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醋缸襲來,謀權篡位
「怎麼會?」藍鏡搖頭「我的家在這裡,不管我走多遠,都會回來的。」
「你能帶他們,為何不能帶我?」使君性子單純,說話更是直指要害「你知道的,我的實力比他們都好。」
「可他們比你聽話。」藍鏡也知道,跟使君繞彎子是不行的,說話直接的很。
使君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眼神微暗,下一刻,卻又極為堅定的看著藍鏡「讓我跟著你,我會聽話的。」
藍鏡想了想,點頭「來都來了,跟著吧。」
話落,捏了個指決對著使君默念口訣,然後,眾人就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銀髮紫眸,無比眨眼的使君變成了黑髮黑眸,再尋常不過的模樣,當然,沒有了銀髮紫眸分散注意力,眾人也才發現,原來使君這孩子,長得還挺帥的。
藍鏡眼神閃了閃,不可抑制的露出那麼點花痴樣來,從馬車裡探出個腦袋朝使君招招手「你過來。」
使君乖乖走到藍鏡面前,下一瞬間,那俊俏的小臉蛋兒就落入了藍鏡的魔爪,只見藍鏡貪婪的捏著使君那誘人的臉蛋兒,一邊兒感嘆「哎呀,要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呢,還是黑髮黑眸好看啊,瞧瞧我們使君這盛世美顏,終於墜落雲端了!」
使君從未被藍鏡如此親近過,不但不排斥,反而還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眼裡溢滿了笑意,好像在說,使勁兒捏,只要你高興,怎麼捏都行!
奈何,馬車裡可不止藍鏡一人,北堂君臨聽藍鏡那般誇張的讚歎使君的相貌時就已經很不爽了,再看使君這樣子,果斷伸手將藍鏡的爪子扒拉下來「該走了,耽擱了時辰,又得宿營野外。」
藍鏡頗為遺憾的收了手,搓搓手,到底沒忘了安置使君「你跟著夜風,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有空的話,跟他們說說,你是怎麼修鍊的。」
使君吶吶的點頭,臉上似乎還遺留著藍鏡指尖的溫度,似乎有個人在告訴他,這些年的堅持,都沒錯。
馬車重新上路,除了隊伍里多了一個人,並沒有什麼變化。
然而,藍鏡卻鬱悶了。
離開雍都城已經不知道多久,北堂君臨就那麼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不說話,也不動作,自己說話,他好像沒聽到,叫他陪自己下棋,他也不動,簡直就是會呼吸的化石。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藍鏡犯了難,她不是個能上趕著去讓人冷落的人,起初湊上去找北堂君臨玩兒,是還沒反應過來北堂君臨在刻意冷著自己,幾次貼上去,人都沒反應,藍鏡便縮回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去自討沒趣了,昨晚沒睡好,一安靜下來沒多久,藍鏡便睡了過去。
北堂君臨不用睜眼,就聽到了她淺淺的呼吸聲,睜眼,入目的就是藍鏡抱著膝頭縮在車腳昏睡的模樣,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好像睡著了都在訴說被自己冷落的委屈。
搖頭笑笑,北堂君臨滿臉的無可奈何,拿了薄毯子給藍鏡蓋上,只覺得氣悶,方才藍鏡對使君容貌的欣賞毫不掩飾,他忽然想起,倆人相識以來,藍鏡從未見過自己的模樣。
明明是自己戴著面具不讓她看,可是當她對別人的容貌大加讚賞的時候,自己竟然覺得她臉上的笑容該死的礙眼,強烈的妒火幾乎讓他忍不住摘了面具對藍鏡說「本王長的比他俊美多了,他算什麼東西?」
可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臉上那印記,體內的封印,都不能讓藍鏡知曉,如此矛盾,他只能龜縮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悶氣,倒是不想,把藍鏡這敏感的貓兒也惹得炸毛了。
馬車顛簸了一下,藍鏡腦袋撞在車壁上,她竟然也沒醒,北堂君臨正感慨她果然是睡神,卻見那人眼皮動了動,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她,竟然在裝睡。
正想著要不要戳穿她裝睡的事實呢,夜風遞了一個信封進來「王爺,藍詔國密報。」
倏地,一道炙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手上,北堂君臨扭頭,就見方才還在裝睡的藍鏡一雙眼睛清亮無比,哪有半點睡意。
