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緋聞全城

無論是QTV當家花旦，還是環宇娛樂當紅藝員，葉曉勢在必得。

緋聞進一步升級。

不出兩個小時，這兩篇報道佔據著珠灣各大網站的娛樂頭版，尤其是最富盛名的818八卦網站，跟帖者無數，謾罵者佔大多數，質疑者頗多，支持者不多。

第二天，《情報》再出驚世駭俗的報道，言稱葉曉之所以能夠請動劉主席大駕、之所以恬不知恥地跟利總裁討要女主角的演出機會，實乃因為——她的真實身份是全球頂級會所「阿波羅」總裁的情人。

報道稱，記者和一位城中名媛到「阿波羅」消遣，忽然發現葉曉和「阿波羅」總裁丹尼斯在私密性極強的VIP包廂擁吻。不久，丹尼斯遞給她一張支票，她笑逐顏開地接過，放在名牌包包里。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兩人一起離去。

五年前，全球最頂級的會所「阿波羅」被某個神秘財團收購，總裁由年僅二十五歲的丹尼斯接任。這五年裡，原來只有十間分店的「阿波羅」規模擴大一倍，連開十間分店，其中兩間就在亞洲，一間在日本，一間就在「東方明珠」珠灣。

「阿波羅」採取VIP制，會員非貴即富，不止年費數千萬，而且對申請VIP的豪富審核特別嚴格，除了評估資產，還要考察社會地位和人品教養，因此，暴發戶是沒有資格申請的。珠灣豪門中，劉氏和四大家族都是「阿波羅」的VIP會員。

總裁丹尼斯的資產究竟有多少，無人知曉，而他的行蹤更加神秘，難得現身珠灣分店。在珠灣，丹尼斯的風頭和四大家族一樣甚囂塵上，因其神秘性和吸血鬼氣質的英俊容貌讓珠灣的名媛淑女心瀾波動。

丹尼斯結婚與否，一直是謎，此次忽然爆出秘密情人的緋聞，讓人大跌眼鏡，更撕裂眾多名媛淑女的芳心。

報道總結道，葉曉憑藉丹尼斯情人的身份，請動劉主席和利總裁的尊駕，以期在珠灣娛樂圈一夜走紅。

情人嘛，哪個是要臉的？

對劉主席獻媚，對利總裁獻身，照此看來，無論是QTV當家花旦，還是環宇娛樂當紅藝員，葉曉勢在必得。

只是，不知道被拉下水的丹尼斯會不會繼續充當她的保護傘和護花使者？

兩人擁吻的照片，由於光線昏暗，有點兒模糊，但是，確實是丹尼斯和葉曉。

柏晉揚一邊吃午飯一邊審視著照片上的葉曉，說實話，他不明白丹尼斯為什麼會看上這個美貌並不十分出眾的美女，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外人難以明白的。

他從不關注娛樂圈，如果不是昨晚他也在「阿波羅」，如果不是未婚妻秦爾萱打電話告訴他這篇報道，他不會讓秘書安逸找來這份利氏集團出的八卦報紙。

實際上，他第一次見到葉曉，不是在「阿波羅」，而是在葉曉和劉主席私會的「道」會所。

前天，柏晉揚帶一個剛從紐約來的好友到「道」會所坐坐，剛進門就看見劉建則正從裡面出來。他向來敬重劉主席，於是停下來寒暄幾句，介紹朋友時忽然注意到劉主席的身旁站著一位高挑美女，大半張臉被墨鏡遮去，只見嘴唇豐盈、下頜柔美。

