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不死不休,以後絕對不會

第638章 不死不休,以後絕對不會

「娘娘,先回吧,這裡風大,娘娘已然站了許久,貴妃娘娘身子貴重,可千萬別傷了身子。」

紅紅宮牆內,高高飛鳳台上,一襲宮裝女子靜立,宮婢上前輕勸,她整個人卻彷彿都變成尊雕塑般靜靜的一動也不動,身體已站到僵硬,胸腔里一顆心卻隨頭那滿頭金飾壓住往下沉著,往無盡的深處沉著。

「這點風又豈能傷本妃的身體?許久她才開口,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她早就無堅不摧,這世上唯一能傷到她的也只有那個人而已。

她想著仍是未能忍住問道:「可著人去皇上那裡看過了,皇上是在瑾華宮還是長信宮中?聽說最近皇上好似都很忙,是不是朝中發生什麼事了?」

「回娘娘,奴婢都打聽過了,皇上今日都呆在長信宮裡處理政務,連午膳也未回瑾華宮陪皇後娘娘用,這幾日皇上似乎都很忙,且皇上曾出宮幾次,這幾天夜裡都宿在長信宮中,也未回瑾華宮就寢,奴婢打聽過,只是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忙么?」

凌紅鸞聽著宮婢的話笑了:「身為皇帝自然是很忙的,畢竟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事要處理,尤其……」她說著頓了口再是再未說下去。

「娘娘還是先回去用膳吧,等皇上忙完或許就會來看娘娘了。」

「你覺得他真的會來?」

宮婢眼中閃過猶豫:「會的,皇上肯定會來的。」

「霜兒,你是不也覺得本妃是個很歹毒的女人?」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

女子話落宮婢惶然下跪,聲音里難驚恐,凌紅鸞垂頭看著臉上仍舊笑,只那笑卻有些說不出的蒼涼:「起來吧,本妃又沒說要治你罪,其實你不說本妃也知道他們到底都是怎麼想妃的,可是本妃不會在意。」

這世人誰會說她不歹毒呢?

她既然都敢做了,又怎麼會去在意別人怎麼說她?

「謝娘娘。」

宮婢霜兒站起,抬眼看著女子猶豫道:「娘娘若想見皇上,要不要奴婢去長信宮裡問問皇上此時可有空,娘娘……」

「本妃自己去。」

女子未語轉頭握在袖下的手卻是纂出了血色,一句想見挑起她心中所有凝聚壓抑的怒氣,已經過去三天,她進宮已過去整整三天三夜,卻是連他的人都未見到,他也從來不曾跨進琳琅殿,琳琅殿那是他賜她的宮殿,那殿宇那般奢華那般的大,可卻冷冷清清可怕至極。

每日呆在那裡,即使還有很多的宮婢,可她仍舊覺得那像個牢籠,若再那樣呆下去,她就要被逼瘋,她想見他,每時每刻都在想,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入宮那日,他卻出宮替她的父母扶靈,只頂轎子她被接進宮中,被抬進那奢華的琳琅殿里從此以後有了她想要的皇貴妃的身份。

她心懷憧憬的等著,她以為至少有那名份在,他總是會出現的,只要她有耐心去等,終有一天,他的眼裡終也會慢慢的看到她的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眼裡只有她。

可等待是種慢長的煎熬。

她頭一次發現,她有信心有耐心能熬過那十幾年的等待守候,可是在這宮裡她卻是一天一刻都等不下去,她想忍可她根本無法忍受那種冷漠以對,彷彿這宮裡根本就沒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

她明明身在皇宮,卻被這個皇宮孤立,她明明走到她的身邊,成了他的女人卻被排除在外,他竟然連來看她一眼都不願么?

