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趙氏姐妹
就在止戈叫那隨從傳話已經過了好幾天,王莽也沒去見她,止戈越來越沉不住氣,琉璃盞很有可能在淳于長手上,而淳于長就要將這寶物獻給他們說的新皇后,如此,止戈想拿回琉璃盞的難度就更加大了。
所以必須要在淳于長把東西獻上去之前就拿到!
她這幾日在王府,可沒少聽那個趙皇后風流事迹,據說她非常貌美,舞姿輕盈如仙,皇帝在陽阿公主府中遊玩遇見了正在跳舞的趙皇后,覺得她容姿艷麗,一雙眼睛更是攝人心魄,美的叫人難以移開雙目,如此,皇便將她召進宮封了婕妤,哎,這點倒是和衛子夫挺像的,不過這女人可沒有衛子夫聰明,止戈還聽那些婢女說起,這個趙皇后還有一個妹妹,也是美艷絕倫,不可方物……等等,趙氏姐妹?趙飛燕姐妹!
什麼情況,止戈在心裡瘋狂大叫,怎麼會是趙氏姐妹?怎麼會是趙飛燕趙和德的時代!不行,她必須要找王莽問個清楚,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趙氏姐妹禍亂後宮,後來怎麼了來著?怎麼了?我去!止戈真是沒一點兒印象,就知道古時候有個趙飛燕長得非常漂亮,自己沒兒子還有事沒事殺皇帝兒子,哦對,還有,趙飛燕的妹妹胸還特別大,止戈除此之外,一無所知,沒文化害死人啊!
她揪住看守自己的護衛:「你們這皇后是不是叫趙飛燕?」
那隨從冷眼看著她,丟出一個不屑:「皇后名諱豈是爾等可以直呼!」。
「文縐縐的幹什麼?了不起嗎?我就問問,我說你這麼針對我幹什麼?」
「我等不知皇后真名真姓,那飛燕二字是陛下見皇後娘娘跳舞身輕如燕,賜給皇後娘娘的……」。
止戈已經知道了,她可不管她真叫什麼,總而言之她現在就是那個有名的狐狸精趙飛燕就行了,止戈瞥了那隨從一眼,不再說話,那隨從眼睛一瞪,對止戈這種是用完就扔的態度很不滿意。
但是止戈現在無心和他計較這些,現在重點是,琉璃盞到了趙飛燕手裡,她還能拿回琉璃盞嗎?
止戈已經是焦急難安,可那隨從說王莽還在處理要事,混蛋!
等到再見王莽時,王莽已經換了裝扮,頭戴發冠,著深色服,腰間束著鑲著玉石的腰帶,止戈看著那衣服是兩層的,鞋子帶著翹頭,那翹頭上還有著精緻的圖樣,跟上次在深山老林里綁著腳帶明顯不一樣,倒是打扮的人模狗樣!止戈走上前說道:「見過王大人……」。
「止戈姑娘,幾日不見,怎麼如此見外了?」。
「王大人哪裡的話,之前是我不見外,對大人無禮了些,大概是昏了太久,有些不清醒了,再說了,以前在外我若不小心點對待大人,大人身邊那個小侍衛還不得打死我,哈哈哈,玩笑話了……」。
王莽看著止戈一臉怨氣,隨後又笑嘻嘻對著他,笑道:「沅閣脾性是頑劣了些,卻不敢如此的,姑娘放心,方才聽沅閣說姑娘尋吾,姑娘可有事?」。
「倒也無事……大人是否還記得,我曾向大人提起過,我丟失了一個玉杯?」
「確有其事,姑娘有話,但說無法!」
止戈看著王莽,倒也好說話,沒有為難她半分的意思,她還是笑著,嘴角咧開了一朵花,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大人,此處說話可否方便?」
止戈這樣說話,是有原因的,這府邸那些個丫鬟下人們的耳朵簡直靈泛的要死,止戈就是起個夜都有人注意她是不是走錯了方向,這些權貴的家裡面多得是察顏悅色的小夥伴!她可不願意那些『小夥伴』們把她和王莽說的話全部聽了去!然後以光速的傳播速度爆炸出去!
