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戒定情
小昭整夜都沒合眼,凌晨五點剛處理完唐小愛的這期節目,就接到秦峻寧的電話,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秦峻寧在片場很忙,沒時間趕過來,拍完一整夜的戲,還惦記著唐小愛的事情。
小昭已經困得不行,夜裡連喝了四五杯濃咖啡,跑了三次廁所,現在腿軟的想請假。
「老闆,你放心,昨天錄製的小事故,已經解決了。」小昭簡單彙報昨天的事情,她解決這些問題還是很拿手的,秦峻寧根本不用擔心。
現在她讓沈墨先回去賓館休息,今天上午沈墨和唐小愛還得飛回劇組繼續拍戲。
「停車。」沈墨坐在計程車上,他跟著小昭忙了一夜,也很累,可看見一邊的花店外面貼著的宣傳語,突然說道。
車停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型花店前,沈墨走下去,定了一束香檳玫瑰。
今天,原來是東方情人節——七夕。
沈墨抱著一束芬芳的香檳玫瑰,眼裡有淡淡的傷感,還有幾分古怪的得意。
即使他一夜沒睡,也沒有唐小愛第一次在埃斯克羅見到他時,那麼頹廢疲憊。
他像是被新工作激活了希望,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不甚明朗的陽光,從曾經的陰雲漫天,變成了薄雲遮日。
雖然還沒恢復到大學時期的陽光燦爛的狀態,可沈墨的臉上,至少有了幾分慘淡的陽光。
香檳玫瑰的花語是只鍾情於你,正適合他對唐小愛的感情——愛上她是今生最大的幸福,想她是最甜蜜的痛苦,和她在一起是驕傲,沒有她,就像是迷失了航線的船……
不管唐小愛現在對他是否還有感情,沈墨都想再試一試。
因為他做唐小愛的助理之後,發現她並沒有真正明朗的戀情,雖然和鍾御卿的關係曖昧不清,可在外人面前,她隻字不提鍾御卿,也不會特別提到任何一個男人。
而頂頭上司秦峻寧,他們之間更不可能。秦峻寧在片場對唐小愛很粗魯,根本沒有半點溫柔,而唐小愛很明顯也只是把秦峻寧當成老闆,沒有任何糾纏和曖昧。
沈墨了解唐小愛,如果她喜歡一個人,即便不表現出來,那眼神也會出賣她的心,就像當年,他們對視時碰撞出來的火花。
所以他昨天晚上為這些天的經歷做了總結——他還有機會。
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和唐小愛沾上關係,他的機會,已經不單純是重新成為她的戀人,他還可以有更多更好的發展……
唐小愛在男人的臂彎中沉睡,她昨晚第一次睡那麼早,七點多就被壓在床上,鍾御卿一直和她溫存,不過只限於親吻和撫摸,她幾乎全身都被吃了一遍,根本不敢亂動。
直到後來鍾御卿去洗澡,她才趕緊裝睡。
可根本沒想到,她竟然真睡著了。
也許是連續熬夜拍戲,加上飛來飛去太累,所以才那麼心大,不管浴室還有個男人,先睡過去再說。
等鍾御卿洗完澡再上床,他做什麼,這女人死活就是不睜眼,他也只好抱著她睡覺……
門鈴清脆的聲音,讓唐小愛在香甜的睡鄉中驚醒。
她驀然睜大眼睛,獃獃地看著眼前蜜色的肌膚,鍾御卿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聽得到綿長的呼吸。
唐小愛的腦門翁的一響,天啊,她昨天晚上怎麼睡得著?這心也太寬了,助理隨時會回來,而她戴著那枚天價婚戒,窩在男人的懷中睡得那麼香……
「小愛,是我,你還在睡嗎?」沈墨承認自己有些心急,回到賓館后洗了個澡,稍微整理一下,才五點半,就忍不住過來敲門。
唐小愛聽到床邊傳音器里的聲音,還迷糊的睡意頓時全消失了。
她一骨碌坐起來,動作太大,牽動了腰后的傷,正要伸手捂腰,一隻溫暖的大手已經按在了她的后腰上,隨即,低沉磁性的聲音傳過來:「小……」
「噓!」唐小愛一巴掌捂在床上英俊男人的嘴上,她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緊張到舉止有些失控,連鍾御卿的嘴也敢堵。