長信宮。

侍從都守在殿門外。

「參見貴妃娘娘。」

歐陽旭與皇甫瑜兩人見凌紅鸞帶宮婢出現,表情微微一滯,轉眼兩人皆恭身向其施禮,今日不同往日,如今她不是同伴而是名義上主子的女人,他們見她自然是見禮的。

「本妃要見皇上,你們替本妃通報。」

「貴妃娘娘請回,皇上早有下令,今日誰來也不見。」

「本妃說了本妃要見皇上!!」

凌紅鸞一字一句的重複:「見不到皇上,本妃今日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你們都還未進去通報,怎知他便定不會見我,還是皇后在這裡,那也正好,本宮如今已然進宮,正好趁機去拜見!!!」

「貴妃娘娘請回,否則休怪我們對貴妃娘娘無禮!!」皇甫瑜踏前擋下女子推開殿門的動作:「皇後娘娘不在長信宮,可皇上也確實不方便見娘娘,皇上還有政事要處理,若娘娘想見皇上請先回琳琅殿,待皇上忙完,屬下會替稟告皇上娘娘來過。」

「你們……」

凌紅鸞死死盯著皇甫瑜。

半晌拂袖而去。

「這個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了,當真是想男人想到瘋魔了么,居然還想要強闖長信宮,主子也是可憐,怎麼就被這樣的女人纏上了?」歐陽旭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低聲的嘀咕著,都不看這什麼時候,誰還有心思理她。

皇上這幾日可都忙著呢,這都過去大半天了,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希望主子不會有事才好。

皇甫瑜只沉著臉什麼也沒說。

直到殿門裡傳來些許的響動,兩人趕緊轉身,殿門大開卻是徐子笙與簡洛分別攙著凌雲與寒舟四人從內殿里走了出來,寒舟凌雲臉色異常蒼白,當真是白如宣紙一般,看起來整個人都極為虛弱。

「主子怎麼樣了?」歐陽旭急急問。

「白樺正守著,等葯熬好你們給皇上喂下去,最早他也要明日一早才能夠醒過來,而今夜是關鍵,到底能不能成就要看他能否熬過今晚,所以切記他身邊絕不能離開人,更不能有人來打擾,若是有什麼動靜便趕緊叫我們,千萬記住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這裡。」凌雲虛弱著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著。

「凌公子放心,我們都知道輕重,子笙你扶帶凌公子前去休息,子棲你帶人守住長信宮,任任何人來都擋下,若是有人敢強闖,不管是誰全都殺無赦,我現在過去給主子熬藥。」皇甫瑜點頭仔細的交待著,事關皇上鳳危,他們怎麼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

皇甫瑜交待完,徐子笙將凌雲帶去了偏殿,歐陽旭納蘭羅進入殿中寸步不離的守著,皇甫瑜則是去了瑾華宮給男子熬藥。

除御膳房外便只能瑾華宮中有小膳房,這裡離得長信宮中更近,照顧起來也更方便,葯爐早也早搬過來。

皇甫瑜端著熬好的葯才出瑾華宮沒走多遠卻是被人攔了去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凌紅鸞,皇甫瑜蹙眉:「娘娘有何事?」

「你問我有什麼事,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這葯是替誰熬的,為什麼要端去長信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凌紅鸞垂眸掃一眼那湯藥,聞著那難聞味道臉色蒼白中有些鐵青。

她上前兩步伸手指著葯碗:「皇甫瑜,告訴我是不是他出事了,你告訴我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他身體不舒服,否則你為什麼要替他熬藥?若是我今日沒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

皇甫瑜彷彿沒看到女子臉上的焦急和擔憂,只沉臉道:「皇上他沒事,我還要去送葯,請娘娘讓開。」

「沒事,什麼沒事,誰沒事會需要喝葯?你不說是么,你不說你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我現在就去找鳳汐問清楚,她不是皇后么,為什麼他生病了她卻不在長信宮裡照顧,我現在就去問!!!」

