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自尋死路
「漢王,殺人不過頭點地——」王朗還想在掙扎一下,死死的咬著嘴唇,聲音都有些嘶啞:「若是漢王惱怒,不妨用朗的人頭來平息漢王的怒火——」
王朗看得透徹,以劉悅如今的大勢,很有可能掌權天下,如果可以的針對王氏,王朗都不敢想象,王氏會是什麼下場,由不得他不低頭。
「殺你如何顯得我的本事——」劉悅卻是哈哈一笑,臉上的嘲弄之意更濃:「天下人都說我劉悅心狠手辣,王朗,那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劉悅究竟如何心狠手辣,你既然與我為敵,我所做不殺你一個族人,不奪你一點田產,我只是不讓你王氏沾我新軍的便宜,這不算過分吧。」
話音落下,劉悅也不再理會王朗,朝著身後一擺手:「收攏大軍,凡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如果不降,有一個算一個,那就用屍體堆一座山,殺他一個血流成河——」
說罷,打馬就朝回走,走的很是果決,不給王朗一點機會。
「漢王——」陶謙臉色變了幾變,慌忙的想要追上劉悅,替王朗說說好話,只是沒等靠近劉悅,典韋已經橫在了陶謙面前,冷冷的看著陶謙。
典韋自然最明白劉悅的意思,劉悅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了,王朗還真的是高看了他自己,如今劉悅並不是沒有人幫襯,況且不能幫自己的人才,反倒是去敵對一邊,就算是再有才那又能如何,反倒更是禍害。
「陶州牧,還沒明白我兄弟的意思,你染不能為友,那麼為敵你還要敵人仁慈嗎?這都不明白——」典韋啐了一口,冷哼了一聲:「既然不王朗想要面子,我兄弟當然成全他,到時候天下人都會說王朗忠臣,忠於劉協,說不定以後可以讓王家成為袁家那般高門大戶。」
這當然是笑話人的話,但是也表露除了決心,這就叫鈍刀子喇人。
眼看著劉悅催馬遠去,只留下了一些親兵,陶謙不由得嘆了口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景興,你怎麼能一點臉面被給漢王留,但若你能留下一絲顏面,漢王會如此嗎?」
「漢王勢大,也不差我一個,我只是實話實說,憑什麼如此——」王朗微微的咆哮著,說不出的怨怒。
「人為砧板,我為魚肉。」陶謙嘆了口氣,他也無可奈何了。
想到劉悅的決絕,陶謙心有餘悸,都說劉悅是狗,一個惹火了就咬人,劉悅還真的是個瘋子,一旦上了脾氣,根本就是毫無顧忌。
剛才已經被劉悅打臉了,陶謙不會再去煩劉悅,也只能過後再找機會勸解劉悅,但是前提是王朗必須低頭,想到這,就嘆了口氣:「景興,你好好的想想吧,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說完,也只是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留下王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本想以忠義事天下,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反而將整個王氏拖累了進去。
不用下力氣去想,王朗也知道他將會被整個族人憎恨,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忠義而稱讚他,只會說他害了整個族人,但是不是禍不及家人嗎?
只是想了想,劉悅好像也沒有真正如何王氏一族,不讓當官、不讓經商、不讓辦工坊,這都是劉悅操持的,自己不投靠劉悅,劉悅不允許也不算意外,正如劉悅所說,劉悅真的沒做什麼。
但是這樣明顯的信號,別人會怎麼解讀,王氏被打壓,這種無法抵禦的打壓,王氏就只能等著滅族。
「混賬——」王朗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恨不得一口吐沫將劉悅砸死,但是他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接下來該怎麼辦。
心念百轉,忽然惡向膽邊生,猛地回頭,想要喝令大軍,只是眼光所及,卻看見就連他的親隨,都已經丟掉了武器,正在被新軍安排明白。
即便是他不下令,但是陶謙都投降了,手下軍士本就不會對他有太多的忠誠,畢竟他只是臨時帶兵。
嘴唇蠕動著,最終化作一聲嘆息,既然劉悅治下呆不得了,那就讓全部的主任遷徙,到天子治下去生存,或者去益州,再不濟去交州。
長長的一聲嘆息,王朗連親隨都沒有招呼,只是轉身催馬而去,來時急匆匆,去時失魂落魄。