只是她剛捂住,對上鍾御卿帶著幾分慵懶的眼神,就立刻收回手,訕訕地說道:「對不起……你別說話哈……」
唐小愛小心地將傳音器打開,這樣沈墨才能聽到裡面的聲音,剛才她太緊張,忘了室內的傳音器還關著。
「這麼早有事嗎?」唐小愛趴在擴音器邊,用剛被打攪醒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問道。
鍾御卿看著她緊張的模樣,突然很想笑。
想想以前的唐小愛,品學兼優,從不會撒謊,現在跟他在一起,什麼都學會了,演戲也越來越精,連剛睡醒的嬌憨聲音,都演的那麼像。
「能不能開下門?」沈墨抱著一束香檳玫瑰,身上也噴洒了淡淡的男士香水,問道。
「現在?呃……」唐小愛看了眼床上的不定時炸彈,某隻漂亮的狐狸,正用非常性感慵懶的眼神盯著她,像是在看一場好戲,「是工作上的事嗎?」
唐小愛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用睡意朦朧的聲音問道。
「差不多。」沈墨回答的模稜兩可。
「那就這樣說吧。」唐小愛突然身子一僵,她被咸豬手襲胸了。
雖然手指上套著婚戒,可他們之間還是秘密的情人關係。
尤其外面是沈墨,她曾經純潔的初戀,這種對比讓她情何以堪?
「啊?那個……到時候再說吧,我還很困……飛機不是十點半的嗎?我八點會起床……」唐小愛根本沒聽到沈墨在說什麼,她打開傳音器,飛快地說完話,又關上了,生怕鍾御卿開口。
沈墨抱著玫瑰,有些失望地站在門口。
唐小愛對他真的沒有感覺了,否則這些獨處的機會,她為什麼要迴避的那麼徹底?
就算怕違反公司的條約,私底下,他們之間的事那麼隱蔽,沒有人會知道,根本不用做的這麼絕情……
「凌晨五點半敲門,還真是迫不及待。」鍾御卿難得也睡了一晚好覺,結果被沈墨吵醒,不免有些不悅。
只是看見唐小愛極力想把沈墨打發走,他又覺得好笑。
「助理就是這樣,平時都是他們安排工作,有時候工作變動,都是他們通知。」唐小愛急忙解釋。
「不用對我解釋,我不想知道你身邊助理的職責。」鍾御卿閉上眼睛,將她重新摟回懷中,感覺就像是摟著一隻聽話的小貓。
唐小愛可睡不著了,她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把鍾御卿給送出去。
八點之前,要是鍾御卿不走,那她怎麼上飛機?
唐小愛根本沒覺得昨晚的求婚,對他們之間有著本質的影響,在她心裡,鍾御卿永遠都是個惡魔,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占不到半分便宜。
所以對她來說,手指上的婚戒,不過是一種更為殘酷的人生考驗,她一覺醒來,也沒幻想真能和鍾御卿白頭到老。
「那個……鍾御卿?」唐小愛在鍾御卿懷中忍耐了半分鐘,終於微微動了動,她被他身體的熱量烤的一身汗。
頭頂沒有聲音,唐小愛又輕聲問道:「你睡著了?」
「想要什麼?」鍾御卿怎麼可能睡著,他本來就是睡眠很少的人,每天熟睡四五個小時足夠應對忙碌的工作,正常工作時,也是五點多就醒來開始晨練。
「沒什麼……我……去衛生間……」唐小愛想趕他走,可想到他的性子,要是直接趕他走,這男人昨天晚上生過氣,一大早再發一次火,她就上不了飛機了。
所以,乾脆她先起床,即使鍾御卿不願意走,她可以找個借口先走,到酒店大廳給沈墨電話,直接去機場。
鍾御卿沒有阻攔她,知道她在生理期很麻煩,所以眯著雙眸,看著她裹上小毯子,飛奔到衛生間,微微揚起唇,他倒是開始喜歡把她當成抱枕,香香軟軟又溫順可人。
唐小愛坐在馬桶上,看著手指上那顆顯目的紅寶石,她剛才被沈墨喊醒時,忘記自己帶著戒指,把自己的手臂劃到了,現在微疼的感覺提醒著她,外面躺著的那個人,也許很快成為自己「合法」的丈夫。
娛樂圈裡,無論是女星還是男星,最好的結局恐怕都是嫁入豪門或者被富婆包養……
她這也太快了,出道不到十個月,紅到發紫,還閃電般的嫁給傳說的商業大亨,要錢有錢要貌有貌的鑽石王老五……其他那些還在娛樂圈裡苦苦摸爬打滾的女人,豈不是嫉妒死她的好運氣了?
