在這裡，因為他要和岳小天比試速度。他一直不相信岳小天會比他速度快。

「開始。」隨著岳小天一聲開始，兩個人迅速從原地彈射出去，瞬間就在上百米開外。

在彈射出的瞬間，鐵馗內心無比震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比試雖然只是剛開始，但鐵馗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輸，因為岳小天的速度遠比他想像中要快。

奔跑起來的岳小天雙腳根本就不著地，他像離弦的箭一樣，快速向前彈射。鐵馗是縱橫江湖二十多年的高手，他絲毫不敢輕視。

岳小天快的猶如一陣風，而且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身法輕盈步伐矯健，雖然只奔跑十幾里，鐵馗已經落後一百多米。

「不比了。」鐵馗突然停下腳步，大聲說道。

「怎麼了，前輩。」岳小天停下腳步，趕緊回到鐵馗身邊關心的問道。

「林天，你這是明知故問。我根本追不上你，我服了。」鐵馗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岳小天，在這一刻他是心服口服。

他開始根本不相信岳小天速度會比自己快，現在他是徹底服氣。

「前輩，我練的就是速度，我們各有所長。如果你要是讓我跟你對一掌，我萬萬不敢，我根本接不住你一掌，因為我的實力跟你有很大差距。但我想逃跑應該沒有問題，所以我有與眾不同的是保命手段。」岳小天訕訕的笑道。

「天下武功只有更高，沒有最高。你還年輕，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鐵馗對林天的評價更高了。

兩天比試完畢離開這裡，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一直有兩人在偷窺他們。

「這小子竟然跑到這裡跟人比試起來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很好，是個可造之材。」另一人滿意的說道。

「我已經觀察他三年，對他的人品很認可，那就選他吧，找個合適機會我來跟他聊一聊。」

「那好，就這樣定了後面事情由你來做。」兩人說完后便也離開了這裡，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傍晚，皋城的城門口走來一人。他頭戴斗笠，一身粗布衣，走路還一瘸一拐。

他臉上那兩道深深的刀疤，讓人不寒而慄。他站在城門口望著城門上「皋城」兩個大字，若有所思。

然後他慢慢的走進城內，夕陽照在他的背影上，讓他顯得十分孤獨。

此人正是昔日名震江湖的小霸王――林雄。

如果此時有人認出他來無不驚訝，昔日的江湖名流如今竟然落到這等凄慘地步。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林雄的出現那些人還會以為是活見鬼，因為他應該死在十年前岳家那場滅門戰鬥中。

可惜，即使是昔日的老友如今再見到林雄，他們也不會再能認出他來。十年的歲月年輪，在他的臉上刻下深深皺紋，讓他像一個暮年老人。

兩道深深的刀疤也讓他徹底毀容，再熟悉他的人也很難再能辨認出他。

「鐵府。」

看著府門上兩個字，林雄嘴裡喃喃的念道。這裡的一切他曾經都很熟悉，十年了，這座府門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還是當年的模樣。

林雄並沒有走進去，他站在鐵馗的府門口凝望一會，然後拖著瘸腿慢慢離開。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他走到不遠處的一個牆角，慢慢的坐下去。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和裝著水的葫蘆，然後他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喝著水。

「這裡不錯，晚上就睡在這裡。」林雄自言自語道。

「喂，你那饅頭能不能給我一個吃？」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倉老的聲音。

林雄頓時大吃一驚，他是頂尖高手，身後什麼時候來個人自己怎麼不知道？

他迅速轉過身去，目光如炬的盯著坐在地上沖自己傻笑的那人。

這是一位年紀蒼老的老人，從面相上他看上去已經很老，但他的行動並不笨拙。他半躺在地上，上半身靠在牆上，左腿搭在右腿上，還不停的抖動。抖動的速度並不慢，臉上的表情笑眯眯的。

掃視后林雄並沒有發現他身上有氣息波動，根本感覺不出來他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這讓他很詫異。

「問你呢，能把饅頭給我一個吃嗎？」他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林雄沒接他的話茬，不過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遞給老頭。老人接過饅頭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你葫蘆里裝的不會是水吧？」

