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當心,孤獨終老
沐九歌看著盡在眼中的人,四目相對,幾乎鼻尖想貼,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溫熱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眼前的紅唇在這一秒似乎散發著極致的誘惑,像是蠱惑人心的惡魔果實。
她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
楚雲邪將她的舉動看在眼中,唇角帶著笑。她的王妃饞他了,原來,長得好看倒是也不是沒有:「怎麼,王妃可是覺得看著本王口乾舌燥,想要將本王當做美食,生吞果腹?」
沐九歌愣住了,頓時紅了臉,羞恥無比:「沒,沒,我怎麼可能對你……」
好吧,他承認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饞他的身子了。
靠,美色禍人是真的真的存在的!
她話還未說完,楚雲邪便親了上來。
她饞他,他有何嘗不是。
昨夜大婚,她喝醉了,他便忍的很辛苦。
今日,難得她也有這般想法,他怎能不滿足一下。
沐九歌腦中一片空白,等到想起,想要掙扎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渾身軟的像是一根麵條,大腦缺氧而昏昏沉沉。
楚雲邪感覺明顯軟下來的身子,忽然間回神,看向懷裡的人:「我已經吻了你很多次了,你還沒有學會如何呼吸?」
沐九歌剛剛才緩過一口氣,被出於楚雲邪這般一說,大腦差點又當機了。
什麼,什麼玩意?
他剛剛說他在……吻她?這不是他惡劣的懲罰,戲弄嗎?而且,這個微微揚起的鳳眸是什麼意思,戲弄她嗎?
楚雲邪看著那嬌羞的小表情,唇角微勾:「不如,我再教你一次?」
說完,作勢又湊近了。
沐九歌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楚雲邪緊緊閉住的眼睛,微微遲疑了一下,最後輕輕的吻在髮絲中間。
吻,很輕,如雪落般無聲無息。
「昨夜借著酒勁可是囂張的很,今日倒是嬌羞無措了。」
沐九歌看著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又羞又惱。所以,他又在戲耍她,看她這般無措,緊張的模樣,當笑話?
這個渣妖,戲弄人,就那麼有意思嗎?
他總是這樣,才惹出那麼多的是非,讓那麼多人暗自神傷。
溫言,秦公子,還有……她。
呸呸呸,她神傷個P,他只是她的同盟夥伴罷了。
就是見不得他這種大豬蹄子的行為,明明有了心儀的「男人」還亂撩?等等,真的是……心儀的男人嗎?這個問題,也得思考一下。
楚雲邪微微靠近:「你在想什麼?可是在,想我?」
那呼吸,帶著一絲絲的熱氣,撩過了沐九歌的耳畔。
沐九歌更驚。
冷酷無情,嗜血暴虐的大豬蹄子現在變成撩人專屬,惡整戲謔狂魔了嗎?
這也就算了,偏偏自己還沒出息的感覺有一點點的動心。沐九歌羞憤無比,伸手推了楚雲邪一把:「楚雲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很不好!當心,孤獨終老!」
楚雲邪被推,撞在了馬車的木欄上,眉角微微動了一下,笑容卻不變:「孤獨終老?不是還有王妃嗎?」
沐九歌楞了一下:「你,你,還不會真的讓我幫你瞞一輩子吧?」
就算是她想要幫忙,也沒辦法啊。
過些年,若是他們兩個人無所出,指不定有多少人來找麻煩。
楚雲邪皺眉了:「瞞什麼?」
沐九歌被問的微囧,不太好意思說。
畢竟,這件事是父親告訴他的,並非楚雲邪親口說的。
天知道他這個陰晴不定的性格,在知道她早就已經知道他是一個……恩,取向不同於尋常人的人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緒。
會不會……
「也沒什麼,但是日後你不要隨便的撩我了!」
楚雲邪再皺眉:「本王覺得,你對本王怕是有些誤會。」
沐九歌立刻道:「沒有誤會,有什麼誤會。甚至是……王爺,其實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
說完,那雙澄澈的大眼睛看著他,眨巴眨巴,一臉純然的表情,卻微微透露出一絲絲的邪惡之感。
楚雲邪微微鎖眉。良久道:「罷了。」
她好像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可她本就不是人云亦云的人,這件事上為何總是會有這樣的判斷?
他很想現在就將她按在塌子上,好好讓她感覺一下,自己到底喜歡的是什麼。可是……
雖然他們二人已經成親,但是身上的離火之毒還未解除。這次毒發,所吐出的鮮血色澤為深褐色,顯然他更加嚴重了。
藥王谷溫言前去探訪都受了傷,必定是兇險異常。
若是拿不到憐霜花,這離火之毒……所以,旁的事情,還是暫且緩下吧。
沐九歌見楚雲邪若有所思,似乎不高興的樣子,試探性的開口道:「王爺?」
楚雲邪微微直了一下身子,與她來開距離,唇角笑意再現道:「你剛才不是說要替本王檢查傷勢的嗎?」
沐九歌微微一愣,面對他突然的正經,差點反應不過來。立刻起身,與他拉開距離,然後道:「王爺,那你請端坐好。」
楚雲邪非常聽話的坐直了身子。
沐九歌上前,手放在了他的腰帶上,只是……那本該乾脆利落的動作,有些遲滯。
之前,她在王府養傷的那些日子,幫楚雲邪系過腰帶。可是,現在確實,解開這個男人的腰帶……
楚雲邪輕笑:「你在想什麼?可是不好意思,要本王自己動手。」
之前她占他便宜的時候是多麼坦蕩,現在竟然還知道害羞了。
沐九歌連忙道:「我是大夫,治病有何不好意思?你別想太多了。」
竟然小看她,他只能給了他促狹她的機會。
說著,就開始解開腰帶,動作有些粗魯。
楚雲邪只是微笑。
沐九歌解開了楚雲邪的衣服,那白皙的胸膛落在了她的眼中。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卻是她看得很最清楚的一次。
他的肌膚很白,如同放好的白瓷,細膩而光滑。可是,身上卻有著各種各樣的傷疤,有陳年舊傷,有不到一年的新傷。
疤痕的樣子不好看,卻也不難看,彷彿是他人生的履歷。
楚王,是西離的戰神,沒沒有人講起這件事,我講述的都是他的豐功偉績,燦爛功勛,以及皇上的封賞,高高在上的榮耀。
可從未有人講起,他受了多少傷,身上有多少疤痕,那些疤痕是如何來的,是不是很痛。
「疼嗎?」
沐九歌下意識的問,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