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還是一劍

第二十九章 還是一劍

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全都停止戰鬥,就連水道人也停止進攻。宋景山他們看向岳小天,就像看見鬼一般,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還是產生了幻覺,這是真的嗎?

「我不想殺人,你們能不能不要逼我?」岳小天看這齊宣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這些人聽在耳朵里猶如炸雷一般。

「水叔叔,鐵叔叔,姜叔叔,你們退下吧,把他們交給我來處理。」

水道人和姜岩他們果真退了下來,他們竟然相信岳小天一個人能對付七八位高手。他們全都站到岳小天的身後,一句話都沒去說。

「我不想殺人,但你們為什麼總是要逼我?」

岳小天說完后看著宋景山等人,雖然是黑夜,水道人似乎都能看到他們面部的表情是多猙獰。

宋景山和齊宣都沒有說話,跟他一起來的那幾人也都沒說話。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人敢貿然出手。

因為有前車之鑒,已經有三人躺在地上永遠都不可能再站起來。殺死他們三人岳小天也只用三劍,他們不知道岳小天是怎樣做到的。

「我要報仇,你殺死了我兒子。」許久之後齊宣才開口說話,他的話里充滿恨意但又顯得很沒底氣。

「我給你一次報仇機會,你只有這一此機會。我們一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岳小天說完后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等待齊宣選擇或者出手。

齊宣在掙扎,岳小天的意思他聽懂了,要麼現在抓緊滾,要麼跟他一戰。他在艱難抉擇,現在自己可以走也可以戰,自己能敵得過他那一劍嗎?

「我和你一戰。」

齊宣做出選擇,這個林天雖然很詭異,他就是算是在娘胎里開始習武,也不應該比自己功力深厚,除非他會邪術。

他決定跟岳小天一戰,不然喪子之恨也能燒死自己。

「那就來吧,勇敢的走上前,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岳小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右手握劍面無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得意,也沒有恐懼。不溫不喜,不亢不卑,不憂不驚。

現場十幾人沒人再說話,牆角的蛐蛐不知眼前的兇險,只有它們還在自在的唱著歌。

起風了,風不大,帶起一絲塵土。這就足夠了,因為塵土能在瞬間迷住人的眼睛。

在這一刻,齊宣動了。他手中的長槍刺向岳小天的喉嚨。一寸長,一寸強。

他的長槍比岳小天的短劍足足長四尺都不止,兵器上的優勢非常明顯。

「林天,小心。」水道人驚叫一聲,雖然岳小天殺死三人,但他還是擔心齊宣的長槍會刺穿岳小天的喉嚨。

面對齊宣的長槍,岳小天只是錯開半個身位躲了過去。他擅長的就是速度,無論是躲閃還是進攻,他靠的都是速度。

他在賭,賭老頭可以再幫他。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殺死後面那二人的,但岳小天自己知道。沒有老頭的幫助別說殺死他們,也許自己早就變成了死人。

岳小天又賭對了,因為齊宣長槍刺空他應該立即用長槍橫掃,或者調轉槍頭再次進攻。然而齊宣好像是慣性控制不住身體似的,仍舊快速向前沖。

一個舒適的距離,一個絕佳機會,岳小天再次動了。他舉起右手的劍直接刺了出去,齊宣好像非常配合竟然拿自己的喉嚨去頂他的劍。

「噗」

鮮血四濺,還是一劍,一個江湖地位不低於鐵馗的高手死於岳小天的劍下。

這一次所有人都是聚精會神的在看,他們親眼所見,也親耳聽到齊宣喉嚨被劍穿透時傳來的「咕嚕咕嚕」的斷氣時的聲音。

齊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岳小天,他臨死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他想告訴宋景山,告訴其他人,但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也無法用表情去解釋清楚,最後只有無奈的仰躺在地上。

他的眼睛睜的老大,死不瞑目就是他這種狀態。他確實是死不瞑目。

「你是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宋景山大聲狂叫,他再也有一絲戰意。齊宣的死深深的刺激到了他,然後他迅速越牆逃走一刻都不願意停留。

那幾個還活著的人用驚恐的眼神看了岳小天一眼,全都立即逃走,他們恨不得多長几條腿,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在他們眼裡岳小天不是魔鬼,他們的看法和宋景山不同,他們認為岳小天是閻王,奪命的活閻王。

他們逃走了,但水道人和鐵馗他們還驚呆在這裡。特別是鐵馗,齊宣自己都打不過,林天竟然能一劍穿喉?

