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將軍,你是不是吃醋了?
明岫岩步伐一頓,本是走到夜御天的身旁,卻聽到了顧畫蕊的聲音,好奇地看了過去,「你認得本公子?」
顧畫蕊這才想起,自己倒是由於太過興奮,卻將此事給忘記了。
她眼眸一轉,連忙解釋,「只是在公子鋪子里買東西的時候,遠遠見過公子幾面。」
明岫岩的身份不僅是商人,還是當今著名的神醫--墨竹。只是,明岫岩極少在人前露面,身為神醫的身份更是在江湖中成為一段傳說。為此,並沒有幾人知曉這二者的聯繫。
當初,顧畫蕊也不知曉。直到明岫岩第二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她的雙手被人使計所毀。老鴇請了無數大夫,都沒能夠治好她的雙手。
眼看著老鴇就要放棄她,任她自生自滅。直到明岫岩去找自己,將她的一雙手醫好。那時,他親自告訴自己的。
只是顧畫蕊驚訝的是,她從來都不知曉,明岫岩竟然與夜御天相識。看似,關係還是不一般的樣子。
「明公子會醫?」顧畫蕊故意問道。
明岫岩淡笑著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處理著顧畫蕊腿上的傷,神色中露出一絲心疼。隨後,他轉身就朝著後面左方的柜子,不斷地翻動著,找出了一個藥瓶,為顧畫蕊撒上。
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將她給弄疼了。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顧畫蕊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同樣是一身白衣,出塵絕世。
他有一雙溫潤平和的眼眸,他與四皇子的性格差不多,待人寬厚溫和,平易近人。
可就在顧畫蕊回憶故人有些出神的時候,卻將一旁的夜御天給忘記了,沒有注意到夜御天那冷寂一樣的神色。
明岫岩總算是忙完了,剛一抬首,正好對上顧畫蕊的目光。
這一下,四目相對,讓明岫岩不由雙頰一紅,連忙別開目光,心中慌亂如麻。
不知為何,明岫岩覺得自己被女子看過的次數也不少,雖然也會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底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
顧畫蕊也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此舉甚是過失,剛想開口跟明岫岩解釋一番,耳邊就傳來了夜御天冰冷的聲音。
「墨竹,你好了沒?」
明岫岩尷尬地點了點頭,本來他應該轉身離開就是。奈何,身為醫者就是要有醫德。
他實在忍不住叮囑道:「姑娘這燙傷甚是嚴重,回去后要小心處理才是。七日內不能碰水,也不可亂動,否則很容易留下傷疤的。」
顧畫蕊淡笑著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原本,還準備多謝一下明岫岩,夜御天卻一下子擋在了她的面前,神色陰沉。
明岫岩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真是向六皇子所說的一般。就是多說幾句話的功夫,到讓御天甚是不約了。
既然如此,明岫岩也不再多說,淡然一笑,轉身就出了屋子。
「你這是幹什麼?」看著夜御天陰沉著連,顧畫蕊就知他這是生氣了。
可是,好端端一個人無緣無故的生氣,讓顧畫蕊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前世認識的夜御天。
夜御天坐在她的面前,一副陰沉沉的臉,就好像是誰欠了他上千兩一般,瞪著顧畫蕊一言不發,把顧畫蕊看的渾身發毛。
「以後,你的腿不準讓明岫岩看!」
斬釘截鐵的一句話從顧畫蕊的耳邊飄來,這讓顧畫蕊差點以為自己,是生錯了時代。在林真式推翻了迂腐的《女誡》、《女訓》、《女則》這類女四書女孝經,鞏固了女子在暨國地位之後。
女子在外拋頭露面,在暨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夜御天突然來這樣一句話,讓顧畫蕊頓時有些不悅。
顧畫蕊不服氣地看著夜御天,小心翼翼地為自己包紮傷口,本想自己上手來,卻被夜御天把她的手拿開了。
看著他認真細心的模樣,讓顧畫蕊原本心底的氣消了一半。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原因,夜御天該不會吃明岫岩的醋了吧。
其實,她對明岫岩只是知己的關係。前世自己沒有喜歡上明岫岩,今世更不可能。只是,明岫岩的死對於當初的她來說,打擊太重。
今世在此居然碰見了明岫岩,心中忍不住一番驚濤駭浪。
夜御天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每每她看在眼中,就越發覺得好笑,眉眼間流露出趣味,語氣中便帶了笑:「夜將軍,你是不是吃醋了?」