可她寧願把這戒指衝到下水道去!
想想以後自己成為金絲籠里的小麻雀,所有的生活重心都變成了鍾御卿,為他傷神,為他勞心,說不準還要容忍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們……
唐小愛起身,用冷水拍了拍臉,人生還真如一場戲,只是導演是上帝,編劇是命運。
剛打開浴室的門,唐小愛就聽到鍾御卿說話的聲音,她的臉色猛然變得蒼白,也忘了自己還裹著短短的薄毯,直接沖了出來,傻傻地看著鍾御卿赤裸著上身,腰間圍著浴巾,正站在門口,對沈墨說著什麼。
沈墨懷中的那束香檳玫瑰掉落在地上,慘白無力的眼神越過鍾御卿的肩膀,落在唐小愛的臉上,嘴唇翕動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沈墨……」唐小愛有種被捉姦在床的狼狽,雖然她和沈墨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關係,最多只是同事關係而已。
但沈墨對唐小愛來說,是一種青春印記,她希望不管自己以後會變成怎樣的人,都會有一份最純潔的回憶——那就是初戀。
所以,她一直不願讓沈墨看到這一幕……
「沈墨!」唐小愛看見沈墨傷心欲絕的掉頭就走,她覺得自己失敗透頂,到了最後,還是弄髒了最好的記憶。
他是故意的……鍾御卿是故意的,他連丁點的回憶都不想留給她……
「你要去哪裡?」鍾御卿伸手攔住唐小愛,她穿著這副模樣,還敢出門?
而且出門追的人是沈墨,她要置自己於何地?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都答應你所有事……你為什麼還要故意讓他看見……」唐小愛覺得她一開始就錯了,她根本不該和鍾御卿發生任何關係,根本不該靠近他!
這個男人一定要親手摧毀她的所有,才會開心!
「我怎麼了?」鍾御卿的聲音很平穩,甚至還有溫柔,反問。
沒錯,他是故意開門的,但那又怎樣?她現在手指上套著的,是後半生的枷鎖,難道還不夠提醒她現在的身份?
沈墨在唐小愛去了洗手間之後,還不死心,繼續喊她。鍾御卿原本就討厭他,索性開了門,讓沈墨徹底心冷。
沈墨也真的心冷如冰,最後的一點奢望都鍾御卿打碎。
他像個傻子一樣,只覺得心被踩在地上,血肉模糊。
唐小愛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唐小愛,她的戲演得太好了,好到沈墨根本沒看出她和鍾御卿暗中定情。
「你……你……」唐小愛想罵他是混蛋,非要把她生命里的所有人逼走才高興,可她對上鍾御卿的狹長深邃的黑眸,她吞下了所有的不甘和憤怒。
女人,只有被寵,才會有種。
而鍾御卿沒有想象中那麼溫柔,也有想象中對她那麼好。他根本不愛她,所以她不能「恃寵而驕」,沖他發泄。
她是個沒有能力的懦夫,一輩子都要被他這樣奴役……
唐小愛閉上眼睛,攥緊手指,硬生生地忍下那股酸痛,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眼角的淚水。
她也不再說話,剛才的氣憤彷彿是幻象,唐小愛在鍾御卿面前,靜默的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
鍾御卿冷眼看著她,這個女人因為沈墨在和自己生氣?