「三位叔叔,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有點累想回去睡覺。」沒等水道人他們回答,岳小天便大踏步的離開了這裡。

十四個人,地上還躺著三個受傷的人,他們因為逃不了,剩下的就是四具屍體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們不要再裝死,能爬起來就滾吧,以後再敢踏入鐵府就不會再有活命機會。」

隨著鐵馗一聲怒吼,那三人慌天忙地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他們在心中對天發誓,永遠不會再踏進鐵府一步,永遠不想再遇到林天。

這是一個殺人狂魔,這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這是一個能一劍穿喉的高手。他們親身經歷,親眼所見,這一切都太血腥,太恐怖。

鐵家的管家和下人快速清理現場,他們除了震驚就是恐懼。

「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鐵馗坐在客廳里問道水道人。

「我也不知道,他的劍很快,但絕對刺不穿我喉嚨,齊宣為什麼就躲不過去?」姜岩也有自己的疑惑。

「我看了,死的那四人除了喉嚨那一劍傷外,身上沒有其它任何新傷口。」水道人再次說道。

「這件事很怪異,但無須去糾結這個問題。只要林天勝了這就足夠了。」姜岩笑著說道。

「天明之後這件事會迅速傳開,也許幾天便會轟動武林。」

「我放走那三人就是這個意思,外面傳的越神奇林天的安全越有保障。誰想找他麻煩就要考慮能不能承受他那一劍。」水道人把自己的用意告訴他倆。

「明白,知道你的意思,靜等外面的反應再說吧。」鐵馗點來點頭。

樹欲靜而風不止,昨夜鐵府發生的事件就像風一樣刮向四面八方。別管你愛不愛聽,也不管你關不關心,你總能聽到身邊人都在議論。

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個話題,就像一棵大樹站在那裡不管它願不願意動,只要大風刮來它就得隨風搖擺道理一樣。

「什麼,怎麼會是這樣?」花佔先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他的震驚程度不亞於突然發生一場十級地震。

宋景山給他傳完話就跑了,他一刻都不敢留在皋城,這裡成了他夢魘之地。只要他待在這裡一秒鐘都會覺得岳小天的劍隨時都能穿透他喉嚨。

沒有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因為齊宣的屍體還有景陽他們的屍體,是鐵家給掩埋的。許多人親眼看到他們的屍體,還有人一直跟在後面直到下他們下葬完為止。

連齊宣都沒躲過林天一劍,又有幾人能躲過他這一劍?許多人會拿自己跟齊宣做對比,對比完之後幾乎都直搖頭。

「你離開皋城吧,帶著你弟弟一起離開。林天一天不離開皋城你們一天就別回來,明白我話的意思嗎?」

「爹,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走。」花無間雙目無神,他沒想到最後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你現在就離開走的越遠越好,多待一分鐘可能就多一分危險。去你姑姑那吧,我不派人通知你回來千萬別回來。」花佔先再次叮囑道。

「知道了,爹。我現在就帶著無恨離開。」

花無間和花無恨走了,他們離開了皋城。走的時候很不甘心,但他倆又不得不走。因為不走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們不知道林天多會發瘋。

花佔先很慶幸自己昨晚沒參加圍攻鐵府,別人失敗了可以逃跑,但他能往哪裡跑?皋城是他的根據地,逃離皋城流浪江湖那他就成了喪家之犬。

「可惜,昨晚花佔先沒過來,否則今天我能讓他從皋城除名。」鐵馗覺得這麼好一個機會給浪費了。

花佔先想把他從皋城趕走,他何嘗不想把花佔先從皋城趕走。他和花佔先不是一路人,行事風格肯定也不一樣。

他想把花佔先從皋城趕走必須是師出有名,他不能做師出無名的事情。畢竟他是一個正派人,不能用無賴手段去對付花佔先。

花無間和花無恨離開皋城后花佔先很失落,他沒想到這麼多人對付林天最後是這個結局。他很苦惱,也很害怕,他時刻擔心鐵馗會找上門來。

老頭大早上就跑到酒館喝酒,皋城有喝早酒的習慣。雖然是大清早但裡面已經坐滿了人,一人一壺酒,或者幾人一壺酒,再炒幾個小菜邊喝酒邊閑聊。

今天所有人聊的話題都是昨晚鐵府發生的事,他們談論的津津有味。沒有人去管事實真相是什麼,幾乎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因為對他們來說這都只是一個故事。

沒有參與進去怎麼可能知道事實真相?就是參與進去的人都未必知道真相。唯一清楚真相的就老頭一人,就連岳小天也只是糊裡糊塗的知道那麼一點點。

水道人他們都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茶樓酒館的傳說還能有多高可信度?

有人講得興起時吐沫星亂飛,滿嘴胡說八道,老頭聽到后直搖頭。這些人真是太能扯了,扯的沒有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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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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