「你鬧夠了沒有!!!」

皇甫瑜沉聲戾喝,閃身阻住女人的身形:「皇上只是感染風寒,這葯便是治風寒的葯,娘娘那日大之事大受打擊,回宮后便病倒,這只是治風寒的葯你現在知道了滿意了?」

「你,是在怪我?」凌紅鸞身形一顫頓住腳步。

皇甫瑜胸膛劇烈起伏沉沉的吸了口氣:「臣沒有資格責怪娘娘,只是還請娘娘不要再擋臣的路,在這裡添亂耽誤皇上的病情,不然葯就要涼了。」

「我想去照顧他,行么?」

男人端著葯碗就走,身後卻傳來女子低低的聲音,他也未回頭:「娘娘覺得皇上此時會想見到娘娘么?」

想還是不想?

這是個根本不需要問的問題,那個答案誰都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是她知道卻不肯去相信,她不要承認他不想見她,她更不承認他不愛她,那又怎麼可能,那又怎麼可心呢?

她邊走邊無聲痴痴的笑著,落在宮人眼裡,就像是個十足的瘋子,她卻垂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纖白手指如蔥,指甲縫隙里卻是染著點點的紅,很快他就會完完全全的屬於她了,鳳汐,這次你再也不能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他是我的。

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把他搶走。

寂靜的殿宇里,男子躺在龍榻之上,他胸口呼吸微弱到幾近於無,臉色慘白到近乎透明,然則那青筋與血管全都鼓動在那晶瑩肌膚之上,就像在男子臉上生出青紅交加的蛛網。

那模樣落在人眼裡仿如鬼魅般可怕。

漆黑又濃烈刺鼻的湯藥被人一點點的灌了下去,男子此時已無意識,那些湯藥只吞咽下去,皇甫瑜才將湯藥喂完,才將葯碗放去一邊,身後便傳來納蘭羅和歐陽旭的驚呼聲。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快,快壓住皇上……」

「快壓不住了,你們全都一起來……」

「我去叫凌雲和寒舟過來……」

白樺說著人出了殿門,此時龍榻上男子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本就恐怖的臉上神情痛苦至極,身體不斷的掙扎撕扯著自己,那臉頰都被自己抓破幾條濃深可見骨的血痕,腥紅的雙眼,布滿血色的臉,讓人心都沉進谷底。

凌雲寒舟很快被請了過來,匆匆替男子把完脈,喂下藥丸將情形稍穩,凌雲的臉色可謂是已經難看到了極致:「我不是說過讓你們好好的看著皇上,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還能給皇上體內種了另種盅毒,天蠶盅還未融合,你們這是想讓他快點死么??」

轉移本命之盅,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她從來都沒有試過,可現在他才離開不過一會兒而已,他體內竟多出種盅毒。

「這怎麼可能,我們全都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照大祭師吩咐沒有片刻敢私自離開,絕對不可能有人在我們眼皮底下給皇上下盅,這不可能!!!」

「大祭師,我們保證,除了我們五個外,沒有任何人靠近皇上。」

「我們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誰知道你們當中,是不是有人早就背主。」凌雲眼神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早已氣到極致,那眼神也滿是懷疑。

不能怪他這麼想,這些人都是最能接近他的人,即使他說完全可信,可其實人心隔著肚皮,沒人能保證他們就真正一生一世不會背叛。

「大祭師懷疑我們沒關係,還請先救主子,主子的情形不太好,不管我們當中是不是有內奸,事後都可再查,到時不管是誰,我們都絕不會放過他。」白樺拳頭捏得吱嘎作響,看著床上的人,堂堂大男人眼圈兒都泛著紅。

這種情形他從沒在主子身上看到過,就連當初主子毀容斷腿,長好卻長歪的骨頭被敲斷重接,用生肌草治好臉上的傷時,主子都是哼都未哼一聲,如今那臉上的痛苦表情卻是恐怖到讓人覺得恐懼。

