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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別想擋我

「我就是要走,你能耐我何?你要留我也行,你給我一個孩子,你給得了嗎?」她冷哼了一下,「口口聲聲中傷別人不能傳宗接代,其實是你自己也根本沒那個根!」杜月蓉現在已經撕破了所有的臉皮,什麼都在乎,這個世界,別的人愛咋地咋地,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係,全都死了才好呢,就剩她和文殊雙宿雙棲。

馮文昌沒想到杜月蓉公開的就將他的忌諱道了出來,氣憤難消再加上惱羞成怒,馮文昌上前照著杜月蓉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當場將杜月蓉打到在門檻邊。

口中罵道:「我讓你個賤婦人欠嘴!你喝了迷魂藥了吧你,跑了一趟歐陽文殊那裡回來給我耍潑,一天不揍你個三遍五遍,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我馮家的鬼!」幾個重重的巴掌將杜月蓉扇的頭暈腦漲。

興許是不解恨,馮文昌拽著杜月蓉的頭髮將她扯進了屋裡,還沒等再次破口大罵,突然看見床上那還沒有系牢的包袱,金銀珠寶露出一些令馮文昌快步上前將包袱抖落開。

當他看見散落一地的值錢家當,只覺的天靈蓋處嗡嗡作響,這個女人想卷了財產跑路。

揪起杜月蓉,咬緊牙關惡狠狠的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說!」

杜月蓉只是吐出口中的血水,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馮文昌狠勁的晃了晃她的身子,尖利的吼道:「說!你給我說明白,是不是要盜走我馮家的財產跟他遠走高飛?!你給我說!」

杜月蓉冷眼嘲弄的望著他,哼道:「你的?可笑,那都是我的,我的!你放開!」

「你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杜月蓉仰頭哈哈大笑,「解釋,你想要解釋是不是?好,我給你解釋。」

杜月蓉猛的收回頭,目光仇恨的看著馮文昌,「我的解釋就是……」

噗——

一柄匕首猛的刺進馮文昌的胸口,頓時鮮血如注,馮文昌還來不及掐住杜月蓉的脖子,就已經瞳孔擴散沒了氣息倒在杜月蓉的腳邊,連最後一句憤怒的話都噎在了嗓子眼裡,沒有說出一個字。

杜月蓉拔出他胸口上的刀,擦掉刀上的鮮血,非但不覺得害怕,還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她泄憤似的踹了踹馮文昌癱軟在地的屍體,表情興奮的將地上散落的珠寶重新收到包袱里,回過頭想馮文昌的腰間有房中金庫的鑰匙,於是順著他的腰摸出鑰匙,急急的走到后屋打開密室。

拽出一個不算大的袋子,將裡面可以拿走的財寶一一裝進袋中,手中拿著浸滿鮮血的匕首威脅一個家丁將東西從後門扛出門。

因為杜月蓉不易親和的個性和討厭人多的毛病,知府中的護院多半是沒有得到允許絕不踏進她所在的院子,因此,貓著小道從後面神態自若的離開時,守門的兩個偷懶的門丁並沒有產生絲毫疑惑。

當杜月蓉坐在車內用匕首頂在家丁后腰驅使他駕馬離開直奔郊外時,知府中才有下人因為聽見爭吵聲好半天才敢上前一窺究竟,這才被少爺的屍首驚訝的連連尖叫。

待三班衙役全部出動緝拿知府家的少夫人杜月蓉時,她已經將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都扔到了殺手面前,恨意難消的盯著那一地的金錢切齒道:「夠不夠?!」

冷血殺手斜睨那一地的東西,玩味道:「拿出這麼多,看來你是想置人於死地啊。」讓他猜猜那個倒霉鬼是誰。

杜月蓉陰陰的冷笑,咬牙道:「我要她碎屍萬段永不超生。」她要寶妹永遠、徹底消失在這個人世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銀子我收了,她的命就是我囊中之物,那麼,你可以上地獄里去等著收她的屍吧。」

一道寒光閃過,剛才還面目猙獰的杜月蓉竟然睜大雙目一臉不敢置信難以理解的表情在他面前不甘心的向後仰倒。

到死,她都是不甘心的。

也許,到死,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死。

怪就怪她找的人是江湖上人稱鬼見愁的狐裘郎君。

一句話可以讓他說出上百種版本,句句謊言,分不清他哪一刻心情好,哪一刻心情糟糕。

他若心情好,收了銀子辦事,保管萬無一失。

他若心情不好,不但收銀子,還收命,圖個耳根子清凈。

他無門無派,卻把一切的規矩說的有模有樣,彷彿給世人一個錯覺,他是某個門派的專門殺手。

杜月蓉不知道怎麼招惹上這個人,如今損了銀子丟了性命,搞不好到了陰曹地府都不知道為何先死的人是她自己。

然而,狐裘郎君有一個原則,那便是,既然收錢,就會替人賣命,僱主的要求,他必將完成到底,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就算他心情不好要了你的性命,你要求他辦的事情也絕不會有任何閃失。