他的心裡也越來越不爽,瞧她吞聲忍氣的模樣,還真是古代受了委屈不敢聲張的小媳婦!
「我都忘了今天是七夕,還不如別的男人,記得給你送花。」鍾御卿坐到沙發上,那束花被他扔在茶几上,他看著唐小愛穿好衣服后,淡淡地說道,「是不是助理都這麼貼心,連藝人的身體和精神都要照顧到?」
語氣神情都看似平常,可已暗藏危險。
唐小愛依舊不語,沉默的整理著自己的行李箱,像是聽不懂他的嘲諷。
「我是不是也該送你點什麼?否則,不是連你身邊的助理都不如?」鍾御卿暗暗磨牙,他是個很難被激怒的人,無論對手是誰,都不會讓他失控,可唐小愛這女人!
她就是那種可以輕易讓他發火的人!
因為唐小愛不會正面和他對抗,用近乎冷戰的方式,可又不是完全冷戰,她更像太極高手,柔順地任他揉捏,到後面卻有極大的反彈力,讓他自己被自己的怒氣燒傷。
唐小愛還是在整理著自己的行李,安靜得像空氣。
「唐、小、愛!」鍾御卿一字一頓地擠出三個字來。
「嗯?」唐小愛再也不想理他,可是知道如果自己不吭聲,後果相當眼中,所以她平靜地抬起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鍾御卿。
反正她是奴隸,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只能順從這個腹黑的暴君。
「你想要什麼禮物?」鍾御卿恨不得把她扔到床上去蹂躪,這女人果然用這種漠然的方式來對抗自己。
尤其那種無辜的眼神,真是……欠搞!
咬牙切齒地擠出一絲微笑,鍾御卿的聲音溫柔的能滴出蜜汁來。
她還有理了?!初戀男友在七夕一大早,就敲她的房門送玫瑰,這算什麼?
她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未來的老公!
竟然還想去追沈墨,她的心裡到底裝著誰?
發火了,她今天甭想回劇組,他馬上就召集媒體,今天晚上就在這酒店把婚宴辦了!
「什麼都不用。」唐小愛語氣很平靜地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整理著東西。
她的心裡早就又冷又苦,鍾御卿口中的婚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看看他所做的一切,就能猜測到婚後生活會是怎樣。
「送你一個婚禮怎麼樣?」見她這副模樣,鍾御卿怒火中燒,手已經拿起行動電話,準備讓青玉立刻通知各大媒體和商界朋友。
「對不起。」唐小愛攥著衣服的指節發青,每次都是這樣,無論誰對誰錯,她都必須先開口承認錯誤,必須哄著這個反覆無常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著,這樣毫無樂趣地活著。
「什麼?」鍾御卿像是沒有聽清楚。
「剛才是我不對,我的語氣不好……」唐小愛低著頭,轉過身,眼裡又湧出屈辱的淚水,她強忍著難過,清晰地說道,「我當時只是不想讓助理知道太私人的事,所以態度差了一點,並不是針對你。」
「其實無所謂,反正……如果我們真的要結婚,助理……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我的反應太激烈,請你別放在心上。」唐小愛背對著鍾御卿,半跪在行李箱前,「啪」,輕微的一聲脆響,像是雨點落在花瓣上,她的淚水又忍不住落下,掉落在手指上,濺到紅寶石鑽戒。
生理期的女人……情緒真是難以控制。
唐小愛自嘲地想著。
「強迫自己承認錯誤,會讓你更討厭我吧?」鍾御卿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後背,怒氣中又有一分憐惜,她這樣柔到極致的性子,真讓人難以下手。
「沒有……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助理,和你生氣。」唐小愛想忍住淚水,她是討厭鍾御卿,討厭他不動聲色的威迫,討厭他全部控制自己!