「先得弄清楚他到底種了什麼盅。」

「你過來看看這個。」

旁邊寒舟聲音傳來,男人手裡拿著葯碗,碗中還有點點殘留的葯汁,他輕嗅著面色寒沉:「這葯里有種特殊香氣,可我開的葯只是替他補充體力,絕對沒有哪種藥材能有這種氣味。」

「寒莊主是說,這葯里被人作了手腳?」

幾人全都將視線放在皇甫瑜身邊,而寒舟話落之時,皇甫瑜的臉色便已陰沉至極,捏到十根骨骼都幾乎捏碎。

納蘭羅蹙眉問:「到底是什麼盅,大祭師與神醫可有辦法解?」

「……」

「大祭師你倒好歹說句話,你是想急死我們么?」歐陽旭急得捏著拳頭差點就要一拳朝凌雲揍過去。

「是情盅無憂,中者無解,這種盅極為歹毒霸道,是巫族不傳秘盅,若是普通情盅我尚有辦法可以解,可是情盅無憂不止雌雄雙盅,一經種下更是生死相依不死不休的結局。」

凌雲搖了搖頭:「兩種盅毒被種入體內,天蠶融合不易,必以人體精血餵食方有機會得其認主,能否成功融合我們尚且還不知,無憂情盅亦會蠶食人體的精血為繼,它用於男女之間,可通常不會有人使用,因為一般情盅意志力強的人還可以抵抗。」

「想解盅其實只要找對了方法根本就不難,可無憂情盅若使用在人身上便必定會減少人的壽命,據我所知,被種下無憂情盅的人都活不過五年。」

「真的沒辦法解么?」

「世事無絕對,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要再煉製一對情盅,至少需要十五年時間,巫族的男女若要煉製通常也是從小開始準備,說其材料難尋,你就算花上十五年有可能根本煉不出一對無憂情盅,且就算能煉製出來,新煉成的情盅亦未必就有能力吞噬他體內的情盅,最重要的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煉製情盅無憂的秘法,所以我才說,此盅有解也等於無解。」

凌雲聲音虛弱,說著輕咳了幾聲道:「這些都是我在祭北看到的記載,還有遊走四海一點一點收集到的信息,關於無憂情盅我也只知道這麼多,現在你們去找雲海之顛的人來看看,看能不能想到辦法幫到他,若他們也沒有辦法,那我們就只能聽天由命。」

「嘭——」

凌雲命字才落。

皇甫瑜與白樺已沖了出去,白樺自是去找雲海之顛的人,皇甫瑜卻是紅著雙眼渾身殺氣騰騰。

歐陽旭見狀臉色陡然巨變:「納蘭羅你快跟去看看,那個女人現在絕對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主子的命也就沒了,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給我攔住他,千萬不能讓他胡來,我現在就去找上官族長。」

「什麼那個女人?」寒舟蹙眉。

歐陽旭沉臉解釋了一句:「凌紅鸞,剛剛凌紅鸞來過這裡,那葯是皇甫瑜端來給主子的,熬藥的人都是瑾華宮裡的人絕對可靠,定然是那個女人趁機在葯里做了手腳。」

「怎麼又是那個女人,早知道我就把她捆了送去北漠,那個狼王不是最喜歡美人了么,就該讓狼王好好的蹂躪蹂躪她,看她還能不能跑出來搗亂。」簡洛聲音恨恨的,臉色也氣到發青。

「我和凌雲守在這裡,你們先去找人。」

寒舟只沉沉道出一句。

白樺與歐陽旭徐子笙連同簡洛分別去找人,雲海之顛的人很快被找來,包括剛剛才恢復的上官清歌也都被找了過來,然則幾人相繼看過之後,卻都是沉眉不展默然無語,那結果已然是顯而易見。

眾人見狀都是一顆心往下沉。

「該死的你們倒是說句話,若是阿祈大哥有個什麼好歹,我小師姑回來以後肯定會殺了我的,死丫頭你不是最能了,你趕緊給我說,到底有沒有辦法救我阿祈大哥的命,你們雲海之顛不是巫族的死對頭,連知己知彼都不懂,你們難道連個區區的情盅都解不了,難怪巫族的人竟這麼昌狂了!!」

簡洛的性子最急,少年當先便沉臉吼了出來:「沐白,還有上官西樓你個死老頭子不是最得瑟了,大長老,上官族長,你,你們倒是給句話,到底有沒有辦法你們說,要是沒辦法咱們好自己想辦法……」

少年一張張臉看過去,當真是心頭火起,他小師姑在外拼死拼活幫他們找巫族的人,可他們倒好關鍵時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什麼五國聖地。

啊呸!!

