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一隻牙釵

第50章一隻牙釵

這濮陽公主還真是恃寵而驕,她眼裡是真的絲毫都沒有皇上呢!

元培慢慢的擋在上官扶蘇的面前,正欲呵斥,卻又被身後追來之人堵住了口。

「公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上官漓轉身就看到追上來的趙雲海,惱火的吼道:「你這個癩皮狗,總是跟著我做什麼?」

「我……」趙雲海接連被羞辱,此時也已經忍到了極點,他寒著一張臉說道:「公主,我是擔心你。」

「我用得著你擔心嗎?你有多遠滾多遠,別肖想本宮能看上你。」

「公主……」

「滾……」

「我說二妹妹,渤海侯也是好意,我看你今夜是真的醉了,還是先讓他送你回母后那邊去吧!」

說話間,上官扶蘇又朝著那邊使了一個眼色,那嬤嬤也馬上扯住濮陽公主的衣袖,讓她不要再繼續胡鬧下去。

此時湖邊的爭吵已經引不起一人的注意,他此刻只是忙著撫著胸口繼續繞道想要回到剛剛與風無眠交代好的地點,而身後卻又傳來響聲。

難道說今夜這皇宮之行勢必要讓他無所遁形?步非宸驚恐的躲在樹榦後面,強忍著心頭怒火,眼見著樹蔭下的月影將一條人影拖拽的修長,就在她靠近的時候,步非宸突然從樹后竄出來,一把扼住她的喉嚨。

他絕不能在這裡露出馬腳,不然不只是他,哪怕是冥王府,甚至是他心底最深處的仇怨都將化為泡影……

心中立時興起一絲殘忍,正欲扭斷身前之人的頸項,卻沖鼻而來一股熟悉的香氣。

放緩了手,卻忽而就聽到女子急切的叫道:「爺,總算是找到你了。」

所有的驚恐不安在此刻都泄了氣,步非宸的身子一下無力的趴在了來人的肩頭上面,縱然渾身冰冷,卻仍舊胸口好似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如意,去湖邊將無眠找回來,帶我,帶我回府。」

「爺,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著了道!」

乍一聽,如意臉色慘白,慌不擇路的轉身朝著那還杵在那裡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凌萱叫道:「你沿著湖邊去找風侍衛,找到之後將他帶過來,咱們現在就回府。」

「夫,夫人……」

「還愣著做什麼?」

「是!」一下子回了神,凌萱倒是適應力非凡的馬上行動起來。

盛夏之夜本就是悶熱又蚊蟲繁多不堪其擾的時節,但眼下攝政王府的主卧室之中,卻顯得氣息格外尷尬與凝重。

盧太醫看著那滴滴答答順著指尖滑落的血水,不覺抬起頭盯著面前這張紅白交錯的小臉,有些尷尬的說道:「王爺,據老臣的經驗,放了這些血之後,再喝些涼血的葯,明早王爺就應該無恙了。」

「盧太醫,爺到底是著了什麼道?是中毒嗎?」風無眠急切的上前開口。

盧太醫偷眼觀望著身側這幾人,便輕輕搖搖頭。

「不是中毒?那爺怎麼突然就渾身無力了?」

「王爺這是……這讓老夫該如何出口啊!」

「有什麼不能說的!」風無眠那火上房的性子再也忍不住,滿是怨懟的朝著盧太醫大吼大叫了起來。

「無眠,不得放肆,你們都退下去吧,本王有些話要單獨與盧太醫說。」

風無眠聽了這句話,這才轉身將房中所有伺候的人都驅趕出去。

空寂的房中,盧太醫尷尬的杵在那裡一言不發,步非宸那雙緊鎖的眉眼此時仍舊無精打採的盯著那碗血水,言辭懇切的開口道:「盧太醫,你我相識多年,本王的秘密你也早已知曉,這些年若非你的照料,本王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王爺這是哪兒的話,這是先帝爺吩咐的事情,下官不敢怠慢!」

先帝?所以說步非宸心中也始終存著一絲疑惑不解,既然先帝早就知道他的秘密,為何不讓人揭穿,反而還讓他的位置越坐越高?

