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到你來的地方去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水道人？」燕嬌話音剛落，林雄心中一震，他心中疑惑這丫頭怎麼知道的水道人？

「我不認識，他占卜術很高嗎？」老頭想了想然後問到燕嬌。

「他號稱天下第一占卜大師，我們恰好認識他。」燕嬌得意的說道。

「切。我老頭子說自己是天下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什麼狗屁水道人，估計他就是個大騙子。」老頭滿臉的不屑。

「你說自己是占卜大師，你連水道人都沒聽說過，居然還說他是騙子，我看你是騙子還差不多。」燕嬌頓時憤怒起來，這老頭竟然說水道人是騙子，簡直可笑至極。

「她還沒讓我算上一卦，你怎麼就說我是騙子？」老頭很不服氣。

「那你先給我算一卦，如果你能算準那就不是騙子。」燕嬌撅著嘴不滿的說道。

「你一個丫環，從小就沒爹沒媽的孤兒，有什麼好算的？你這輩子就是丫環的命，你就認命吧。」

「你這個臭老頭，死老頭，你怎麼能罵人呢？」燕嬌頓時不樂意，老頭居然詛咒她。

她雖然是燕溫柔的丫環，但燕溫柔地位尊崇她也跟著水漲船高，這些年一直沒人敢小看她。再說她身手不俗，誰敢小看她都會嘗到苦頭。

就連林雄都覺得老頭有些太過分，怎麼能這樣說一個小女孩？

「我罵你了嗎？我沒有啊。」老頭一臉很無辜的樣子。

「對不起，老人家。你確實不是罵她，而且你說的很對。」燕嬌還想發飆，但燕溫柔拉著她的手制止了她。

「小姐，他哪裡算對了，他是在罵我你怎麼還幫著他說話？」燕嬌感到很委屈。

「他沒罵你，你是不是丫環？」燕溫柔問道。

「我是丫環。」燕嬌趕緊回答她。

「你從小父母雙亡，難道不是孤兒嗎？」燕溫柔繼續問道。

「小姐，我……」

燕嬌聽到這裡她才明白，原來老頭說的是這意思，她無言以對。林雄聽到她們談話，頓時恍然大悟。

林雄在心中暗自猜想，難道這老頭真的會占卜術？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老頭繼續說道。

「不錯，老人家。」

「你此次出門是來找人，但你並不知道他在哪裡。」

「說的對，老人家。」燕溫柔再也不能淡定，她沒想到老人竟然真能算到。

「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而且你們許多年都沒見過面……」

老頭搖頭晃腦的侃侃而談，他越說燕溫柔聽著越心驚，因為他說的都對。林雄此時心中大震，原來他還真有兩下子。

「初次見面我先給你說這些，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想必你會報答我，不如你把我那桌的酒錢幫我付了。」

「老人家，我幫你付賬沒問題。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告訴我。」燕溫柔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老頭。

「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你說我會找到他嗎？」燕溫柔臉上露出期待的眼神。

「這個我無法回答你，天機不可泄露。你只要追隨自己的本心，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頭的話意味深長，他似乎給了燕溫柔一個答案，又貌似什麼都沒給。

燕溫柔聽完后陷入沉思，她在仔細的想著老人話里的用意。

「我給你省了一頓飯錢，今天算是我請你的。」老頭很是得意。

「發現你就是個老騙子，連那麼漂亮的姑娘你都好意思去騙。」林雄壓低聲音譏諷道。

「我在給她指點迷津，怎麼就成騙子了？」老頭一副無辜的樣子。

「小姐，我們先吃飯，你別再想了那老頭就是個騙子。」看到燕溫柔還在沉思，燕嬌提醒她。

「我吃好了你自己吃吧，別這樣去說老人家，他說的都很正確。」

過了一會燕溫柔和燕嬌吃好飯站起來準備離開，燕溫柔來到老人身旁。

「老人家，謝謝你給我指點迷津。你的飯錢我已經幫你付了，有緣我們再見。」

「丫頭，我們有緣再見。嘻嘻……」

燕嬌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他竟然稱呼燕溫柔丫頭？這可是燕陽天的掌上明珠，江湖第一美女燕溫柔。

燕嬌的表情沒能逃過林雄的眼睛，他從燕嬌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這讓林雄很不舒服。雖然他也覺得老頭有點過分，但主子都沒說什麼一個下人不應該有這樣反應。

燕溫柔走了，老頭看著燕溫柔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他馬上收回眼神跟林雄喝起酒來。