「你吼什麼吼,你以為我們願意,他都已經說得很清楚,如果有辦法你以為我們會眼睜睜看著七師兄受罪,現在就只能看七師兄自己,如果他能將天盅融合那就不會有事,至少我們就有時間去想解除情盅的辦法!!!」

上官清歌小臉還泛白,聞言也吼了回去,吼完卻又會去了榻前,小丫頭聲音有些哽咽:「七師兄,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能聽到我說話,你一定一定要堅持住聽到沒有,夏簪璇還在等你呢,如果等她回來你卻不在了怎麼辦,你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現在絕對不能放棄的,最多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那我便不和你搶她了好不好,我把她讓給你……」

「如果你不醒的話我告訴你我就把她虜回去,我才不管她是男是女,總之我就是喜歡他,你若不醒我就把你的阿瑾搶回去給我當夫君,那個混蛋她居然半點都不記得我了,她見到我都沒有認出我,她居然還這麼耍我,你不知道我都恨死她了,所以你等著吧等我我把她搶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她……」

「靠,你這個死丫頭,讓你想辦法救我阿祈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想和我阿祈大哥搶人,你腦子有毛病吧你,你給我起開,你們都想不到辦法,我自己來想辦法,我就不信了,這世上真有什麼解不開的盅毒……」少年一把扯開上官清歌開始翻找著自己身上的瓶瓶罐罐。

掃來掃去看了許久,也不知道拿了哪瓶,倒出幾粒葯伸手掐著男子的下顎就要給男子喂下去,卻被寒舟一把拽住怒斥。

「簡洛,別胡鬧。」

「師父,我沒有胡鬧,反正他們都沒辦法,那就死馬當成活馬來醫,什麼狗屁盅毒,我下半輩子要是不將它們全都鑽個透澈,那我簡洛兩個字,從此以後就倒過來寫!!」

少年一把松甩開寒舟,卻未覺有兩粒葯咕嚕滾進了男子嘴中,順著喉管便滑下了肚裡,他紅著眼圈,那淚水刷刷便流了下來:「師父,阿祈大哥不能死,他要死了我小師姑怎麼辦,不行,那個女人就是禍害,我現在就去把她抓過來,如果我阿祈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將她千刀萬剮替我阿祈大哥報仇。」

他說著便沖了出去。

「簡洛小孩子心性,還請諸位不要與他計較。」

寒舟也未去追,只朝旁邊幾人歉意的說了一句。說起來簡洛與阿祈相處比他與阿祈相處的時間多的多,感情也是極深,只是他這徒弟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看似鑽進了錢眼兒里,平日里又最是喜歡胡鬧,可實際那心腸卻是極軟。

讓他出去發泄一下也好。

「我們先等等看,只要他能夠融合天蠶盅,暫時就絕不會有性命之憂,情盅我們可以稍後再想辦法。」最終上官西風開口,這無怪乎他們,此時的情形凌雲說的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他能熬過眼前這關,只要有時間,不管是無憂情盅還是其它,總會有希望能夠找到解除的辦法。