心中覺得好笑,倒也沒揭穿她,自顧自的拆開信封,一看之下,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怎麼,情況不妙?」
「是北辰宮的情報?」藍鏡看到密信的封條上有六芒星的標記,北堂君臨從來不對她隱瞞北辰宮的事情,所以,北辰宮的標記,她還是很熟悉的。
北堂君臨將手裡的信紙遞給藍鏡「藍政還活著,藍雪楓和藍雪輕,竟然謀權篡位了。」
「這兩個人謀權篡位居然也能成功,可見藍政和藍詔國朝堂上那些大臣有多不中用了。」藍鏡晃著手裡的信紙問「我們的計劃要不要變?」
「不用。」北堂君臨對自己的幾乎向來有信心「江家父子到邊境在前,藍雪楓登基在後,我估計江家父子根本不知道藍雪楓是謀權篡位,這次連你都不用費力了,到時候將這些東西往江敬書案上一放,以江敬書的行事風格,改為支持藍雪塵是自然而然的。」
「也是。」
藍鏡不得不承認,當北堂君臨認真做起一件事的時候,效果真的是很驚人的,從自己提出有意招降藍詔國開始,北辰宮,江都王府的暗衛就已經在日以業績的調查各方情報,時至今日,北堂君臨對藍詔朝堂上下所有重要人物了如指掌,比她這個藍詔國的公主還門兒清,所以,北堂君臨的計劃,她只有贊同的份兒。
掀開帘子看看外面,是陌生的風景,藍鏡問夜風「這是到哪兒了?」
「回王妃,我們現在是在東洲城外,屬下正想問呢,要不要進城吃點東西?」
日頭已經漸漸往西邊移動,是午後了。
藍鏡想了想,搖搖頭「不用了,隨便對付一下就行了,抓緊時間趕路。」
這種小事,藍鏡決定了,北堂君臨一般不會有什麼異議,夜風就直接執行了。
馬車裡,說完正事,兩個人又安靜下來了,誰都沒有再去假寐著閉目養神,可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北堂君臨忽然笑了一聲,似乎有點無奈「你呀,還真是倔強!」
藍鏡眨了眨眼「是你先不理我的,我想過了,從出門到現在,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從而,也不知道怎樣讓你不再生氣。」
北堂君臨啞然,知道她向來直爽,卻從不知道藍鏡竟然直爽到了這種地步,而她眼中毫不掩飾的茫然竟然讓自己覺得心虛,一時吃醋,竟然讓這貓兒不安茫然至此。
長臂一伸,將藍鏡擁進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將人緊緊抱緊,向來諸事藏於心的北堂君臨也直白了一次「你覺得使君那小子長得好看?」
藍鏡先是點點頭,而後猛然反應過來,倏地從北堂君臨懷裡掙扎出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北堂君臨,你別告訴我,你這一上午無視我就是因為我誇使君長的好看啊!」
北堂君臨心虛的眼神直飄忽,卻還是故作鎮定的道:「如果我說是呢?」
「你可真是無恥的坦蕩蕩!」藍鏡嗤笑一聲,手臂勾著北堂君臨的手臂一用力,一口咬在北堂君臨下巴上,也不用理,像小孩子磨牙似的道:「北堂君臨,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北堂君臨被迫彎著腰,一隻手臂抱著藍鏡的肩膀,一隻手臂撐著車壁「如果你說的是這般熱情的你,那我還真是剛認識。」
小虎牙轉移陣地,在北堂君臨唇~瓣上輕咬一下,正想退開,卻被某人反客為主,一陣不客氣的攻城略地,藍鏡憋到小臉兒通紅,雙眸盈水的看著北堂君臨,恨恨的吐出兩個字「混蛋!」
北堂君臨被罵了混蛋也不生氣,只是細密輕柔的吻著藍鏡的眉眼笑「我的王妃,就連表白都這麼與眾不同,可真是,讓本王愛不釋手啊!」
藍鏡眼中的水霧尚未散去,茫茫然猶如迷途的小獸「我何時向你表白了?」
北堂君臨不說話,只看著藍鏡笑。
藍鏡腦子賺得飛快,北堂君臨一上午不說話,不就是因為自己誇使君長得好看吃醋嘛,自己方才怎麼說的?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的嗎?」然後餓虎撲食,藍鏡想捂臉,這的確跟表白沒什麼區別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想起來來了?」
北堂君臨眼中笑意更甚。
藍鏡眼角一抽,就算想起來了那也是決不能承認的,身子一扭,泥鰍一樣逃離北堂君臨的懷抱「就這樣還能讓你挖出幾分表白的成分來,算你厲害!」
話落,不去看北堂君臨的反應,飛身出了馬車,足尖輕點車轅,等夜風反應過來,藍鏡人已經在夜霜身後自由行走的那匹馬背上了。
夜霜嚇了一跳「王妃,你這又是演哪出呢?」
藍鏡等著夜霜將馬韁遞給自己,抖了抖馬韁走到前面去「馬車裡悶得慌,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