劉主席為兩人介紹，「這是柏氏總裁柏晉揚，這是葉曉，是台里的藝員。」

他對藝員明星向來不屑一顧，就隨意地伸出手做做樣子，「你好，葉小姐。」

這位葉小姐瞧都不瞧他一眼，跟劉主席略略點頭就率先離去。

柏晉揚皺皺眉，對於她的傲慢和無禮，有點生氣，不過在劉主席面前也不好說什麼。

事後，他想起這事，才發覺劉主席和葉曉私會的詭異之處。

他沒想到，劉主席竟然也被緋聞了一把，不知道劉主席會氣成什麼樣子。

紐約朋友到達珠灣的第二天晚上，柏晉揚帶他到「阿波羅」消遣，沒想到再次遇見葉曉。

當時，柏晉揚上洗手間，碰巧看到葉曉打開包廂迎接丹尼斯，兩人一見面就熱烈地擁抱，至於擁吻嘛，距離較遠，而且光線暗迷，他不確定他們是法式擁吻還是法式吻臉禮。

兩人進了包廂，他就前往洗手間，不知道葉曉有沒有收下支票。

葉曉只是一名藝員，和丹尼斯的交情竟然這麼好，實在匪夷所思。他更想不通的是，她和丹尼斯在「阿波羅」會面竟然被跟蹤拍照，還炮製出一篇繪聲繪色的八卦新聞。

因為，記者根本無法進入「阿波羅」，所以，爆料者不是VIP會員，就是侍應生。

但是，無論是誰，得罪丹尼斯，下場堪憂。

眉毛一揚，這則緋聞從柏晉揚的腦中飛逝。

需要他關心、處理的事情太多，他實在沒精力關注娛樂圈的緋聞和是非。

三天後，《八卦王》爆出林嘉兒的猛料。

圖文並茂，照片上的男女姿勢曖昧而精彩，貨真價實，不容抵賴。

這天晚上九點，林嘉兒在珍珠大道一家五星酒店門口下車，接著扭著腰肢走進酒店。大約十五分鐘之後，躲在暗處的記者看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也走進酒店，年紀頗大，有點眼熟。

記者定睛一瞧，原來是年已六十五歲的何氏前任總裁何以潤。

記者覺得這一男一女前後來到這家五星酒店，非常匪夷所思，於是蹲守在酒店對面，期望能夠發掘出轟動全城的獨家猛料。

不負記者所望，大約兩小時之後，林嘉兒和何以潤一起走出酒店，墨鏡帽子全副武裝，坐上何氏豪車離開。

報道稱，林嘉兒現年三十二歲，為QTV當家花旦，行事頗為張揚，兩個月前和男友分手，現在勾搭上越老越迷人的何以潤。照片為證，兩人姦情敗露，實乃驚天猛料。

眾所周知，林嘉兒的姐姐林媚兒十七歲出道，在二十五歲演藝事業達到頂峰之際，和何氏現任總裁何啟澤高調戀愛，繼而宣布息影，準備嫁入豪門。

但是，豪門不是那麼容易對明星敞開的。

何以潤夫婦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何啟澤斡旋半年無果，購置豪宅和林媚兒過上幸福的同居生活。十五年之後，也就是今年，何太太因病過世，一代純情玉女林媚兒本以為終於如願以償地嫁入豪門，沒想到何啟澤毫無結婚之意。

而今，林媚兒的准公公和親妹妹林嘉兒在酒店密會，暴露不尋常關係，林媚兒是否痛心疾首？姐妹是否反目成仇？

親妹妹變成婆婆，親姐姐變成兒媳婦，父子變成連襟關係，這種奇怪而複雜的家庭倫理關係，讓市民們覺得又彆扭又恐怖又好笑。

父子，姐妹，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如何稱呼對方呢？

這實在是一個費腦筋的問題。

這對娛樂圈姐妹花，為現今社會提供了一份新奇的家庭倫理關係命題，社會學家們應該重點研究這個命題，不讓廣大市民困惑與失望。

而童謠的爆料也夠勁爆的。

現年二十八歲的童謠，五年前加盟QTV，從跑龍套到女二號，奮鬥之路可謂艱辛。近兩年，其演技大有進步，QTV高層似有捧她之意，讓她擔任一部古裝劇集的女一號。此次《宮謀》眾多女角，不知有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報道爆料說，童謠家境貧寒，父母為一家四星酒店的清潔工，下有三個弟妹，也許為了養家糊口、供養弟妹讀書，十八歲的童謠拍三級片賺錢，一拍就是兩年，后銷聲匿跡。加盟QTV之後，沒有人記得當今的二線藝員童謠是幾年前的三級片艷星。

