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喪事之謎
往前走了約莫兩里路,幾人果然看到一群人在辦喪事!
死了丈夫的婦人哀嚎聲很大,謝蛟卻聽出些不一樣來!
陳不換問其中一人,「請問,這兒是發生了喪事?」
「難道是辦喜事不成?常氏的丈夫忽然暴斃而亡,我們是來幫著她埋人的!」
「你們真是好人哪!」陳不換髮出感嘆。
農夫很是感慨:「她很可憐,已經死了三位丈夫·····」
謝蛟聽著掃視眾人一圈,目光最終定在哭嚎的常氏身上。
她漸漸走近,「你丈夫是怎麼死的?」
常氏猛然抬頭,像是受到了驚嚇,她眼圈紅著眼睛哭著,我見猶憐。
「請問這位公子您是?」
「謝蛟!」
很多人聽到謝蛟二字,都安靜下來。
「謝·····謝公子?就是那位會驗屍斷案的謝公子?」
「嗯,聽說你丈夫是暴斃而亡?」
暴斃而亡也很常見,畢竟這個年代,醫療條件有限,有些人得了突發疾病,說走就走,還查不出死因!
但是,謝蛟卻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婦人點頭肯定,女人在答話到時候卻明顯心神不寧,身子瑟瑟發抖,這讓謝蛟心中發起懷疑的種子!
這婦人雖然是在哭嚎,卻臉上不見半點哀傷!
關鍵是手絹上一股胡椒味兒!
看來是另有內情啊……
謝蛟退出人群,趙清胤問:「瞧著是普通喪事,為何要問?」
謝蛟低聲說道:「最好下令讓楊大人最好查一查!」她賭趙清胤是個大官!
趙清胤還沒見識過謝蛟驗屍,頓頓,查案,隨下令:「銀風,派人去讓楊林雨前來!」
銀風應是,便往後退去!
謝蛟忽然覺得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也不錯,查案子驗屍就會方便很多。
一行人住在村裡。
半夜,楊林雨給趙清胤來彙報:「王爺,下官已經讓仵作查驗,亡者屍身沒有外傷,內傷,也沒有中毒跡象,應該是暴斃而亡!」
趙清胤想起謝蛟的話,「讓謝蛟再驗!」
楊林雨聽到,「下官也認為可讓謝公子再驗!」
埋到地下又重新出土,驗屍,婦人哭的死去活來,說是對不起天,對不起地,對不起公婆!
趙清胤背著手,面無表情,眼神涼薄:「聒噪!」
楊林雨下令讓人帶常氏下去。
頓時一片安靜。
亡者屍體並沒有往義莊送去,而是村長選了一處地方!
謝蛟一副懶散模樣,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看著當地老仵作的驗屍記錄。
亡者男性,三十八歲,身體沒有殘疾,身長五尺半尺,剖腹,腹中臟器完好;胸腔臟器完好;未查明死因,推測是暴斃而亡!
「不換,手套,工具!」謝蛟眉心微皺。
陳不換熟稔地準備好,謝蛟戴好她昂貴的天蠶絲手套,「皆後退,我要驗屍!」
當地仵作是個矮個子老頭,聽到謝蛟說要重新驗屍,頓時反駁:「謝公子,老朽已經驗過,何須再驗?」
「不準!」謝蛟冷冷吐出二字。
「老朽做了二十多年仵作,經驗還是有的,謝公子有些瞧不起人了吧?」仵作不悅,當眾反駁。
「年限長不代表你經驗豐富,亡者是會說話的,每個人死亡都是有原因的!無緣無故死了,難道是見鬼了?您老人家寫的是死因不明,推測暴斃而亡,那麼請問這個暴斃就是生了疾病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有些急病就會要人命的!」
「那請問是什麼病?」
仵作頓時語塞,但卻還狡辯:「我是仵作又不是郎中!」
謝蛟笑笑,「所以死因未能查名,就胡亂推測,這可不是一個仵作的該做的!老人家,您年紀大了,該退休了!」
屍殭屍斑都沒寫明,死亡時間也沒推測清楚,這番粗枝大葉,她倒是不能說了?
「你······豎子無禮!」仵作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指頭罵人。
謝蛟笑容頓失:「半個時辰之後,我謝蛟若沒查清死因,那日後再也不驗屍,不探案!勞煩各位做個見證!」
楊林雨聽過謝蛟驗屍斷案從未失誤過,但是卻也沒有親眼見過,「謝公子,既然質疑,那便再驗一次!」
趙清胤負手而立,依舊面無表情。
銀風勸道:「爺,您回屋休息,待有消息之後,屬下再彙報您!這兒不幹凈,別髒了您的靴襪!」
謝蛟聽到這話,輕蔑的眼神即起,雖然轉瞬即逝,但也被趙清胤捕捉到,「我就在此,哪也不去!」
他口氣強硬,誰也不敢勸!
仵作也沒走,他倒要看看謝蛟有什麼能耐!
謝蛟從頭開始檢查,摸到一點凸起,她頓時有了懷疑,「我要剃髮!」
在場人皆是反對!
縣令楊林雨第一個反對:「謝公子,身體髮膚受制於人父母,亡者為大,這頭髮剃不得!」
銀風也覺得荒謬,人都死了,被人擺弄不說,還要剃光頭髮簡直就是發瘋的表現。
仵作也道:「我驗屍多少年,從未剃過亡者頭髮,這是對亡者的尊重,到底是年紀太輕啊!」
謝蛟清冷出聲:「所以你連死因都無法查明!」
陳不換心疼謝蛟:「師父,既然他們這麼反對,您老人家乾脆別管了,您還不如歇一歇呢!您好心好意,深夜剖屍,倒是落不下好了!」
謝蛟淡淡,就等這位耍大牌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大人物發話,他連縣令楊林雨都能差來,肯定是五品以上官員!
趙清胤看著冷靜的少女,眼睛里一抹深究:「剃!」
謝蛟一抹不可查的得意又被趙清胤捕捉到。
呵,這女人,有趣!
謝蛟手法熟練,很快剃髮,「諸位瞧瞧,頭顱上方這麼大一個腫包,他的死因就在此!」
老仵作迅速竄過來,「我怎麼沒發現這有一處傷!」
謝蛟從工具箱里翻出一塊吸鐵石,對著亡者頭頂一吸,一隻帶著鮮血的鐵釘瞬間被吸了出來!
圍觀的人頓時吃驚唏噓,嗟嘆這殺人手法妙,還罵兇手狠毒。
老仵作沉默不做聲。
謝蛟卻也不會再奚落老仵作,仵作只是被風俗限制了而已。
陳不換得意,「師父,您老人家就是厲害,有些人還不相信來著!」
謝蛟淡然,顯然習慣!
楊林雨作為縣令,卻依舊犯難:「這兇手是誰?那婦人怕是都不知道丈夫死於鐵釘!」
謝蛟知道已然沒有再驗屍的必要,這樣長的鐵釘釘進頭顱,不死才怪!大腦一直出血,腦子一直腫,腦子壓到骨頭上,壓著壓著,就壓壞了,人必死無疑!
「我是仵作又不是縣令!」謝蛟輕而易舉的把話還回去!
楊林雨擦擦冷汗:「謝公子,仵作年紀大了,胡言亂語,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下官給您道歉了!」
謝蛟淡然,「不換,為師餓了,去做飯!」
陳不換應是。
眾人覺得不可思議,剛驗屍完畢,還能吃的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