王朗不知道,劉悅將這件事交代給了諜營,做這種事情諜營是最拿手的,保證王氏用不了百年就會滅族的,官員針對還是有限度的,但是諜營卻毫無顧忌,可以保證連賣柴火的都不會賣給王氏。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諜營能將劉悅的意圖完全執行下去,而且不需要劉悅去多操心,當然劉悅也不會多操心,對於王氏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但是對於劉悅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說過之後就不會在費力去記住這件事。
王朗不會知道今後將面對什麼,諜營很多事情根本沒有底線,坑蒙拐騙,殺人放火什麼都干,王氏的衰敗遠比王朗想的要快,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王氏遷走,卻永遠不會掏出諜營的掌心,無論是去天子治下,還是去益州,哪怕是跑到瓊州也無濟於事。
對於王朗滅族的大事,但是對於劉悅來說卻是轉腦就忘,回到彭城的時候,劉悅臉上的惱怒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也沒有人會傻到此時還去提王朗的事情,王朗沒有和劉悅出現,那肯定是有什麼意外,此時提起王朗,無異於打了劉悅的臉。
「喝酒——」在福順樓全都落座,徐州官員倒是大半都在,一個個陪著小心,拚命的擠出一臉的笑容,但是卻沒有一個笑的真誠。
劉悅一飲而盡,高高的舉起杯子,然後翻轉,一滴不落,只是可憐徐州官員沒幾個能這樣大口喝酒的,這可是陳留的燒酒,只是劉悅打了樣,誰又敢不喝不幹,只能咬著牙使勁的往肚子里倒。
人為砧板我為魚肉,如今徐州改天換地,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讓劉悅高興,真正能嚯的洒脫的也不過少數人。
陶謙一直興緻不高,回來的時候,劉悅讓親兵揮動軍旗,也不知道究竟表達了什麼,縣城裡就有人冒了出來,身穿著百姓的衣服,顯然這是彭城的姦細,劉悅下令讓諜營去執行他針對王朗的命令。
從那一刻,陶謙知道了諜營,劉悅並沒有隱瞞他,但是陶謙高興不起來了,諜營當然不是一個人,彭城都不知道有多少,這顯然不是最近才安排的,不知道諜營在九州會有多少?
有些東西太歐倩也無從阻止,畢竟劉悅不殺人,也沒有當時對王氏如何,他也只能找機會替王朗說些好聽的話。
偷偷地將兩這件事說給了陳登,本想著讓陳登幫著王朗說話的,但是聽完了之後,陳登卻沉默了,最後只留下一句話:「自尋死路,你不投奔漢王不要緊,但是也不能當面打漢王的臉,也太高看自己了,難道還要漢王被打了臉,還要去擺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
陳登不願意開口,是因為他看的透徹,劉悅這個人說心胸寬廣,對敵人可以縱容,如曹操如陶謙,但是不意味著劉悅性格軟弱,更不代表劉悅可以隨便的侮辱。
劉悅是什麼人,天下人都說劉悅心狠手辣,於戰場上殺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陳登親眼看著劉悅殺過人,和瘋子沒有兩樣,在戰場上卻是越殺越興奮,這也是新軍為什麼那麼兇悍的原因。
劉悅絕對不是好脾氣,王朗這是自尋死路,誰也救不了他。
陳登已經想的很糟糕了,卻依舊想不到王朗會遭遇什麼,王朗遷徙族人的打算,並沒有遭到一點的為難,難爬如今東海郡也在新軍治下,哪怕是郯縣的縣令明知道劉悅要收拾王朗,卻依舊沒有組織王朗遷徙,甚至只是冷眼旁觀,沒有過多的針對王朗,但是從劉悅開口那一天,王家外出為官的卻全被請退回來,但凡是新軍治下,王氏一族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
遷徙雖然困難,但是王朗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了族長,無法改變之際,王氏也只能選擇遷徙,從東海郡奔著司隸去了,這是一個漫長的行程。
王氏不得不走,因為留在郯縣已經無法生活了,的確是沒有人欺負他們,沒有人來禍害他們,但是不管是去買柴火,還是買菜,甚至是買米,不管做什麼,就算是去勾欄院,都沒有人做他們的生意。
已經有人放出話來了,說是漢王針對王朗,將劉悅所說的傳揚開來,誰敢個王氏做買賣肯定倒霉,而且還有人說,要等王氏破敗,還等著吞併王氏的土地。
僅僅幾天王氏就成了過街老鼠,不說人人喊打,卻也是沒有人理睬,吃飯都成了問題,家中的鋪子已經到了關門的地步,田產還賣不出去,所以只能遷徙,但是他們不知道,即便是到了雒陽,後來碾轉長安,再後來去了益州,王氏依舊買不到柴火,經常有人不做他們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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