《八卦王》提供的十多張圖片，全是童謠拍過的三級片，各種各樣的撩人姿勢，年輕嬌媚的美色，洋溢著芬芳的青春氣息和逼人艷光。

這兩篇重量級的報道，圖文繽紛，內容翔實，言語犀利，筆鋒毒辣，見之心驚，為市民提供了豐富多彩的笑料和話題。

女主角林嘉兒和童謠看到，估計氣得吐血。

兩天後，《宮謀》演職人員名單公布，一眾藝員早早地來到電視城等候結果。

女一號為李思蔓，女二號為葉曉，其他女角有童謠、肖茵、林子欣、陳可蓉、范薇薇等，男一號、男二號分別為當紅小生湯家宇、趙一泓，導演和監製合二為一，是金牌監製之一羅曉燕，2008年3月1日開鏡。

台慶月期間，整個電視城的人都在準備台慶晚會，暫停拍戲。

凱琪酒店是珠灣現存歷史最悠久的酒店，開業於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是歐洲最豪華、最著名的古老酒店之一。酒店坐落於市區繁華核心皇后大道，對面正是美麗浪漫的海港，地下商場匯聚了全球一二線品牌店，而酒店的勞斯萊斯車隊是全球最大的勞斯萊斯車隊。

在全亞洲最富盛名的法國餐廳享用晚餐，海港的璀璨夜景盡收眼底，用餐者心境大為開闊，不過，慕名而來的豪客太多，餐廳席位有限，必須提前五天預定。

星光熠熠，270°玻璃幕窗倒映出浩瀚銀河、美麗星空。

兩隻高腳杯輕輕相碰，紅酒輕晃。

丹尼斯有一頭帥氣的金髮，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瞥銷魂。他說：「曉曉，明天早上我飛倫敦，我已吩咐珠灣的店長，有事直接吩咐他。」

葉曉慵懶地微笑，「漢娜會安排一切，我不需要你的店長。」

他憂切地看著她，那目光疑似深情款款，「曉曉，我真的很擔心你。」

她笑嘻嘻地說：「如果想我，可以經常來珠灣看我呀。」

「我想有這個必要，不過我是來監督你的。」

「如果是監督我，那麼下次你來，我就不見你。」

法國香頌歡快地流淌，枝形水晶吊燈光華流轉，光可鑒人的銀色餐具，精緻絕倫的花藝，俊美的侍應生靜靜地站在一旁，此情此景就像浪漫的愛情文藝片中的一個片段，華麗得令人目眩。

偌大的浪漫餐廳，只有丹尼斯和葉曉在享用豐盛的法式大餐。

凱琪酒店法國餐廳沒有包場的前例，不過他們是例外，而且他們無需預定。

丹尼斯不解地問：「曉曉，你不是對這些娛樂新聞無所謂的嗎？為什麼後來又改變主意了？」

葉曉的眸子里激起一抹怒意，「因為她們太過分了，把你拉下水了，你不是娛樂圈裡的人，我不能讓你平白被人欺負的呀。」

他感激涕零地握住她的手，「親愛的，我真是受寵若驚。」

她不語，笑睨著他。

「有一點我不明白，《娛樂新視點》的報道是林氏姐妹搞出來的，《情報》的兩篇報道是肖茵和童謠整出來的，你為什麼放過肖茵？」丹尼斯虛心求教。

他讓店長查那天晚上的客戶，原來是肖茵拿著她哥哥利天傑的VIP卡入場消費，那麼，拍照、爆料就是肖茵和童謠一手策劃的。

漢娜已經收集了肖茵的資料，不過葉曉說暫時不動肖茵。

「肖茵原名利天茵，是利天傑的親妹子，這次先不動她。」她明眸一勾，「肖茵胸大無腦、行事高調，她的緋聞夠多了，要爆就爆最要命的，不過時機未到。」

「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熱衷於爆料隱私。」

「所謂人言可畏，道理就在於此。藝員、明星是公眾人物，光鮮亮麗，但是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醜陋，這就是廣大民眾的興趣點、興奮劑，也是日常生活的談資，更是忙碌之餘的笑料。」

丹尼斯玩味道：「當一個人的私生活無限放大，成為全城市民關注的對象，那就不勝其擾了。這就是你不想出名的原因？」

葉曉點頭道：「我演戲只為興趣，大紅大紫反而為聲名所累，你也知道，我只是玩票，還有很多應酬需要我出席，大紅大紫對我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丹尼斯笑起來，藍眸散發出迷人的藍光。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痛苦道：「整個珠灣都認為你是我的情人，如果這個消息傳回歐洲，我會屍骨無存的。」

