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冰火兩重天
楚清清會醫術?
這是蕭蔚翕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他剛才雖然沒怎麼注意楚清清,卻發現這個女人竟冒著被殺的風險,被劍刺傷還要強忍著疼痛在自己腰間抓了一把。他本以為楚清清是要趁機暗算他,卻沒想到是要給自己上藥。
蕭蔚翕先是一驚,但也顧不上什麼,只是感覺血流的沒有像剛開始那麼凶了,於是立馬趁著自己還有力氣,抓準時機殺掉了那三名刺客。
現下捂著自己的腰側他才發現,傷口竟已經有了癒合之勢,這會兒已經只有很少的血流出,而自己受傷的地方被大量的粉末狀的東西所覆蓋,心想大概是止血散之類的藥物吧。
蕭蔚翕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於是剛準備往楚清清那邊爬,就聽見門外的打鬥聲逐漸減小,最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只見一個黑衣男子從門外沖了進來,慌慌張張的跑到蕭蔚翕的身邊跪下說:「屬下來遲,請王爺責罰。」
見蕭蔚翕沒有回答,抬起頭看才發現蕭蔚翕中了劍,此刻正癱在地上,眼睛卻看著楚清清的方向。
見此狀況,那個黑衣人一驚,語氣焦急的說道:「王爺,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裡受傷了?我這就去請太醫。」
蕭蔚翕這才緩慢的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對那個黑衣人說道:「無礙,血已經暫時止住了。不過楚清清好像被刺了一劍,你小心些把她放到床上,然後去請徐大夫來。」
黑衣人看了楚清清一眼,發現她腹部的傷口正不斷的有鮮血溢出,已經把身上的衣服染紅了大半,看上去十分的滲人。
「是,屬下遵命。」說罷黑衣人便先把蕭蔚翕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走向楚清清,動作緩慢而又輕柔的把楚清清從地上抱到了床上。
黑衣人明顯的感覺到楚清清因為太痛,身體一直在不斷的小幅度的抽搐著,一張小臉慘白的完全沒有了血色,嘴唇緊閉眉毛緊鎖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憐惜。
於是動作更加的溫柔了起來,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把懷裡的人兒放在了床上,安置好便急匆匆的去請大夫了。
蕭蔚翕緩了一會兒,便扶著牆想要去門外看看到底情形如何了,剛到門外便被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的屏住了呼吸,血腥味兒實在是太重了。
看樣子應該是死傷了不少人,剛才那個並不是蕭蔚翕身邊伺候的那個黑衣護衛,而是他手下另一個叫沐笙的護衛。
按理說他在屋內受了傷,第一個衝進來的應該是他身邊的沐星,可是衝進來的卻是沐笙。
難道受傷了?
蕭蔚翕想到這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沐星自幼陪他長大,情誼早已超過了護衛之情,更像是兄弟之情。
若是沐星出了事情,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感覺到地上到處都是死氣,蕭蔚翕眼眶一紅,扶著腰動作有些踉蹌的在這堆遠遠望去早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的的死人堆里,憑著氣味瘋狂的尋找著沐星的影子。
翻了好大一會兒,他才依稀看到了一個極像沐星的背影,趕忙把他翻了過來。卻聽到沐星此刻呼吸十分的緩慢和沉重,臉上濕濕的,好像都是被噴洒上的血跡,身上也被劍劃了不少道。
蕭蔚翕此刻看不見也根本使不上力氣,只好連拖帶拽的把沐星拖進了屋內,便耗儘力氣般的坐在了地上,臉色陰沉的等著徐大夫。
今日之事,想必跟皇上脫不了關係。他的親衛當然不是吃乾飯的,但對方還能這麼大張旗鼓的闖進蕭王府,若說不是皇上秘密派人來行刺,那還有誰有這麼大的陣仗和本事?
蕭蔚翕不由得冷笑。
他如今在皇上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瞎了的殘廢王爺,對外又娶了一個名聲極差的女子為妻,在所有人看來他的人生皆已盡毀。
可沒想到還是如此的讓皇上忌憚,非要除掉他才肯罷休,當真是一點兄弟情分都不顧。
他剛才翻看的時候特意留心了一下,其中一名來行刺的刺客正是如今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幹將—顧沈,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為他摸到了顧沈的配件。
但他和顧沈並無私人恩怨,所以此舉意欲何為,蕭蔚翕心知肚明。
此次他身邊的護衛損傷慘重,十幾個人竟只有沐星一個人勉強存活了下來。今夜那十幾個守在門口的護衛,都是常年陪他征戰沙場的鐵血將士,個個英勇善戰。
可如今除了沐星以外竟無一人存活,可見皇上是下了血本了,請了不少的高手過來向他「討教」。
蕭蔚翕怒不可遏的一拳捶在了地上,右手頓時有血滲出。這時門「嘭」的一下就被推開了,緊接著一個留著鬍子頭髮全白的老人,仙氣十足的走了進來,沒錯,他就是蕭蔚翕口中的徐大夫。
徐大夫神色淡定的看了蕭蔚翕一眼,發現他並無什麼大礙后,便徑直走向了楚清清,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沐笙大致說了,若是再不及時止血的話,楚清清的小命怕是難保。
於是他絲毫不敢懈怠的迅速打開了手裡的藥箱,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瓷花瓶,一點點的灑在了楚清清的傷口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血漸漸被止住了,便用紗布小心的把傷口包紮好。
他剛才看了一眼,楚清清傷的雖然有些深,但好在沒有傷及肺腑,現下只需要先把血止住,以後每日按時換藥,再加上熬制的中藥,修養數日即可痊癒。
徐大夫細心的像沐笙交代了一番,開了個藥單給他,讓他每日去取葯,煎制好了給楚清清服下即可,他每日會固定時辰來給楚清清換藥。
便又走到沐星的身邊,發現沐星此時臉色有些發青,隱隱有中毒之勢。徐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沐星傷的極重,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十幾處傷口,有的甚至已經露出了白骨。
徐大夫診了診沐星的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毒,裡面冰火想沖,如若是服用克制火氣的葯則會寒氣逼心,可若是服用克制寒氣的葯則會毒火攻心。
可世間兩種相衝的毒混合在一起都已經極為的少見,更何況是製作出解藥,更是難上加難,就憑他的醫道,竟也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