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心裂開了個口子
隨著元培公公喘著粗氣叫了一聲退朝,自己背後已經是一片濕濘。
皇上何時與攝政王這般尷尬相處?這甚至好像是又回到了攝政王剛剛與皇上認識的時候一樣。
早朝退下,步非宸悶不吭聲的朝著外面走去,上官扶蘇盯著她的背影,接著急聲喊道:「皇兄留步。」
步非宸的背脊略微僵硬了一下,還是轉身回眸,低聲詢問道:「皇上可還有其他什麼事情?」
「我……看你今天臉色不太好,你是出了什麼事嗎?」
出了什麼事?呵呵,原來時至今日,他竟然連自己出了什麼事都已經不知道了。
如今面前這個男人與當年的楚宏浚又有何區別?
心在一點點的沉底,步非宸慢慢的挑眉冷笑:「估計是昨晚沒休息好!想必皇上應該恰恰相反吧?有美人相伴,你該是其樂融融吧!」
「朕什麼時候……」
「皇帝哥哥,你怎麼還在這兒呢?我都已經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可你卻總也不回來,快點兒走嘛!」
就像是一隻暗鬼般,總是能從角落之中無聲無息插進二人之間的廖碧穎,此時正得意洋洋的看著面前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孔。
她突然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攝政王,我聽說你昨夜與那廢物侯爺桓安倒是把酒言歡,一直鬧到後半夜呢!看來你們還真是臭味相投呢!」
「你跟桓安在一起?」上官扶蘇一瞬間便醋意橫生,他眼神不善的盯著面前之人。
步非宸的心更是隱隱作痛,她強撐著臉上的笑意說道:「怎麼?不可以嗎?皇上既然有郡主相伴,我這個攝政王找個朋友喝酒聊天,也不為過吧?」
「朕不是說過,要你離他遠一點兒嗎?」
突然大叫了一聲,將周圍所有的人全都嚇得倒退了幾步。
廖碧穎何時見過上官扶蘇這種似是要將人生吞活剝般的可怕嘴臉,她嚅囁著嘴唇,卻是慢吞吞的又小心翼翼的扯著上官扶蘇的衣袖。
「皇帝哥哥,我準備的早膳就要涼了,咱們還是……」
「不吃,元培,將她給朕待下去,步非宸,你跟朕走!」
說話間,上官扶蘇已經想要上前拉扯步非宸。
此時的廖碧穎紅了眼眶。
她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得到了太皇太后的認可,憑什麼就要敗給一個男人?
所以她突然眼角一陣酸澀,接著卻又故意擋在了步非宸與上官扶蘇之間。
「攝政王,你怎麼可以惹皇帝哥哥不高興,你必須向他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荒唐,她從剛剛就一直站在這裡不言不語,又何來的惹他上官扶蘇不高興?
步非宸譏笑著揚起嘴角,而廖碧穎卻是不依不饒的投入就沖了過去,而後她狠狠的扯著步非宸的衣袖,像極了市井上的潑婦。
早已厭倦了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在她的面前假惺惺,步非宸猛然間就甩來看廖碧穎。
正如她所想的一樣,這次又是輕輕的一甩,那位郡主就像是紙糊的人兒一般,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此時她一聲細微的尖叫,接著就聽見身後幾個宮女大聲喊道:「皇上,咱們家郡主昨天崴的腳還沒好呢!」
喲呵,所以說今天這傷上加傷的事情,又要怪她了?
步非宸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都說上官扶蘇的眼裡容不得一顆沙子,可如今這廖碧穎卻接連幾次在他面前暗算自己,但每一次,上官扶蘇卻都讓她失望至極。
果然,這一次,在廖碧穎的哭鬧之下,上官扶蘇又急忙上前去攙扶她。
但步非宸卻突然火大的一把衝上前去,將上官扶蘇用力推開,表情冰冷的說道:「郡主又摔了啊!本王就是納悶,你活這麼大連走路爺不會,到底怎麼活的?」
「步非宸,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都是因為你時時刻刻針對我!」
「本王針對你?你昨日在本王府上胡鬧撒潑,自己掉進湖水之中卻硬要賴在本王頭上;今天又因為拉扯本王摔倒,再次誣陷本王;我倒要問問你,本王剛剛可有動一下腳步?」
「是你,是你用力過猛一下將我推倒的。」
用力過猛?就在她昨夜肩頭受到劍傷之後?
