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當紅炸子雞拍拖

方穎是台里少數握有實權的女性高管之一，一旦被她盯上，葉曉的悠閑日子和順風順水就會成為歷史。

偌大的電視城，又迎來繁忙的一天。

工作人員和男女藝員陸續上班，葉曉匆匆往化妝間走去，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差點閃了腰。站定后，她看見何詩詩氣勢洶洶地衝上前，抓住林嘉兒，大聲喊道：「林嘉兒，你給我站住！」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叫嚷，引來眾人的駐足圍觀。

林嘉兒側過身，甩開她的手，「幹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何詩詩尖聲叫著，當眾吵鬧起來。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你不要血口噴人。」林嘉兒也大聲喊回去，自然不會承認。

「血口噴人？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何詩詩悲憤地喊，完全顧不得形象，「你敢說《新娛樂》那篇關於我的文章，不是你讓記者寫的嗎？」

「什麼文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睜眼說瞎話，就是你最擅長的。現在是拍戲，不需要演技。」

圍觀人群從竊竊私語演變成熱烈的討論，有的人還拿著八卦雜誌津津有味地看。

林嘉兒氣得渾身發抖，砧板似的平板身材好像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如果我做過，我絕不會否認，但是我沒做過的事，我絕不會承認！」

何詩詩清秀的臉龐扭曲得可怕，「不是你，還有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什麼，自己知道，不要以為別人都是白痴。」

林嘉兒冷哼一聲，「神經病！我沒空陪你吵架……」

話畢，她高姿態地轉身離去，可是，何詩詩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她？

何詩詩抓住她，不罷休地說：「不許走，一定是你！你給我說清楚！」

林嘉兒惱羞成怒，「我都說了不是我，你抓著我幹嗎？如果你真的沒做過，又何必以這種高調的方式向大家表明你沒有做過？再說了，即使你沒有，你在這裡跟我大吵大鬧有什麼用？自毀形象，愚蠢。」

「你……」何詩詩噎住，氣得說不出話，緩過勁兒才咬牙切齒地說，「誰不知道你勾引姐姐的准老公的爸爸，有地產大亨給你撐腰，你什麼事做不出來？別以為有他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怎麼讓我不好過？」林嘉兒的笑容冰冷至極。

「你等著瞧！」何詩詩指著她，仇恨的眼神，酷烈的表情，令人驚駭。

隨即，她憤然揚長而去。

熱烈的討論又變成竊竊私語，林嘉兒冷冽的目光橫掃過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吵架嗎？」

接著，她昂揚離去，就像一隻高傲的孔雀。

葉曉見識了這場短暫而激烈的吵架，輕嘆一聲，搖搖頭，正要離去，忽然被人拉住手腕，原來是林子欣。

林子欣遞給她一本《新娛樂》，封面是何詩詩的照片，配著一個聳動的標題：

當家花旦何詩詩墮胎，孩子他爸疑為QTV高層。

文中詳述，記者住在聖美醫院的附近，周末下樓買東西的時候，恰巧看到何詩詩在附近出沒。根據多年資深狗仔隊的經驗，記者斷定何詩詩出現在此絕對不是巧合。

於是，記者立即悄悄地跟蹤。果然，何詩詩進了聖美醫院，直接前往三樓手術室。

眾所周知，聖美醫院是本市著名的私人醫院，以婦產科見長，曾經為多位知名藝人明星做人流手術，口碑甚好。而何詩詩直奔三樓，目的之明顯，無需贅述。

記者不能跟上三樓，只能在一樓轉悠。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何詩詩下樓，由女性友人陪著。

記者站在某個比較隱蔽的角落觀察，發現何詩詩幾乎整個人靠在友人身上，虛弱無力，面色蒼白，無疑是術后癥狀。

記者也做過別的猜測，也許是別的手術，但是，還有什麼手術只需要短短一二十分鐘？而此前何詩詩仍在電視城拍戲，狀態良好，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最接近的真相就是：人流手術。

這個發現讓記者大為興奮，開始尋思被媽媽遺棄的孩子他爸究竟是哪位。不過茫茫人海，要找到孩子他爸，談何容易？

為了這個光榮使命，記者回顧了何詩詩的出道史，收集關於她的所有緋聞和報道，更明察暗訪她的朋友、家人和鄰居，重點是男性友人。經過連日來辛苦的調查，終於有重大發現。

術后第二天，何詩詩跟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在酒店出入；第三天，何詩詩打車到半山別墅區，進了一家豪宅，而這棟豪宅的主人，據調查很有可能是QTV某董事；第五天，何詩詩走進一家地段偏僻的咖啡廳，十分鐘之後，疑似QTV董事的中年男人匆匆進去，半個小時之後兩人才分別離開。