「你給那位小姑娘算卦是你算出來的，還是你又胡說的？」林雄看著老頭問道。

「你猜。」老頭一副欠揍的模樣。

「我不是算命的，我沒有猜的習慣。」

「你不相信我老人家的能力？」

「我相信你騙吃騙喝的能力。」

「我可沒騙你吃喝，昨晚花你一兩銀子，今天這頓飯可不止一兩銀子，你還佔我便宜了。」老頭得意的笑著。

「這頓飯是你騙來的，我吃著也窩心總有種犯罪感。」林雄打擊老頭。

「酒也沒見你少喝，菜也沒見你少吃，酒足飯飽現在跟我說這話，你太不厚道。」老頭很生氣，就差要打林雄一頓。

林雄看著老頭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笑了。終於可以狠狠打擊這個猥瑣的老頭一次，他十分開心。

「再說這頓飯不能算是你請我，如果我不帶你進酒樓你也沒機會遇到那位姑娘，你不遇到她也就無法行騙。我現在真有種負罪感，我變成你的幫凶。」林雄繼續打擊老人。

「你一點都不厚道，我憑本身賺來的一頓飯，怎麼就變成行騙了？」老頭很不服氣。

「你說我找的那個年輕人在哪裡？說對了你就不是騙子。」林雄的表情很玩味。

「他當然就在皋城，不過你的到來會給他帶來麻煩和危險。如果你信我的話那就離開皋城，不要圍在他身邊。」老頭的神色突然認真起來。

「為什麼？」林雄又是一驚，老頭說話雖然不是那麼直接，但他的話裡帶有深意。

「因為什麼你比我明白，我說出來那就沒意思了。聽我一言，遠離他才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聽到老頭這句話，林雄再也不能淡定，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老頭，心裡竟然動了殺機。

他的秘密只有岳小天知道，如果老人真的算到那就不能留下活口，否則對他和岳小天都不利，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你想殺我滅口？」老頭壓低聲音笑嘻嘻的說道。

林雄沒說話，他突然意識到老頭的可怕，自己心裡的變化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又說對了吧，想殺我可不容易。無數人想殺我最後他們都遭到了雷劈，我小時候師父就告訴我，他說我是千年才出的一個精靈。我只能自生自滅，如果誰敢對我下毒手一定會遭天譴。」老頭自顧自的說著，他都沒注意林雄的臉色都變綠了。

「走吧，不要待在皋城，不要違背天意。」林雄聽他說完，站起來就走。

他一句話都不想跟老頭再說，他發現老頭很邪乎，讓他琢磨不透。

林雄剛踏出酒樓的門檻，老頭便跟隨出來。他側目看了老頭一眼，難道他還想跟著自己？他沒再搭理老頭，一瘸一拐的繼續走著。老頭也沒說話，一副旁若無人的跟在他身邊。

「你還跟著我？」

「是的，只要你還在皋城我就會一直跟著你。」

「如果我不想讓你跟著我呢？」林雄渾身上下散發出殺氣。

「只要我想跟著你，你就會一直在我視線里，你躲不開也逃不掉。」

「不怕我殺了你？」林雄惡狠狠的說道。

「嚇唬誰呢？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也能殺得了我，你也太自大了。」老頭對林雄的話不屑一顧。

「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你是大凶之人。你身上殺氣太重，你已經隱忍十年，何不再隱忍幾年？」

當老頭說出這句話時，林雄徹底驚呆了。如果這時候他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他就是傻子。

自己隱忍十年，他是怎麼知道的？要麼他真是世外高人，他真能算出一切。要麼他熟悉和了解自己，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我可以回去，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林雄艱難的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你信我說的話就行。報仇需要實力，你們還太弱小，現在不具備報仇實力。你這樣做只會害了他，懂了嗎？」

「前輩，我懂了。」

「懂了就抓緊走，這片大陸將來會有大事發生。回到你該去的地方，繼續過著你隱居生活，三年內不要踏出一步。」

「前輩，告辭。」林雄聽到這裡抱拳施禮，轉身離開。

「慢著，送你一樣東西，路上不要打開一定要回去再打開。如果三年內你能悟透裡面的玄機，你就可以出來了。如果不能悟透你就繼續待著，直到你悟透那一天再出來。」

老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裹，裡面究竟是什麼林雄不知道，他接過包裹揣進懷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是傻子，他已經猜到老頭是世外高人。他說的話都是有所指，絕對不是胡說八道。如果此時他再不能領悟其中的玄機，那自己就真是一個傻子。

林雄走了，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拖著那條殘廢的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皋城。

沒有人注意他來過，他只不過是皋城一個匆匆過客，來無聲息，走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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