當然這時候也沒人會去和簡洛計較。

琳琅殿中。

女子正坐在桌前用膳,手裡拿著筷子,視線卻彷彿沒有焦聚。

「娘娘……」

布菜的宮婢霜兒才喚了一聲,外面卻是騰騰的腳步聲不絕,那聲音連地面都被震到發顫,霜兒才抬頭,便見皇甫瑜帶人怒氣騰膳衝進來。

嘭——

擺滿膳食的桌子也被劍氣劈成幾瓣,上面的茶餚撒了滿地,皇甫瑜伸手便掐住了女子的頸脖:「皇甫瑜,你做什麼,為何擅闖本妃的寢宮,你……」

「我做什麼你還會不知道么?」

皇甫瑜猩紅著雙眼死死盯著臉色被憋到通紅的女子:「凌紅鸞,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我竟然喜歡過你這樣的女人,我做的最錯的事,就是當初在主子面前替你求過情,早知今日我當初就該親手殺了你!!!!」

「皇甫瑜,你瘋了么?」

女子聲音低弱,無法呼吸的窒息感清晰傳來,讓她的腦子有片刻空白,隨之眼眸卻是一震,原本想掰開男子的手也頓了下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帶人闖進我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我瘋了,瘋得人不是你么?」

皇甫瑜手捏著女子纖細的頸脖,死死的捏著:「你還問我出了什麼事,不是在主子的葯里下了盅么,凌紅鸞,你這個自私的女人,就為你一己私慾你就做出挖墳拙墓缺得事來利用夫人的雙親逼主子立你為妃,你勾結鬼樓竟然還利用我給主子下盅!!!」

「現在主子危在旦夕,你開心了你滿意了,這就是你想拿回去的,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說什麼愛主子,你的愛就是要了主子的命是不是?你以為利用情盅就能控制主子,就能讓主子愛上你,為此不惜取了主子命,早知道你如此惡毒我當初就該親手殺了你!!!」

男人面部青筋凸跳鼓起,手中力道掐得女子臉色泛紫,再說不出話來,那雙手捏得極緊,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掰開,他渾身煞氣騰騰的樣子,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讓人幾乎能聽到女子頸脖被那隻手捏出的咯崩咯崩的聲音。

死亡從沒有一刻離得這樣近。

納蘭羅追進來正好看到這幕,匆匆上前握住皇甫瑜的手:「皇甫瑜,趕緊給我鬆手,你給鬆手聽到沒有,你想要主子現在就死你就繼續掐著她,你沒看到她快被你掐死了……」

「怎麼,你還要幫她求情么??」

「我沒有幫她求情,可她死了主子也活不了,你難道沒聽清凌雲的話,中了情盅以後,就是不死不休的結果,主子現在已經快不行了,你現在掐死她是想讓主子死得再快點么??」

納蘭羅也怒了,向來輕言輕語的男人怒吼著,「我知道你認為主子出事是因為你的疏忽,給了她機會造成,你心裡很愧疚,可是愧疚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殺她更解決不了問題。」

「不管如何先放開她,我們再想辦法,簡洛白樺他們去尋上官族長,說不定他們會有辦法救主子,你先放開,等主子渡過這劫,你再想怎麼做,我都絕對不會再攔著你……」

那不死不休四個字,終於拉回皇甫瑜的理智,他鬆手將人甩開,怒目沉沉看著被甩倒在地猛劇咳的女子,轉身正要離開卻被人從后拽住衣擺:「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什麼叫他危在旦夕,什麼叫快不行了,什麼叫他快死了,你們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凌紅鸞,若主子有事,神武衛必會血洗凌家上下滿門,主子對你一再留情手軟,夫人念及舊情對你一再容忍退讓,可是我父親絕對不會,我皇甫瑜從今以後也絕對不會!!!」

「給本統領封了琳琅宮,將貴妃看押起來,不得讓她離開大殿半步,也絕對不能讓她受傷或是死了,將殿中所有宮侍全都帶回去嚴刑拷問,若有不招全都格殺勿論。」

皇甫瑜伸手奪過侍衛手中的刀看也未看,反手哧拉將自己衣擺砍斷,邁著步子便離開了琳琅殿,遠遠還能聽到男人怒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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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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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不死不休,以後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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