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做戲
楚清清不知道的是,蕭蔚翕並不是想做給外人看,也一點也不在乎會不會傷了皇上的面子,他只是想做給皇上看,因為他知道今晚必定會有皇上的人來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就是要讓皇上誤以為,自己對楚清清一見鍾情,於是非常滿意這門婚事,才會留在楚清清的房內過夜,同她圓房。
皇上不是希望他變成一個廢柴王爺嗎,那他就做給他看。
楚清清實在是有些累,完全不想管蕭蔚翕在想什麼,只想早些收拾好了睡覺,於是懶洋洋的看著蕭蔚翕,語氣散漫的說道:「蕭王爺,既然如此那就先請您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蕭蔚翕卻不假思索的回絕到:「王妃自知我什麼也看不見,何出此言?王妃請便吧,我就在這等,王妃倒也不必擔心本王會做些什麼,因為本王對你沒興趣。」
楚清清當然知道蕭蔚翕看不見!可她難免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啊,畢竟自己連和男人近距離接觸過都沒有,更別說是在屋裡還有一個男人的情況下洗澡了!
聽到這話,楚清清的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活像是只被煮熟了的小龍蝦。於是別彆扭扭的開口道:「王爺,在這裡我不好意思...王爺不能先出去嗎,我待會洗好了就叫你!」
蕭蔚翕依舊是鐵血無情的回絕道:「不可以!」
似乎又是想到了不管怎麼樣,楚清清都是個姑娘家,難免會有些害羞,於是又勉強妥協道:「不過我可以站在門口的位置,把身子背過去,這樣如何?」
此時蕭蔚翕已經讓步了,楚清清也不好再要求些什麼,畢竟她現在可是寄人籬下,要是把蕭蔚翕惹惱了,說不定直接毫不猶豫的就把她殺了。
算了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在男人面前洗個澡嘛,反正他也看不見。
只不過就是洗個澡而已嘛,反正丟的是臉又不是命!面子才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呢!楚清清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瓜兒。
楚清清此時內心極度掙扎卻只能不斷的安慰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於是神色十分的牽強,無奈的開口道:「那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回頭看!就..就站在牆角那裡,對,就是那裡,面對著牆壁不許回頭。」
楚清清指著門口的那個牆角緊張的說道,卻發現蕭蔚翕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但很快便被壓了下去,依舊是一副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樣子。
楚清清這才發覺自己竟忘了他是看不見的,剛才自己屬實是因為一時情急所以才在慌亂中順手的指了指牆角,絕對沒有嘲諷蕭蔚翕的意思。
但她也不知道她這個無心的舉動到底會不會惹得蕭蔚翕生氣,雖然此刻他什麼反應也沒有,但楚清清還是起了一身的冷汗。
嚇得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算了你就站在那裡背過身子去就好。」
自知自己說錯了話,楚清清只好怯怯的閉上了嘴,絲毫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她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想辦法怎麼樣快速的把澡洗完才是最重要的。
楚清清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木桶邊,輕手輕腳的把衣服脫下來搭在一旁的凳子上,便躡手躡腳的邁進了木桶里。
她本來是想好好的泡個熱水澡的,現如今只好稍微的泡一下了事了,而且她也不好意思讓蕭蔚翕等的太久。
楚清清動作十分的麻利,蕭蔚翕感覺好像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她就洗好澡並且穿戴完全的坐在了床上。
楚清清剛洗完澡,臉上和頭髮上都是水珠,順著臉頰和頭髮緩緩的滴落在地面上,看起來分外的誘人。
尤其是現在,剛剛洗完澡的她皮膚異常的白皙透明,以至於能看到上面非常細小的毛孔。
而楚清清的唇色又剛好是那種非常自然的正紅色,牙齒又很潔白整齊,疊在一起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唇紅齒白。若這一幕是一幅畫的話,那看上去就是一副上好的美人出浴圖。
只可惜蕭蔚翕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只不過蕭蔚翕的眼睛並不是真的像太醫說的那樣完全喪失了視力,他只是白天完全看不到,但卻可以在夜晚或者昏黃的燈光的照射下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因此通過這點,蕭蔚翕一直是寄希望於自己的眼睛是可以醫治好的,只是他尋遍名醫都無果。所以才待在家中,每日修鍊,硬是把自己的聽力和嗅覺都練到了極佳的程度。
所以今日隔著很遠,他都能聽見站在楚府的大門口的楚清清正在小聲的責罵些什麼。
世人都以為他閉門不出是因為病無可醫頹廢至極,只有蕭王府上下知道,自家王爺每日的閉門修鍊,不是調養身子,就是在練習聽力要不然就是在運行內功。
因此形成了兩個極端,外面的人以為他受了極大地影響和創傷,天天替他哀嘆惋惜,府里的人以為自家王爺一點都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天天替他加油鼓勁。
只有蕭蔚翕自己心裡清楚,不是他沒有受到打擊,而是他不能受到打擊,他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所以今天蕭蔚翕要先給皇上送上第一份大禮。皇上越是想要羞辱於他,他就越是想要順從他的心意行事,他太了解皇上了,他越是不溫不火,皇上就越是著急上火。
所以他現在就像是一團棉花,不管皇上怎麼出招,他都接著便是,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醫治好自己的眼睛...
楚清清洗完了澡便坐在床上悶不做聲的擦起了頭髮,她覺得自己和蕭蔚翕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可見蕭蔚翕還身姿挺拔的面壁著牆站著,她只好悶悶的開口道:「我洗完了,你可以轉過來了。還有麻煩你讓下人給我送床被褥,這地上太硬了,什麼也不鋪的話我睡不著。」
蕭蔚翕並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便打開門向門外的護衛吩咐道:「去取床被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