這也是明明很多人唾棄卻又很多人千金一求,因為人人都相信他就是來自地獄的鬼差,只要他想不想殺,沒有他殺不了的。

杜月蓉散盡家財為的只是要取寶妹的性命。

狐裘郎君收了銀子,嘴角戲謔一笑,轉身消失,徒留死不瞑目的杜月蓉棄屍荒野,不得善終。

這有道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火爐上的湯藥已經煎好,寶妹上手去拿,手突然一抖藥罐從手中滑落,裡面滾燙的葯汁液傾倒出來差點燙壞她的身子,歐陽文殊動作快一步將寶妹手中的藥罐撥的老遠,緊張的查看她哪裡受傷。

「葯!」寶妹驚呼。

「別管它,你呢?有沒有哪裡燙傷?」歐陽文殊緊張道。

寶妹上火的看著她熬了好久的葯,小臉哭喪道:「怎麼辦,熬了好久的葯都被我糟蹋了。」

「葯沒了可以再熬,你先告訴我,你哪裡燙傷了?」歐陽文殊掰開她的拳頭,發現掌心已經被滾燙的葯汁燙的通紅。

寶妹的心口突突的跳動,很不安的感覺,她抬頭對低頭檢查她身體的歐陽文殊道:「文殊,我怎麼突然心裡開始慌慌的。」

歐陽文殊抬眼看她,「怎麼了?身子難受嗎?」

寶妹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沒事啦。葯被我弄壞了,我再回山莊里找三爹爹重新要一副。」

「別忙了,你跟我來。」歐陽文殊拉著她回到屋中,拿出上好的燙傷葯塗抹在她的掌心。

握著她的手,歐陽文殊凝住她,既抱歉又感激,「我真的不用你為我做什麼,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寶妹咧嘴一笑,「可是我想啊。我想做的事情很多啊,現在不告訴你,等成親之後,我再告訴你。」

「我一會送你回山莊,天色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好啊,那今晚你在山莊里住嗎?」寶妹雙手捧住他的臉,笑道。

歐陽文殊無奈的拉下她的手,「怎麼可以,忘了幾位爺說過,成親前要保持距離嗎?」

寶妹撇撇嘴,「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歐陽文殊好笑,起身站起,「你等我一下,我去讓人備車。」

「文殊?」寶妹喚道。

「嗯?怎麼了。」

「沒事,你去吧。」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多看兩眼文殊,看完了還想看。

歐陽文殊莞爾失笑,道:「你別亂跑哦,我馬上回來。」

「哎呀,知道啦,婆婆媽媽的,怎麼跟我幾個爹似的。」寶妹嘴裡咕噥,心裡可美的不行。

歐陽文殊走後,寶妹舉著那隻受傷的手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語,忽然一陣大風吹過,窗戶和門劇烈擺動,嚇了寶妹一跳。

她本想上前將窗戶和門關上,不過現在的她懶的要死,寧願趴在桌子數綿羊也不想挪動身子去關門窗。

就等文殊回來好了,她想。

她剛想完,門口閃過一個身影,快速而突然,寶妹猛的抬起頭,盯了老半天確定是自己眼花之後再次低頭。

然而,就是這一低頭的瞬間,一個黑影沖她襲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動作迅雷不及掩耳,寶妹在他的手中掙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文殊!救我!

狐裘郎君的眉毛單邊挑起,掐住寶妹的一瞬間,他戲笑道:「不好意思了,小妞,有人給了銀子要你的小命,錢我都收了,你說你這條命,我也不能留著不是。不過,我也是很憐香惜玉的,你是要個痛快的還是漂亮的死法?」

掙扎中寶妹撅起嘴,像是吐出一個字,狐裘郎君好笑,稍稍鬆開緊抓的手指,他現在心情不錯,看著寶妹額頭那朵粉紅色的梅花胎記,顏色被他掐的一會兒深一會兒淺,甚是有趣,倒一時沒打算要了她的命,反正他狐裘郎君想取的性命,早晚都得給他。

寶妹的身子被懸空,想抬腳踹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急亂之中,從腰上摸出個東西猛的往前一送。

只聽「嗤啦」一陣電流衝出,掐著她的人突然渾身顫抖了兩下,驚訝中閃出門外,轉瞬消失蹤影。

咳咳咳——

死裡逃生的寶妹大口喘著粗氣,歐陽文殊回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寶妹狼狽的樣子,大驚失色的衝到她面前,「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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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爹地一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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