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我一個人去看多沒意思
整個朝堂,只怕沈右相對慕千兮的觀感是最複雜的。
別人對慕千兮不是敬佩欣賞就是討厭害怕,唯獨沈右相,既感謝慕千兮讓永寧帝少了不少戾氣殺伐,也敬佩慕千兮小小年紀就以女兒之身做出這麼多的成就,可是更擔憂慕千兮一心想要與男兒爭長短,在後位卻忘了綿延國嗣。
當初讓葉菁華進宮,不僅是他和陛下早就心照不宣的一場戲,更是他對陛下的試探。
陛下太寵皇后了,後宮一人獨寵,其實並非好事,對皇上如此,對皇后亦如此。
慕千兮不是沒有看見沈右相複雜的目光,不過她並不在意,她能夠猜到沈右相到底在想些什麼,無非也就是北霄寒後宮空虛那點事罷了。
「這件事,交給沈右相和余大人去辦吧,章游敏也有空跟著學學。」北霄寒敲著龍椅,將恩科的事情定了下來。
然後又議了幾件事,就退朝了。
北霄寒還要批改摺子,慕千兮就陪著,順便將手上的事情捋捋,比如像平津城回春館的黃掌柜,她要傳信給琴書和牧江,讓他們找個人將人換了……
「陛下,娘娘,小章大人求見。」
兩個人才剛剛坐下,就聽見喜升在外面道。
北霄寒皺眉:「什麼事?」才下朝呢。
喜升搖頭:「小章大人沒有說呢。」
慕千兮靈光一閃,猜測道:「是不是為了武家的事情來的?本宮記得,章游敏的妻子是武顏玉來著。」
「那便是了。」北霄寒無奈道:「喜升,你去告訴他,讓他回去吧。武家外嫁之人,朕未曾遷怒已是格外開恩。」
不僅如此,北霄寒甚至都沒有牽連武家的姻親,比如章家之類,但凡清白的世家,北霄寒也都沒有借題發揮打壓,相比起元楚帝還在的時候,其實好很多了。
只不過這次一下子動了太多人,難免讓這些世家怕了。
「等到這些世家安分下來了,再過幾年,就可以對龜苓國動手了,慕慕,你覺得呢?」北霄寒問慕千兮的意見。
慕千兮淡淡道:「不著急,我們元楚水上交戰的能力也要對應的提升才行。我聽說容家已經造出來和龜苓國一般大的艦船,不僅速度一樣快,而且行駛也很穩,就是造價不菲,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北霄寒道:「改天我讓人去信問問。」他頓了頓,又想起一件事,「我有意徵召容玉樹入朝,你覺得呢?」
寧遠先生教導出來的幾個子女中,老大容明銳犧牲在戰場上,老二容岳重和老四容破軍都是純粹的武將,老六容蘭芝雖然也是習武,但是卻性子比較古怪,唯有老三容玉樹端方持正中不失圓滑,比較適合官場。
「我當然沒有意見。」慕千兮笑眯眯道:「這種事情,你拿主意就是。其實我也覺得,讓容家就這樣窩在北地,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只不過外祖父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多勸罷了。」
「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以你我的感情,你定然不會擔心我縱容外戚過盛,但是呢,我卻和外祖父想的一樣,一個家族,不一定全部是清醒人,容家沉寂了太久,一朝起複,不一定全都能保持初心,要是到時候到了那個地步,反倒是不美。」
自從北霄寒登基之後,容家就再次沉寂下來,這是容老爺子的戰術,也是容老爺子對慕千兮的疼愛。
畢竟非要算的話,容家也算是慕千兮這個皇后的母族。
自古以來,外戚都是帝王的心頭之患。
北霄寒也領寧遠先生的這番好意,正因為如此,才想要讓容家人入朝,不僅是容玉樹,還有養身體養了大半年的容行之。
北霄寒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兩個人在一起就日子過得飛快,北霄寒摺子看完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喜升提醒道:「陛下,明天就是武比的最後一場,您和娘娘要去觀看嗎?」
歷經數月,三國大比也漸漸落下帷幕,慕千兮沒有在京都,自然不知道這其中也是精彩萬分波瀾橫生,不過她記得最後一場是武者混斗吧?倒是很有意思。
「想去?」北霄寒是多麼熟悉慕千兮,看見慕千兮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再想什麼,摸了摸慕千兮的頭髮。
慕千兮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好奇。我聽說,參加混斗的武者不分男女,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站出來。」
「既然好奇,那就明天去看看吧。」北霄寒倒是沒有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失笑一聲,然後又對喜升道:「你安排一下,明天比賽結束之後,就舉辦晚宴吧,不要再拖到後面去了。」
喜升道:「那奴才這就先去通知其餘兩國的太子殿下。」
北霄寒點點頭。
三國大比歷來有舉辦開始大典和閉賽晚宴的習慣,只不過一般宴會都會等到比賽結束后第二天開,既是慶功宴,也是交流宴,北霄寒突然改了時間,喜升擔心其餘兩國太子不知道從而不在京都。
因為心裡惦記著事情,翌日一早,慕千兮在早朝上都沒有什麼興緻了,聽到喜升說「散朝」,就眼巴巴盯著北霄寒。
北霄寒哭笑不得,「早上讓你先去看,你自己又不願意。」
慕千兮牽著北霄寒的手,得意的輕笑道:「那又不一樣,我一個人去看多沒意思!」
北霄寒只得換了一身衣裳,帶著慕千前出宮,往三國大比的武比地方走去。
因為是武比,所以督造了比武台,也在峰華亭不遠處。北霄寒帶著慕千兮走進峰華亭內之時,裡面已經坐了兩個人。
赫然是宮燁然和李耀。
李耀的神色很憔悴,以往的溫和彷彿被他自暴自棄地扔掉了,見到慕千兮,粗著嗓子打趣道:「原來是元榮皇后,聽說元榮皇后將平津城可是又攪的個翻天覆地來著。」
因為朱笑君的事情,慕千兮對李耀沒什麼好感,嘴上也不打算留情,「耀太子既然對平津的事情這麼清楚,怎麼沒見你將君太子妃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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