步非宸獰笑出聲,接著抬起頭看向面前之人,她低聲問道:「皇上,我說我沒有推她,你信我還是信她?」
「我當然信你!」
「皇帝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明明就是她傷害了我!」
「穎兒,朕相信宸兒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這麼說,皇上還是覺得是我傷了她?」
「宸兒,她不過就是個嬌嬌滴滴的女孩子,也許是因為你剛剛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所以才……」
上官扶蘇為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做著自己覺得最為恰當的解釋;接著他朝著步非宸伸出手去。
猛然間,對面之人一把將他的手揮開,眼底浮現殺氣騰騰,步非宸冥靈冷笑道:「皇上,你可記住剛剛這個力道了?本王若是要將她推倒,必將會用盡這個力道。」
「宸兒,我知道……」
「滾開,別碰我!」忽然覺得肩胛處一陣刺痛,步非宸卻覺得此時身上的疼痛根本就無法與心上的傷口所比擬。
而就在此時,一人快速出現在幾人面前,那人毫不掩飾的大聲叫道:「宸兒,你傷口裂開了,我扶你回去。」
說話間,他根本就不管眼前之人是誰,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步非宸轉身。
那刺目的血紅之色將步非宸那件寶藍色的攝政王官服印透,甚至是血水此時已經順著步非宸那顫抖不已的指尖滑落在地上。
上官扶蘇臉上一片駭人之色,他急著吼道:「宸兒,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了?本王想,就不勞皇上你操心了,看看你那位寶貝郡主,還是快些帶她回宮去才是呢!」
說完這句話,步非宸那早已沒了血色的面孔已經調轉了身形,在桓安的攙扶下,一步步朝著宮外走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宸兒,宸兒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元培這才急著滿頭大汗的衝過來,他低聲說道:「皇上,奴才剛剛就一直想要告訴你來著;聽說昨夜攝政王府有人行刺,王爺受了傷!」
「你說什麼?這種事因何沒有人向朕稟告?宸兒她受傷為何沒有請太醫過府?」
「奴才聽說……攝政王並沒有抓到那名刺客,而且也已經吩咐攝政王府之人,不可到外面攪亂百姓的生活。」
「那她,她剛剛是……」
「奴才瞧著,好像是攝政王她身上的傷口崩裂了,皇上,奴才以為,要說王爺推了郡主,那可能就是個誤會!」
「該死的奴才,你這是在向著誰說話?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說謊?皇帝哥哥,你看,他一個狗奴才,竟然就敢這樣對待我,這皇宮裡面究竟還有沒有人相信我的話了?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廖碧穎此時已經顧不上繼續假裝自己的崴腳,她急著抓住了上官扶蘇的手腕,卻一下子就被他甩開。
眼見著上官扶蘇的眼中始終都只有那一抹倩影,此時他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已經朝著步非宸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一股子窩火讓她根本就無法忍受,她跺著腳吼道:「皇帝哥哥,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的?皇帝哥哥!」
「郡主,皇上已經走遠了,要不然咱們就先回宮去吧!」
「都是你們這幫蠢貨,要不是你們剛剛行動那麼慢,這個時候皇帝哥哥已經抱著我離開了。」
幾個宮女十分委屈的低垂著頭,但一聲輕笑,卻再次惹惱了廖碧穎。
她猛然轉身就喊道:「誰在那裡發笑?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道路旁邊走出一人,廖碧穎看了一眼之後,瞬間又變成了平日里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孩。
她嬌滴滴的俯身下拜:「嬤嬤好!」
「好,奴婢一切都好,但是奴婢瞧著,郡主可就不怎麼好了,是不是?」
廖碧穎委屈的吸吸鼻子說道:「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郡主,你還沒弄明白嗎?如今皇上是被奸人迷了眼,你可要快點兒將他給拉回來啊!」
「我也想,可是我根本就,皇帝哥哥他就只知道疼惜那個步非宸,我能怎麼辦?」
「你這傻孩子,太皇太後娘娘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皇上啊,他那是沒有嘗過女人的好,自然就不知道這個中的滋味了,所以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讓他明白,女人與男人在一起,那才是最正確的。」
最正確的?男人跟女人在一起?
廖碧穎傻了眼的愣在了當場,畢竟還是個女孩子家,這種事情若是要讓她出頭,還是有些臉面上掛不住。
但李嬤嬤看著她這副表情,忽而幸災樂禍的說道:「郡主,別說老奴沒有提醒你,若是再晚個一時半刻的,皇上又被那攝政王迷昏了頭,到時候指不定就會將你送走,那時候你再想要回來皇上的身邊,那可就是勢必登天還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