「他不僅僅是助理吧?」鍾御卿又不緊不慢地問道,手機又放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撫上香檳玫瑰的花瓣,「助理還負責照顧感情生活?那是不是還要照顧身體需求?」
唐小愛被他噎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這男人溫柔起來像天使,可毒舌起來,也不輸秦峻寧。
「凌晨五點多敲門,和半夜十二點敲門沒什麼區別,還抱著一大束玫瑰,唐小愛,他真的只是你的助理?」鍾御卿那個惱啊,他從沈墨來找唐小愛時就不高興,加上這妞竟敢因為沈墨和他賭氣,鍾御卿能輕易放過她嗎?
今天不把她那看似軟乎乎的稜角都磨光,她就別想離開這個房間。
以前是調教情人,現在他要調教嬌妻。
「真的只是助理!」唐小愛不受控制的眼淚因為他的幾句話,收得乾乾淨淨,她根本鬥不過鍾御卿,就連話語權都爭取不到,三言兩語就被鍾御卿帶著走。
「那這個怎麼解釋。」鍾御卿抽出一隻香檳玫瑰,扔到唐小愛的身邊,語調如常。
現在反倒成了他是興師問罪的那個人,而唐小愛,還是被捉姦在床的悲劇。
「別忘了,你手指上戴著的是什麼。」鍾御卿見她不回答,他吐出一口氣,調教講究個循序漸進,如果葯下的太猛也不好,所以,提醒她現在的身份之後,他站起身,走到唐小愛身邊,將她拉起來,輕輕撫摸著她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如果你是我,看見另一個男人給即將成為自己老婆的人送花,會怎麼想?」
唐小愛依舊沉默不語,她無話可說,因為沈墨也做得不對,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還好說,現在不清不楚的算什麼?
當時就讓秦峻寧把他調走,秦峻寧偏不願意,現在她和沈墨都心裡難受,只能讓鍾御卿質問。
「看你的樣子,也沒法一個人和秦峻寧說清楚,我陪你回劇組,親自和他說。」鍾御卿昨天就準備和她一起回劇組,只是沒告訴她,現在有這麼好的理由,他當然理直氣壯地利用了。
唐小愛完全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
她不敢讓鍾御卿去見秦峻寧,萬一把自己那脾氣暴躁的老闆給氣死了,她怎麼賠?
「不……不用,我說得清楚。」唐小愛終於吭聲了,她不想讓整個劇組看好戲,寧可單獨和秦峻寧說。
「連對沈墨都開不了口,你還敢對秦峻寧說?」鍾御卿攥著她的手,反問。
「沈墨……我不用對他開口,他不是我的領導,沒有權力插手我的生活。」唐小愛聽到鍾御卿句句不離沈墨,她想解釋,可一不小心,解釋就變成了辯論,染上一絲強硬。
鍾御卿微微眯起雙眸,漆黑深邃的眸中似有冷光迸射,看來想把她打磨圓潤了,還得花點功夫。
「在情人節給你送花的男人,還不算插手你的生活?」鍾御卿往她面前貼近半步,整個人幾乎貼在她的身上,他微微低下頭,在唐小愛耳邊溫柔地問,「難道說,只有『插』入你身體里,才算插手你的生活嗎?」
唐小愛臉色又紅又白,無論她和鍾御卿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她都還不適應鐘御卿有時候冒出的肆意之極的話。
聽他說話,和看著他的臉,那種感覺會很錯亂。
明明優雅英俊金相玉質的一個男人,偏偏嘴裡會說那麼輕浮的話,根本無法把這兩者聯想到一起。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讓我再看見類似的事情發生,你以後……永遠沒機會見到那個人了。」鍾御卿見她羞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他伸手將她的頭髮攏到脖子后,溫柔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威脅完之後,自然還是哄,「告訴我,想要什麼禮物?」
鍾御卿向來喜歡打人一棒子,再給兩顆甜果子,打暈了再哄,哄完了繼續打……反正這麼百轉千回,達到目的之後,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一直在情意濃濃的聊著七夕的禮物。
唐小愛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鍾御卿的胸口,她什麼都不想要……
也什麼都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