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再後來,他便沒有再回過國。
他和時皎月吵了一架。
不歡而散。
一別便是一千多個日夜。
陸景衍掛斷電話,眉頭依舊高高蹙起。
時皎月依舊什麼都不願意說。
陸景衍閉眼,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曾經時皎月對他無話不說。
……
時皎月睡不著覺。
半夜實在是口渴難耐,時皎月起身去客廳喝水。
誰知道客廳還有亮光。
陸景衍也沒想到時皎月出來,有一些不自在,「打擾到你了?」
時皎月搖頭,電視沒有聲音,陸景衍帶著耳機,安安靜靜的在喝酒,客廳燈也關著,很寂靜。
電視上在播某一場球賽。
右上角標了大大的兩個字——重播。
「口渴?」
時皎月點點頭,暈暈乎乎的腦袋多了些本能,時皎月徑直走向陸景衍,拿起了陸景衍放在桌子上的啤酒,「我也喝一些。」
「你不能喝。」陸景衍去拿時皎月手中的啤酒,「你的酒量太差。」
「不好嗎?」時皎月不放手,緊握著啤酒瓶反問,「阿衍?」
陸景衍垂著眸子靜靜看了時皎月幾秒,「皎皎,你想做什麼?」
時皎月屏息,頓時氣短几分。
陸景衍拿過啤酒瓶放在桌上,隨後又給時皎月遞過來一杯溫水。
「喝點水,繼續去睡吧。」
「我不,我也要看,我也好久沒有看球賽了。」時皎月激起了幾分脾氣,盤腿坐在沙發上,又擠了擠,擠到了陸景衍的身邊。
時皎月邊說話,還邊用眼睛有些哀怨的撇了撇陸景衍的啤酒。
一邊說一邊碎碎念,「我都成年好久了。」
陸景衍遲疑,愣了下,揉了揉時皎月的頭髮。
以前陸景衍偶爾也會喝兩杯酒,時皎月有時會表現出一些興趣,陸景衍從來不讓時皎月碰酒,理由是時皎月不滿十八歲,還未成年。
而他比時皎月大一歲,他可以,時皎月那時候就不滿的辯駁,一歲又差不了什麼,她不服氣。
現在,時皎月還記得這個梗。
陸景衍看了看時皎月褪去了嬰兒肥,愈加明艷的臉龐,是啊,皎皎都成年很久了。
或許是夜色太過溫柔,陸景衍伸手輕輕搭在了時皎月的肩膀。
時皎月低頭,她畢竟沒有真的喝醉,只是這個時候,太困,意識不受掌控,也不想掌控而已。
有點想放縱。
反正是夜晚。
趁著夜色,不做些什麼,白日就更沒膽量。
時皎月側了側頭,靠在了陸景衍的懷裡。
這是少女時候的夢。
她靠在陸景衍的懷中,和陸景衍就這樣或溫馨或親密的生活著,她現在靠在陸景衍的懷中,兩人卻各懷心思。
夢始終是夢。
而且是停留在了過去的夢。
「阿衍,你今天生我的氣嗎?」
「嗯?」陸景衍低頭看向時皎月。
時皎月一臉的忐忑不安。
「他們在嘲笑你。」
「為什麼他們這麼喜歡幸災樂禍?」
時皎月睫毛輕顫。
為什麼有些人的喜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天才隕落的故事?
陸景衍忽視了那些話。
他今晚只關注了時皎月的事情。
至於那些話,陸景衍不在意。
他本就沒有破產,再者,即便破產,這些話也不配入他的耳朵。
不過……陸景衍面前閃現幾張臉,既然這些人讓時皎月難過了,那還是記住吧。
陸景衍低頭看向時皎月,「皎皎為什麼不為我說話?」
「因為……」時皎月嘴唇嗡動。
半晌說道,「對……」
「沒關係。」陸景衍打斷時皎月的道歉。
「皎皎,如果真的抱歉,說些高三的事情給我,不用說全部,說你想說的就好。」
時皎月在陸景衍懷裡蜷縮了一下,皺著眉頭思考,不說全部的話,似乎也可以。
「馮遠明……」時皎月頓了頓說道,「我很難想象有人這麼劣質。」
時皎月斷斷續續舉例幾個馮遠明追求她時候的例子。
讓時皎月受不了的是對方在學校造謠和她發生關係,以及馮遠明跟蹤她到家裡,三更半夜,朝著她的窗戶砸石子。
「後來,我也生氣了,我就天天堵著他,打他,」時皎月說起來,有些得意,「他還報警想捉我,可是每次我都能躲過去,他快氣瘋了,後面見到我就繞道。」
「再後來我不管開心不開心,想到這個人了,就去揍他,反正他活該。」時皎月說著愈加驕傲,「他後來真的怕我怕的要命,不管去哪裡都要和別人一起,去上個廁所,都要叫上朋友或者老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