葉曉懶懶地笑，「親愛的，如果你真的被拋屍荒野，無論多麼辛苦，我也會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地撿回來。」

餐畢，已是九點，兩人一同走出酒店，沒想到一批記者瘋狂地衝過來，將他們包圍在中間，照相機狂閃，記者七嘴八舌地採訪問話。

葉曉低頭避鏡，丹尼斯護著她突圍，無奈記者太多，突圍之路被堵死。

面色冷峻陰寒，他顧不得其他，奮力推倒人群，拉著她向座駕的方向狂奔。

猛踩油門，車子疾馳，不要命的記者自然紛紛散開。

駛上大道，丹尼斯看一眼面色蒼白的葉曉，擔憂不已，用英文咒罵一聲。

葉曉虛弱地笑一笑，「丹尼斯，今後我的生活將會是這樣的，驚險刺激。」

他說：「願上帝保佑你。」

「後面幾輛車是狗仔隊。」她從後視鏡看見三輛車上有記者探出半個身子拍照。

「不要命的傢伙！」藍光轉化為戾氣，丹尼斯驟然提速，車子狂野地賓士，「跟我玩，玩死你們！」

雖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輛仍然不少。丹尼斯左右漂移，在繁忙的大道上極速行駛，左突右沖，驚險萬分。後面的車緊追不捨，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拐上一條車輛較少的大道，狗仔隊很快跟上來，丹尼斯驟然猛打方向盤，180°轉彎，原路行駛。跟蹤的車輛沒有料到會有這招，紛紛掉轉車頭，卻沒有丹尼斯的好技術，「嘭」的一聲巨響，三輛車撞在一起，其中一輛翻過護欄，甩出老遠。

丹尼斯放慢速度，從後視鏡中看到那精彩的一幕，「學藝不精，玩火自焚。」

前幾年，葉曉習慣了這種瘋狂的飆車，這一年來悠閑慣了，心臟有點負荷不了。她閑散地調侃他，「重大交通事故，你是肇事者。」

「跟我無關，誰讓他們跟蹤的？」

「後面那輛車好像也是跟蹤的。」她緊張地轉身看向後面。

「馬上解決。」丹尼斯輕快道。

車子再次提速，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璀璨的夜色下劃出一弧極速的流線。

很快的，後面的車不知所蹤。

丹尼斯在街角停下車，「狗仔隊太恐怖了，我擔心會有漏網之魚，曉曉，你在這裡打車，我們在遊艇匯合。」

葉曉立即猜到他的意圖，「你想在城中轉一圈，陪他們玩玩？」

丹尼斯向她擺手，「別擔心我，我很快就到遊艇找你。」

狗仔隊是無孔不入的，由他引開，是一個不錯的計策。

丹尼斯的車很快地消失在視線里，她站在街上打車，夜風吹來，撩起她的長發。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車輛較少，一時半會兒居然看不到一輛計程車。

三四分鐘之後，一輛蘭博基尼停在她的前面，車窗搖下，車裡的男子問：「打車？」

葉曉認得，開蘭博基尼的男子是柏晉揚。

身材修長火辣，長發在風中亂舞，清純與魅惑融合，衍生出一種奇異的美。柏晉揚老遠就看見獨立夜色中的葉曉，鬼使神差地停車。

葉曉略略點頭以示友好，「柏先生。」

他頗有誠意地說：「這裡不太好打車，你去哪裡，我送你一程。」

她猶豫一下才上車。

蘭博基尼平穩地行駛，寬敞的空間里只有一個老男人低低的沙啞唱音。

柏晉揚借著望左邊的後視鏡的機會，看她一眼。她平靜地望向窗外，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嘴唇輕抿，臉頰奇異的白。

他搜腸刮肚地想了一個問題，「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麼？」她適時地轉過臉。

「還記得我們在『道』會所的第一次見面吧，我想和你握手，可是你好像很討厭我，點點頭就走了。」柏晉揚提起這事，只是覺得這個疑問沒有得到解答就會一直如鯁在喉。

「說不上討厭，不過柏先生根本就不想和我握手，而且很傲慢。」葉曉爽快地道出原委，「你沒有誠意，我就不勉強你了。」

「哦？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誠意？」柏晉揚尷尬地笑起來，現在想起來，當時他好像真的是隨意地伸出手。