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豪宅主人，咖啡廳男人，背影相似，身材相似，可以斷定是同一個男人。根據連日來頻繁的會面，以及多番考證，記者確定何詩詩遺棄的孩子的爸爸90%的可能性是QTV王姓董事。

該報道圖文並茂，配有何詩詩在聖美醫院的照片，雖然照片很模糊，基本看不出那纖瘦的女子是何詩詩，不過整體形象確實很像何詩詩。而在酒店、半山別墅、咖啡廳三個地方也都有模糊的照片為證，男女主人公和何詩詩與王董的相似度達到80%。

文章最後寫道，何詩詩入行五年，卻依然清純如初，在渾濁的娛樂圈出淤泥而不染，就像下凡的仙女。記者也沒想到會有如此驚人的發現，純潔仙女也會食人間煙火，和高層發生關係，最終遺棄無辜的孩子。

文章的結尾，行文悲傷、沉重。

林子欣把她拉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這些照片很模糊，基本看不清人。」

葉曉贊同道：「照片上的人和何詩詩很像，不過距離遠，又模糊，看不清臉。剛才看何詩詩那態度，好像不承認墮過胎。」

「如果何詩詩真的沒有墮胎，看到這樣的文章當然憤怒，找林嘉兒吵一架也屬正常，雖然愚蠢了點，所以這篇報道有水分。」林子欣篤定地說。

「有可能是瞎編的？」葉曉驚訝道，「但是這些照片很有說服力，一般人都會相信的。」

「照片也可以作假的，找一個和何詩詩身材氣質差不多的女人做Model，再找一個差不多的男人，到那些地方拍幾張照，真實感不就出來了？」林子欣撇撇嘴。

「也是，那很有可能何詩詩硬生生地被人扣了一頂帽子。」葉曉所掌握資料，何詩詩的私生活不簡單也不複雜，感情生活空白，或者說，她很擅長保護自己，即使有男友有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事，也會隱藏得很好。

林子欣模稜兩可地說：「也不一定，真真假假，很難辨認。」

聽她這麼說，葉曉更迷糊了，「為了三喬，林嘉兒也算心狠手辣。」

林子欣目色悠遠，「未必是林嘉兒，她的個性，我多少了解一些，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不會這麼堅決地否認。」

葉曉奇道，腦中閃過一張溫婉的面孔，「但是何詩詩怎麼知道是林嘉兒做的？」

「被人誤導了吧，何詩詩不是蠢人，只是笨了一點。」

「欣姐，你覺得是誰做的？」

「李思蔓。」

收拾好東西，葉曉拎了通勤包走出化妝間，手機鈴聲忽的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利天傑，她猶豫片刻才接通。

他的語氣又恢復原先的狂妄意氣，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合約簽好了，曉曉，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們第一次合作，應該慶祝一下。」

「不好意思，晚上我要拍一場夜戲，改天，好嗎？」葉曉抱歉地說。

「那你幾點收工，我來接你。」他的口氣很是理所當然，不見佳人不死心。

「應該很晚了，這幾天挺累的，想早點休息。」她堅持不赴約。

「那行，改天再約。」利天傑失望地切斷電話。

葉曉收線，不及防突然蹦出一個人，嚇了一大跳，佯裝惱怒道：「太不厚道了，居然嚇我。」

趙一泓一臉的無辜，「其實我早就在你的身邊了，只是你很專心地打電話，沒注意到我。」

她繼續往前走，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奇怪地問道：「你也收工了嗎？你不是要拍夜戲嗎？」

他笑著解釋，「通告改了，明天晚上拍，剛才是誰約你，你為什麼要撒謊？不想赴約？」

葉曉白他一眼，「我建議你改行當記者，肯定不會餓死。」

趙一泓笑嘻嘻地說：「讓我感興趣的人其實不多，所以我不是當娛記的料，不過，我對你的八卦很感興趣，我只當你一個人的娛記。」

「那我豈不是很榮幸？」她搖頭一笑。

「那當然。現在我就想採訪你，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做採訪，怎麼樣？我知道有一家非常不錯的義大利餐廳，一起去嘗嘗？」他順勢提出約會吃飯的請求。