夜御天一聽,那原本就黑沉的臉,現在又黑了幾分,簡直要滴出墨來。本事想反駁顧畫蕊幾句。可一看到她嘴角划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抹清靈嬌媚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當即要說的話,頓時就忘了一乾二淨。心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所波動了一下,泛起了陣陣漣漪,一連又一連。
他只是垂首沉默著,似乎是默認了顧畫蕊的說法。
顧畫蕊本來想繼續說些什麼,可是剛到嘴邊的話,頓了頓,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話頭一轉,看向門外,「外面那些屍體,夜將軍還沒有向我解釋呢。」
夜御天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顧畫蕊,見她的面色已經恢復平靜,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他淡淡地說道:「這些是我的手下,在去青雲觀通報的時候,路上所發現的屍首。一共十八人,分了三次突襲。」
「可惜,他們卻遇到了另一撥人,手段更加高明。看樣子,對方的勢力不容小窺。至於他們所使用的武器,我的人也進行了排調查,根本查無蹤跡。」
居然能夠查無蹤跡,那麼久說明這個組織極為神秘。可是,夜御天這話她就不解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人要刺殺我的母親?」顧畫蕊驚道。
夜御天點頭,語氣凝重地分析了起來,「不錯,因為凝秀回來的時候,在顧夫人的馬車上,發現了一些被力氣所造成的痕迹。而這些特有的痕迹,同這些死去的黑衣人手中所持的兵器如初一轍。為此,我斷定應該是有人暗中謀害顧夫人。」
「你不是說著一群人是被另一群人所殺,武力都在他們之上,這又是怎麼回事?」顧畫蕊不解。
夜御天黑沉的神色稍稍緩解了幾分,也露出不解的神情,「這方面我命人查過了,始終是沒有任何頭緒。這夥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尋找不到他們絲毫的證據。」
聽了夜御天的這一行話,顧畫蕊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細細思緒,百般不得其解。
方才那些屍首雖已經腐爛,但是從他們保存完好的身形來看,都是身形強壯矯健之人,應該是受到過特殊訓練,很有可能就是江湖之中那一門殺手門派。
可二姨娘母家只是一個小商戶,根本是不可能培養出這批殺手。再者買/凶/殺/人的話,所需要的銀兩可是一筆不小的數額,就二姨娘母家的家境還是完全承受不住的。
如果不是二姨娘,那麼又是誰會對母親起了殺意,要用這種方式來追殺母親。思來想去,除了顧長衛一人,好似是無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可是,根據風萬榮所說的話,父親是聽信了二姨娘的話,才將母親送到了青雲觀。這一下,線索又完全對不上了。
這個問題雖然沒有相同,但是夜御天卻透露給她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就是關於顧懷瑞所中之毒。
根據夜御天將被趕出府的溫長鳴口中所得知,他從好友那裡問出,顧懷瑞的的確確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葯,也確實是在進入暖春院開始,就被人慢慢地投毒。
所中的毒藥是一種名為曼久草的毒藥,若是長期服用,會使人出現高燒不斷的現象。隨後會導致五臟衰竭,慢慢將身體拖垮。
事後,一旦此毒侵蝕入人的肺腑之中,不僅無法解開此毒,還會根本就不會從屍首上,發現有關曼久草的一絲痕迹。
這也是此毒極為厲害之處。
就顧懷瑞的身子,只要再接著少量服食三月,必然會因為而斃命。
想到此處,顧畫蕊不由犯了難。
在前世,顧懷瑞就是二姨娘和顧長衛的心肝寶貝,當真是捧在手中怕壞,含在口中怕化。二姨娘就真的會為了她和母親,對顧懷瑞動下如此殺心?
本想自己緩緩地走出去,可剛剛雙腳一下床榻,整個人就被夜御天給凌空抱了起來。
不論顧畫蕊是多麼的不願意,夜御天堅決不肯放她下來。
這走出了屋子,如此親昵的舉動,讓原先坐在那裡商量事情的三人都看在了眼中。
六皇子調笑著走了過來,要開口打趣著,卻被夜御天一個冷冽的眼神,給打了回去。
四皇嘴角始終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本身就很看好這顧家大小姐,能夠與御天在一起,倒也著實般配。
在月濃推著輪椅回到漪瀾院的時候,就聽到院內傳來一陣陣嘈雜之聲,不由心中好奇,詢問月濃、水袖二人院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