葉曉淡淡地說：「假如你有誠意，就會看著我的眼睛。」

柏晉揚仔細一想，認同了她的說法，於是誠心誠意地道歉，又解釋道：「當時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太沒禮貌了，是我不對，這次帶你一程，算是賠罪。」

她笑起來，「成交。」

不一會兒，抵達目的地，葉曉下車，向他致謝。

一長排私家遊艇停泊在岸邊，零星的燈火在風中飄搖，港口的夜晚顯得分外寧謐而幽深。柏氏的私家遊艇也在這裡，只是距離這裡還有段距離。

她來遊艇做什麼呢？

柏晉揚擔心她的人身安全，下車問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來遊艇做什麼？」

葉曉如實道：「剛才被記者窮追猛打，來這裡避避風。」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也好久沒來遊艇了，如果不介意，一起喝一杯？」

她沒有拒絕。

開了一瓶紅酒，兩人坐在甲板上靜靜品酒。

柏晉揚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會和一個二線藝員在遊艇上喝酒，什麼話都不說，卻不覺得無聊和尷尬。剛才那一瞬間的決定，他自己也想不通。

他時不時地看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安靜，不明白她為什麼可以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而一句話都不說。她好像有心事，她在想什麼？在煩惱那些報道和記者的追蹤嗎？

不可否認，葉曉的美貌勾魂奪魄。雖然她的臉蛋在娛樂圈並不是十分出眾，但是混血兒的特質讓她既有東方的清純又有西方的性感，尤其是她的眼神，隨意地一瞥，就能勾起所有男人的慾望。

「是不是在想八卦報刊的報道？」柏晉揚想著總得說點什麼。

「不是。」葉曉的嗓音很輕很冷。

「你好像有心事。」

「我只想安靜地吹吹海風。」

真夠坦白、直接的。

柏晉揚也接觸過藝員明星，個個八面玲瓏、巧舌如簧，更有投懷送抱的，卻從未見過她這種氣質冷淡、言語直接的藝員。身旁的女子和報道上的葉曉反差頗大，到底是報道水分太大，還是她善於偽裝？

不知不覺的，他對她好奇起來。

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她只是一個二線藝員，怎麼可能擁有這艘價值不菲的私家遊艇？倒很有可能是丹尼斯的，難道真如報道所說的，她是丹尼斯的秘密情人？

既然她說話這麼直接，他決定試試運氣，「那天晚上我也在『阿波羅』。」

不出所料，這個話題成功地引起她的注意。

葉曉回頭看他，並不驚訝，「你也在？」

「你和丹尼斯的關係不一般，不過我覺得你們不是八卦報刊上所說的那種關係。」這是柏晉揚的真實想法。

「堂堂柏氏集團總裁，什麼時候也關注娛樂圈了？」葉曉揚眉輕笑，「柏先生已定婚約，什麼時候開始關注藝員八卦了？」

他失笑，「關注藝員八卦和訂婚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葉曉淡淡一笑，「如果是別人，是沒有必然的聯繫，如果是柏先生，那聯繫可大了，因為我聽說柏先生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娛樂圈。」

「真沒想到葉小姐會知道我這個缺點。」柏晉揚低聲笑起來，「很榮幸。」

這話的弦外之音便是：沒想到葉小姐竟然也關注我。

葉曉嘴唇一勾，「柏氏是珠灣四大家族之首，作為柏氏集團的第四代掌舵人，自然是城中所有女人的夢想，你的喜好，你的一切，是公開的秘密。」

柏晉揚有點錯愕，「見笑了。」

沉默半晌，他又道：「城中所有女人，也包括你嗎？」

她撇撇嘴，「男人啊，即使名草有主，總不忘到處留情。」

他望著她，開懷一笑，忽然覺得她挺健談的，應該是那種外冷內熱、機智聰慧的女子。他舉杯與她相碰，一飲而盡。

突然，她著急地拿出手機撥電話，「丹尼斯，你在哪裡？」

丹尼斯輕鬆的聲音傳過來，「我在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