「哦對了，早上和欣姐約好晚上一起Shopping的，我竟然忘得一乾二淨。」葉曉一拍額頭，抱歉道，「記者同志，還有很多機會採訪我的，改天再約。欣姐，這裡！」

「那好吧，改天再有約，我也要把你挾持到餐廳。」趙一泓玩笑道。

林子欣快步走過來，葉曉趕緊道：「欣姐，我都忘了跟你約好去Shopping，差點兒跟這位記者同志去吃飯了，還好你及時趕到。」

林子欣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眨眼間，她明白葉曉的意思，「你再放我鴿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曉挽著她的手臂，「欣姐是台里的阿姐，我哪敢得罪你呀。」

林子欣斜她一眼，對趙一泓說：「一泓，我拐走曉曉，你不介意吧。」

趙一泓勉強笑道：「當然不介意，我改天再約曉曉。」

告別後，兩個女人挽著離去。

她們當然沒有去Shopping，林子欣只是配合演戲罷了，如果趙一泓瞧出來，那就更好了，說明葉曉不想跟他約會。

林子欣在市中心的街上下車，葉曉繼續前行，準備先回公寓，再去半山別墅和漢娜、傑森一起吃飯。司機突然說後面有輛車在跟蹤，她回頭一看，果然，是一輛美國福特。

靈光一閃，她想起某人的座駕就是福特，於是吩咐司機在街旁停車。

付錢下車，她走了一會兒，拐進一家珠寶店，閃身在一處隱蔽的角落看見趙一泓追到珠寶店門口，東張西望，似在尋人。

「你來買珠寶嗎？」葉曉突然現身在他的面前，他又驚訝又尷尬。

「我……我想買一條項鏈送給妹妹，過幾天是她的生日。」趙一泓說了一個上得檯面的借口。

「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她點頭微笑。

「曉曉，」他情急地拉住她，觸及她詢問的目光，立即鬆開她的手，稍稍掩飾慌亂才道，「既然這麼巧在這裡遇上，你就幫我選一下，你也是女人，應該比我了解妹妹的喜好。」

葉曉想了想，跟他一起進了珠寶店。

服務員很熱情地介紹了幾款鑽石項鏈，趙一泓都不滿意。她看到一款別緻而簡潔的鑽石墜子，請服務員拿出來，「這款不錯，你妹妹應該喜歡。」

他仔細地端詳著，「很不錯，這一款應該適合20~25歲的女子，是不是？」

服務員微笑道：「是的，您的女朋友很有眼光。」

趙一泓看見葉曉的眉心微蹙，便解釋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同事，這條鏈子包起來吧。」

服務員自去包裝，葉曉隨意地說：「剛才好像有人跟蹤我，不知道是不是狗仔隊。」

尷尬一閃而過，他扯扯嘴角，很不自然地笑著，「很有可能是狗仔隊。」

付款后，兩人站在珠寶店門口，她說還有點事，先行一步。

趙一泓也沒有挽留，道：「我妹妹生日，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如果拿回家，我擔心被她找到，你能不能先幫我保管這份禮物？」

這個借口老套而惡俗，不過他確實用心了。葉曉明白他的心意，委婉地拒絕，「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是不錯的選擇。」

「哪裡？」他顯然沒料到她會向自己提議。

「你租一個儲存櫃，你妹妹生日那天再取出來送給她。」葉曉笑眯眯地建議。

「是一個不錯的方法。」良苦用心不被接受，趙一泓苦澀地笑。

葉曉和他道別，打車回家，他沒有再跟蹤。

第二天，QTV當紅小生和緋聞天後在市區珠寶店發生的一幕，在《情報》登載，引起八卦市民的強烈興趣，更在台里引起不小的震動。

報訊，趙一泓和葉曉一起逛珠寶店，他送她鑽石項鏈，很大可能兩人在拍拖。

照片為證，葉曉先進珠寶店，四分鐘後趙一泓才到，並且先在門口望風，然後才進門。兩人在店裡逗留了大約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趙一泓拎著珠寶店的拎袋，滿面笑容，顯然這份禮物得到女方的歡心。

不知是不是為了避免狗仔隊追蹤，葉曉並沒有拎著禮物回家，而是由男友暫時保管。在珠寶店門口站了一會兒，兩人分道揚鑣，各自離開。顯而易見，這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葉曉知道，整個電視城的人很快就會知道這篇報道。果然，同個劇組拍戲的同事和工作人員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她，好像她是瘟神、是怪獸。更有同事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對她指指點點。