實在是莫名,步非宸不想再繼續浪費腦子,悠然開口道:「此番竟讓盧太醫這般為難,不知本王此次究竟是著了什麼道?」

盧定方面紅耳赤,而後怯懦的走進步非宸,低語道:「王爺其實沒中毒,只不過就是中了那宮中密煉之葯罷了!」

「秘葯?是什麼?」

「嗯哼,就是,就是這後宮之中各宮的娘娘們為了爭寵,時而對皇上下得一些調劑的葯罷了!」

忽而像是遭受了雷擊一般,縱使此時的步非宸還是個不諳世事的稚子,但蘇如煙久在後宮,雖未親眼得見過,但是那些後宮裡面的腌臢手段許是或多或少都聽到過一些,卻沒料到竟有一日自己反倒栽在這上面了。

眼看著步非宸那糾結的表情,盧定方便知道攝政王一定是已經知道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步非宸擰緊眉頭說道:「本王知道了,今夜有勞盧太醫了。」

「無妨,倒是王爺,日後還請多小心一點兒,這東西雖說不致命,但也總不能每次都放血,這人有多少血能禁得住這樣折騰啊!」

是啊,放血,這才他是聽了德陽侯的警告之後已經萬般小心了,卻沒料到最後竟然還是敗在那個一無是處的二公主手中,若非太后假借她那寶貝女兒的懵懂無知來設計陷害……這個仇,他步非宸還真是忍不下去。

須臾的夜色之中,此時正有一人無法安寢,元培守在上官扶蘇的身側,看著他舉著手中的牙釵在默默發獃。

輕緩的搖扇散去了一些夏日炎炎的熱氣,元培輕緩的開口道:「皇上,夜深了,你該歇了!」

「攝政王出宮了嗎?」

「是,聽說早已帶著如意夫人出宮了。」

「怎麼出去的?」

什麼意思?什麼叫怎麼出去的?大活人一個,當然是就兩條腿豎著走出去的啊!

轉眼看到元培不得要領的表情,上官扶蘇擰眉深究的開口道:「朕是問你,攝政王是走著出去的,還是被人攙扶著出去的?出去的時候身上是濕的還是乾的?」

這人還分乾濕?元培嘴角抽動了幾下,便低聲開口道:「是,是自己個兒走著出去的,身上是乾的。」

乾的?不應該啊?雖是月下朦朧,但那側影的輪廓分明就有幾分步非宸的身影,想到這裡,上官扶蘇有些煩躁的搔搔頭,而後又用手指捻著牙釵在掌心像陀螺一般轉圈,低聲問道:「元培,你可見過這東西?」

元培收起扇子翹首觀望,而後點著頭說道:「皇上,這不就是一個男人的束髮牙釵嗎?奴才那兒多的是!」

「朕是問你,看著可眼熟?可在誰的身上見到過?」

「這……奴才瞧著也眼熟,倒是說在誰身上,這一時半會兒的奴才也冒蒙,實在是想不起來。」

該提醒他步非宸嗎?不,也許這都是他的臆測,他不能武斷!

心中雖是這麼想著,但是腦海中卻揮之不去那抹倩影,加之前些日子在馬球比賽之後他接連夢中發生的難以啟齒的事情,上官扶蘇隨即便又將此釵子穩穩的揣進袖口。

「皇上是想要找這樣的釵子?那奴才明日就……」

「不必,朕也不過就是心血來潮的問一下,眼下咱們的注意力不該放在這上面。」

「那皇上說,咱們該……」

「如今我那母后可是愈發的不安分起來,你說說,若是她真的將濮陽公主塞進了攝政王府,那朕日後的日子可不更是步履維艱了嗎?」

「皇上,這都是太后的一廂情願,您不也看到了嘛,人家攝政王那可是一門心思的對自己的女人關懷備至,至於公主,那可是半大眼也沒看上呢!」

聽了這句話,上官扶蘇卻陣陣冷笑,「眼下冥王與太后已經暗地裡撕破臉,眼下太后可是已經急上了房,不然她今夜也不會合計出這麼一個陰損的法子。」

「今夜?」倒是元培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身側之人,今夜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這偌大的宮中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就更談不上何為親情。

所謂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終於還是將這件醜事傳進了韶華殿,似是早已蒼老的不願再過問世事之人卻在聽到身前之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之後,倏爾睜開了眼睛,一絲冷漠與嫌隙將那看似柔和平順的面孔取而代之。

「她倒是不嫌丟了皇家的臉面,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不就是,老奴聽說那濮陽公主事敗之後還跑到太后那邊去哭訴了。」

「真真是一對沒臉沒皮的母女,咱們上官家的臉面都要被她們給丟盡了!」

「太皇太后您說得是,可眼下太后那邊像是已經著了急了,那咱們這邊要是再靜觀其變,若是真被他們搶了先,該如何是好?」

聽了這句話,太皇太后終於翻身坐起,尚未梳洗的肌膚上面透著不符年齡的細嫩光滑,她略微沉思,卻精笑出聲。

「就說她那個女人就是個不長腦子的蠢貨,你說說你逼著步非宸,就算是成功了,他心中有氣,又怎會對你們趙家言聽計從?」

「那以太皇太後娘娘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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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攝政王你命里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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