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吵架
滿桌的人看著老太太突然的發脾氣，沒有人理會她。當初不是自己想要把這孩子推出去嗎？現如今看這孩子有出息了，就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豈不是太過可笑了。
當人家需要你的時候你拋棄了人家，現在又想借著親人的名義去黏上去。呵呵，也不看她是那種軟柿子嗎？
「娘，莫要說了，吃飯吧。」林大山看著生悶氣的母親勸阻道。
「我如何能吃的下，若是若冬還在咱家，那這些產業就都是咱們寶兒的。可這死丫頭說什麼也不把這營生給我，白白便宜了那個傻子！」孫氏無恥的說到。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的自私，若丫頭才會對你們失望，才會那麼果斷的過繼到二房那裡。你們能拍拍你們的胸口說說你們對若丫頭有過一絲好嗎！人那做人要厚道！」林永福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說到。
想到曾經林若冬那麼小就要在寒冷的冬天裡去鑿冰，只因為周氏懷孕想吃魚。而林大山去鎮上買年貨不在家，家裡就兩個老人和兩個還不到十歲的女娃。
孫氏好吃懶做，況且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林永福就主動攬下來這活兒。誰成想周氏非要林若冬去弄，說什麼不去就是討厭自己這個繼母……
最後林若冬答應去抓魚，可是大冬天的哪裡還有魚。林永福偷偷的跟著小若冬出門，就只見這傻丫頭拿著個破石頭在砸坑。林家村地勢較高，冬季凍住的冰足足有一兩米厚。這樣砸何時才能砸到冰破，只怕魚沒打到，反而丟了性命。
林永福看著小孫女就那樣坐在雪地里，下半身衣服都快濕透了。心裡疼痛不已。衝過去抱起渾身發抖的小若冬就往家裡趕。
忙前忙后的收拾了一番，林大山也在這時回到家中。原本兒子屋內的時當爹的不改插手，可想到自己孫女那可憐的小模樣。主動攔下大兒子，把白天發生的事兒給他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雖然林大山偏心兒子，但是他的心還是紅的。在知道周氏差點害得大女兒無法生育時和她大吵一架，之後才對這兩個女兒有了一起絲關注。
只不過這絲微弱的關注在林小寶的出生后就沒了。林大山也算是中年得子，自然對這個兒子給予了厚望。不希望他與自己一樣一輩子在泥地里刨食。希望他能好好讀書，最後考個一官半職的。
所以在他打小的時候，林大山就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
也不算冤枉，孫氏和周氏為人長輩卻總想著如何折磨這兩個孩子。林父雖然沒有助紂為虐，但也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從孩子出生后就沒有過多的關心過她們。也就只有林小寶出生后，林父才有了一個做父親的樣子。
林永福回想著曾經林若冬在家裡的時光，常年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整天像個小乞兒一樣。每天都要做很多家務，還要被祖母和繼母挑刺。明明已經快要十六歲了，可就是因為小時候經常吃不上飯導致看著像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
看看剛過繼才兩年，個子雖然沒長多高。但是臉上已經不再是蠟黃，身上也有肉了。看著慢慢變好的林若冬，林永福內心非常欣慰。林小寶已經有他父母和祖母關心了。自己也不用過多操心他，最讓人擔心的就是這個若冬丫頭。
事實上看起讓人操心的人其實不用過多操心，真正需要被關注的是哪些看著默默無聞的人。林若冬從小到大，都沒什麼人關心過她。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丫頭從小就不讓人操心。可若不是家人的不負責這孩子何至於變成現在這樣。雖然看著一切安好，但內心又何嘗不渴望能有個親人陪著自己呢。
唉，兒孫自有兒孫命吧！但願從今往後若冬能夠一帆風順，不要再有什麼磨難了。這孩子，這前半輩子夠苦了。
在看著一桌子的飯菜，林永福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了。又看了他們一眼說了句:「你們就作吧，把這個家折騰散了就滿意了。」說完起身背著雙手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孫氏對此不以為意，畢竟林永福一輩子沒硬氣過。之前林永福也對她發過火，不過都被她壓下去了。這次自然也沒放在心上，只當他和以前一樣過一會就好了。
只不過這還是頭一次當著兒子的面對她發火，多少面子上都有點掛不住。看著林永福的背影，孫氏洋裝憤怒的說道:「死老頭子，總是向著那死丫頭。愛吃不吃，不吃都給我們寶兒吃。都別看著了，快吃飯！」
周氏被公公剛發的那一通火給嚇得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公公也是個有脾氣。嫁到林家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公公發火，別說還真挺嚇人的。若不是婆婆說話，到現在估計她都沒回過來神呢！
林大山聽著他爹剛才說的話，回想到以前。突然發現，從這孩子出生到現在自己印象里幾乎沒怎麼和女兒在一起過。除了初為人父時對女兒關愛過，之後尤其是在林若冬娘死了之後，似乎再也沒有和女兒怎麼好好的溝通了。
而且小寶出生后自己的心思就全放在這個兒子身上，對於女兒確實是一點也沒上過心。畢竟之前有孩子他娘，以後又有周氏。自己一個人男人怎麼能每天圍著兩個小丫頭轉。
現在發現，真的錯過了好多。女兒如今出人頭地了，自己面子上也有光。但是她卻不再是自己的女兒，而且當初還是自己把孩子推出去的。現在只慶幸的是當初並沒有聽周氏的建議把閨女買了。否則讓村子里的人知道了，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一家人。
就這樣一桌人心思各異的吃完了這頓飯，除了什麼也不懂的小寶。
儘管林家吵的熱火朝天，可林若冬卻不知道林家因為她又掀起了一陣風浪。畢竟自己已經從那個家裡走出來那麼長時間了。哪裡還會去想他們要幹嘛。
眼看乞巧節就要到了，林二叔讓小葯童停業到家裡來幫忙，家裡一切都變得喜氣洋洋的。房樑上掛著紅綢，燈籠上也被貼上紅紙，柱子刷上紅漆。到處都是一派喜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