葉曉如芒在背，只能剋制自己不去在意別人的目光和議論。

這個緋聞很快就會傳到方穎的耳朵里，雖然她根本不怕方穎，也不擔心方穎會公報私仇陷害自己，但是，惹上趙一泓而讓方穎盯上自己，不是她樂於見到的。

方穎是台里握有實權的少數女性之一，一旦被她盯上，葉曉的悠閑日子和順風順水就會成為歷史。

更讓她不自在的是趙一泓的目光，時不時地望向她，欲言又止，疑似深情款款。有幾次，他想走過來，她立即開溜。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拍戲間隙，葉曉走到一個冷僻的牆角，致電利天傑。

「曉曉，接到你的電話，很不容易啊，晚上不用開工吧，一起吃飯？」看來，接到她的電話，他的心情有如陽光燦爛。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可以先幫我一個忙嗎？」葉曉敷衍地說。

「什麼事？」利天傑感覺到她情緒低落，便正經地問道。

「你們《情報》登了我一篇文章，你能幫我查一下誰是幕後指使嗎？」葉曉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在意那篇緋聞，這麼在意同事的目光。

「好，我知道了，下班的時候我給你電話。」利天傑利落地結束通話，胸中涌動著一股濁氣。

他風風火火地離開總裁辦公室，來到《情報》辦公室。由於來得突然，辦公室所有員工都驚奇地對他行注目之禮，因為，基本上利先生光臨《情報》辦公室，每年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次。

毫無疑問，利天傑的到來，帶起今年第一號風球。

他直接闖進老總辦公室，老總正在看文件，因為來人擅闖而極為不爽，卻在見到來人鐵青面色的那一刻，怒氣頓時變成笑容滿面。

老總神速地起身，恭敬地問道：「利先生，您親自來此，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利天傑順手拿起桌上最新一期的《情報》，差點兒抽在他的腦門上，「早上出的這期，你看過了嗎？」

老總被他充滿火藥味的話震住，心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大概……大概瀏覽了一下。」

「你真的看過了？」利天傑忍著怒火，極其嚴肅地再問一遍。

「沒……還沒來得及看。」老總冷汗直下，索性承認。

「我看你連最後的審核程序也省了，是不是？」利天傑怒吼，那鋒銳的眼神彷彿對他說：我想殺死你。

「這個……昨晚我……家裡出了點事，提前一個小時回去……」老總已經意識到大禍臨頭了，「利先生，這期報紙出了什麼問題？」

利天傑把報紙扔在他臉上，「自己看看！」

老總手忙腳亂地撿起報紙，看見封面的照片和標題，瞪大眼睛，三秒鐘之後如釋重負，縮成一團的心頓時鬆懈。

不就是趙一泓和葉曉的緋聞嗎？沒什麼不妥啊！不過，利先生說過，有關葉曉的所有報道，都要通過他的審核才能刊登。

老總都不知道那幫員工登了葉曉的緋聞，更何況利先生呢？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老總以端正的態度認錯，「利先生，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以後我一定嚴格把關，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你以為認錯就可以嗎？」眼見老總如此態度，利天傑的怒火直線飆升，「如果不是看在你苦勞多年的份上，我現在就把你炒了。」

「利先生……」老總震驚不已，沒想到利先生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在他主管《情報》幾年裡，利先生從未這樣的疾言厲色，「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利先生一個交代。」

「現在就去調查，哪個記者寫的，被誰收買的，收了多少錢，都給問清楚！」利天傑鋒利的目光盯住老總，「馬上去！」

老總嚇得渾身顫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因為那裡有一個裝滿火藥的木桶，一不留神就會爆炸。

利天傑一屁股坐在老闆椅上，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又站起來來回走動，焦躁，煩躁，反正就是躁。

大約過了十分鐘，那老總小心翼翼地開門進來，報告說：「是小王寫的，他說是李思蔓給他一疊照片，讓他寫一篇趙一泓和葉曉的緋聞。」

利天傑坐在辦公桌的一角吞雲吐霧，「炒了小王，讓他去財務部領三個月工資。」

老總連聲稱是。

利天傑將煙頭使勁地摁在煙灰缸里，「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你自己滾蛋！」

老總連連點頭，襯衫都濕透了，「利先生放心，我保證不會再出這樣的事。」

看著利天傑出去，他趕緊跟上去，送他到門口。

他完全沒料到，利先生對葉曉竟然這麼在意，他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