王莽看著她,不明所以,但是瞧著她跟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與之前的囂張勁兒可沒法比,王莽看著這個前後相差這麼大的女人,倒是有些玩味了起來。
止戈知道他現在小人得志,也不惱他,直接張口就說:「我想和你談談關於淳于長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現在就說」。
是威脅的眼神,止戈從王莽眼中終於看到了危險的味道,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溫和的狀態對她,說話也是慢吞吞的,嘴角帶著笑,眼神透露著對待生人的友好,但是在他嘲笑了止戈要小心翼翼的和他說話的時候,止戈威脅了他,王莽本可以不介意止戈說的這話,以他的性格,已經現在的年紀,對著這個這種小姑娘他大可不必露出真實的反正,他完全做得到。
可止戈不同於別的姑娘,她的臉是一張天然無害的小姑娘的臉,她的行為舉止有時候也異常天真,但她的眼睛,那褐色的眼珠中,透露的是生人勿進,時而純凈的像只受驚了小麻雀,可偶爾透露出一種與年齡長相不符合的深沉,一副對世事看破的老練,讓人難以揣測她那一刻的心思,總讓王莽覺得,有那麼一些不對勁,怎麼形容,讓人覺得,她和他們不一樣,不,不對,是讓人覺得她根本不是這裡的人,王莽非常好奇止戈到底從哪裡來要到那裡去,早在他小時候,就有過一位高人對他說,他命理非凡,還會在而立之年遇見一個對他來說非常特奇特的過客。止戈算奇特嗎?也許……
「或,吾客房只有幾個貼身的侍從,姑娘既然有事相商,那處倒是幽靜些?」。
「行」。
達成一致可真不容易,止戈到了王莽住的卧房,便說道:「我聽你叔叔的下人們說起,那個淳于長最近是得到了一個會發光的玉杯,我懷疑那玉杯就是我的,真的,那是我爹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我承認,我之前的確撒謊了,我說,那東西是我是叔父的,其實是我爹的,我之前所撒謊是有原因的,那東西是我爹的一個故友的東西,他在臨死之前將這東西交到我爹的手裡,說讓我爹把這東西帶給他的妻子,可我的叔父知道了這件事,他認為這東西很值錢,就想謀求得到這件東西……你知道,有時候事情不那麼盡人意,父親死了……我是逃出來的,帶著那杯子,可是就在我以為我逃出去了,又被人抓住,最後滾下了山崖……那杯子對我很重要,真的!我父親未完成的事情我要替他達成,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恩,撒謊技術又長進了,止戈暗自誇讚了自己一句。
「我不管你和淳于長有什麼誤會,現在我希望讓你知道,我和你才是一夥的,淳于長做了壞事,你要伸張正義,淳于長拿了我的東西,而我要拿回來,我們都只有一個目的不是嗎?」你贏了,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而我會幫助你!
王莽看著他:「你覺得,以現在你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如何幫助我?」。
呃,這是一個問題,止戈尷尬笑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我會幫你只是一個我的承諾,你知道有時候人這樣承諾是很不容易的,這代表我信任你……那你呢?」。
「我需要一個理由」。
趙飛燕現在還年輕,皇帝還年輕,他不會有孩子,而趙飛燕也不會現在死,皇帝會死,會死在溫柔鄉,而這溫柔鄉就是趙合德的胸。止戈怕自己這樣說了,就已經離死不遠了!或者說就可以去死了。
她不能這樣去破壞歷史,更加不能去泄露歷史的發展,劉邦那次她已經暴露了自己,害的劉邦想把她除掉,這次面對毫不知底細的王莽,她更加不能說了。
有時候止戈都在想,這一切是為了什麼,讓歷史走回正道,呵,如果這就是真實的歷史呢?
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哦,萬古罪人!
「以正義之名,你可以選擇殺了我」。
止戈第一次正式和王莽交戰,從內心深處來說,止戈不喜歡賭,可止戈卻又不得不在這裡賭,從相信琉璃盞那一刻開始,止戈已經成了賭徒……
「算我請求你,幫我完成我父親的遺願?」止戈哀求的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可憐幾分哀求。
「吾可以將你引薦給淳于都尉,但吾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能見到淳于長就好,就還有辦法,止戈跟著王莽到了淳于長府中才知道,這淳于長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府中裝修的多麼豪華,止戈已經不想多說了,最重要的是,淳于長府中的丫鬟的待遇簡直是慘不忍睹,止戈一進門就看見衣著單薄的姑娘跪了一地在參差不齊的石板上,她出於好心的問到:「這些丫鬟這樣被對待不知道反抗的嗎?我的意思是,她們是簽了賣身契才會這樣還是?」。
「奴隸,她們是女奴」。王莽語氣帶著些許不滿,止戈看著他,似乎眼前這個人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壞,面對這樣的情形,他還會滋生出憐憫心來……
他們穿過那長長的走廊,止戈看著那些假山和盛開的花草轉過頭失神的看著他:「奴隸?」。
「你知道……奴隸?這是一件很奇怪的……法則?她們沒有自由,任人宰割打罵,甚至可以隨意殺死,對於出身貧窮的少女們,自小就被自己的兄長,父母放在奴隸市場買賣,姿色俏麗賣去做歌姬,非者賣去有權勢者做婢女,她們變成了一件物品,可以隨意轉賣、丟棄……」。
「難道皇帝就不管嗎?」。
「陛下?陛下大概……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