「你怎麼知道？」林雄不緊不慢的問道。

「如果是酒我能聞不到酒味？我還沒老到那程度。」

「如果是酒你就喝，是水就不喝了？」林雄又問道。

「如果是酒更好，是水也得喝幾口，吃個饅頭口乾的不行。」老頭垂涎欲滴的盯著林雄手中的葫蘆。

「給你。」

林雄把葫蘆遞給老人，老人接過葫蘆大口的喝起水來。就像一個在沙漠里行走三天沒喝過一滴水一樣，沒多會他把葫蘆里的水竟然全喝完了。

「你身上有銀兩是吧？」他抬頭看著林雄，然後問道。

「你怎麼知道？」林雄一臉詫異。

「因為我剛才聽到銀子碰撞發出的聲音，所以我就知道嘍。」老人的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林雄無語，他能聽到銀子的撞擊聲音？自己身上就一些散碎銀兩，至少用布包裹三層，緊緊的包裹在一起。

這老頭很陰險，他在詐唬自己，肯定不懷好意想騙自己的銀子。

「身上有銀兩不拿來打酒買菜，卻啃著饅頭受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老頭果然暴露出自己的嘴臉。

「這是用來買饅頭用的，花完了以後吃什麼，難道真去乞討？」林雄很不友好的說了一句，這老頭竟然打他身上銀子主意。

「你身上有紋銀十兩，先拿出一兩紋銀打酒買菜，根本不影響以後吃飯。」老頭詭異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十兩紋銀？」林雄大吃一驚，因為他身上正好有十兩銀子。

「我老頭一輩子閱人無數，蚊子從我頭頂飛過我都知道它是公母，別說是你身上藏著那點銀子了。」老頭笑的很得意。

林雄終於知道這人的奸詐，他竟然能猜對自己身上有十兩銀子，還想鼓動自己去打酒買菜。

他不會同意的，身上這點銀子來之不易，他不會拿去揮霍打酒買菜。

老頭看出來林雄很吝嗇，但他又饞林雄身上的銀子，他挖空心思也要把銀子騙走。

「我會占卜，我給你算一卦如何？」老頭看著林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從不信那些，算命打卦全是瞎話。」林雄拒絕了。

「你以前是一個大富大貴的命，你曾經是個不愁吃喝的人，而且你還很富有。」

老頭不管林雄同意不同意，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來。

「一場變故讓你落魄，那場變故給你帶來刻骨銘心的傷害。」

林雄聽到這裡再也不淡定，他睜大眼睛看著那老頭。

「你這點散碎銀兩都是靠你打鐵賺來的，所以你捨不得花。」

林雄緊盯著老人，他突然感到很害怕，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用這樣眼神看著我，我好害怕。」老人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林雄久久沒說話，他在思考這個老頭是不是認識他，難道知道他的底細？如果真認出來他，那就必須殺人滅口。

自己的行蹤絕對不可以暴露出來，因為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還活在世上。

「我跟你說了我占卜很準的，只要你給我銀兩我還會繼續算下去。」老頭又繼續說道。

「給你。」林雄掏出一兩銀子遞給他。

「你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老頭接過銀子爬起來就走，林雄並沒有問他去哪裡。

過了好一會，老頭回來了。他手裡拿著兩個酒壺還有許多下酒菜。

「這是燒雞，這是驢肉，這是花生米……」

很快地上擺了一大堆菜，看著酒菜林雄很無語。

「你把銀子花完啦？」

「一兩銀子夠幹嘛的？也就能買這點酒菜，來，我們喝酒。」老頭說完拿起酒壺猛喝一口。

「好酒好酒，真不錯，好幾天沒喝過酒了。」他抓起一隻雞腿自顧自的吃起來。

林雄並沒有喝酒，更沒吃菜，他一直盯著老頭看。

「能跟我說一下剛才你都是怎樣算出來的嗎？」

「你以前有沒有錢我不知道，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你遭遇變故是看你臉上的刀疤知道的，你現在躺在牆角睡覺肯定是落魄沒錢了才會這樣做。至於你靠打鐵為生那就更簡單了，從你手上的老繭都能看出來，這回明白了吧？」

老頭神氣的說道，林雄哭笑不得，他沒想道自己這個老江湖竟然被這老頭給騙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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