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車義(5)
拿著矮胖男人的畫像,諜營開出了懸賞,只需十文錢,矮胖男人的蹤跡就出現在了諜營的視線之中,很快就找到了那片樹林,一個砍柴的農人看到矮胖男人進了那片樹林,因為當時他在遠處砍柴。
但是找到的卻是矮胖男人的屍體,至此線索斷了,僅僅是第三天消息就傳回了劉悅這裡,只是消息並不能讓劉悅滿意。
「那人死的手法和車義一樣,也就是說這多半可能是自盡對,這種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培養的起的——」劉悅這兩日想了很多,也想的很透徹:「而有這種死士的,除非是重大的事情,否則也絕對捨不得用到,車義身上唯一能值得動用的死士的,也就是一個秘密,那就是火藥,因為車義不知道飛燈的秘密。」
車義並不知道飛燈的秘密,他知道的僅僅是火藥,也就是說車義是因為火藥而死的,車義的死就告訴劉悅這些。
「兄弟,不值得呀——」劉悅看著車義的屍體,臉上有一絲苦笑,即便是車義出賣了消息,劉悅依舊沒有真的怪罪他。
「給我派人盯緊了孫策和劉表,能用得起這種死士的,也只有這種人物,一般人養不出這種死士。」劉悅猜得到,與其大力氣去查,還不如盯著孫策和劉表,天底下能用得上火藥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余者得到火藥配方也絕對沒有用處,最後不過流落到這些人手中。
天底下能和劉悅抗衡的人也只有這麼幾人,如王朗你就是給了他火藥,劉悅大軍所過,也依舊會碾壓過去。
其實對於劉悅,很多東西並無所謂,搞清楚只是不甘心而已。
「兄弟,火藥並不是決勝的條件,就算是火藥流傳出去,也一樣不能阻擋我的腳步,況且如今我大勢已成,就算是他們得到了火藥又能如何?」劉悅嘆息著,車義救過他很多次,那是他的救命恩人,說真的真的值不得如此。
任何武器都要看掌握在誰手中,火藥還沒有到那種可以操控大局的程度,否則後世宋朝也不會被遼國打的那麼凄慘,明朝也不會咩在大清手中。
其實火藥在劉悅手中,震懾的作用遠大於實際作用,真正的能起到決定性的時候,也只有聊聊幾次,也不過減少了損失,大部分時候都是配合飛燈,增加對手的絕望而已。
劉悅是將火藥的作用用到了最大,但是真正的算起來火藥的殺傷力並不大,就算是知道了配方,也只能公用在炸城門上,沒有飛燈,這東西的局限性很大。
如今劉悅作用六州,兵鋒之強不容抵擋,只要劉悅不自己作死,吞併天下之事遲早的事情,真正的根源在於兗州的發展。
打仗打的是就是錢,你連糧食都抽記不起來,怎麼打仗,沒有充足的後勤補給,就如同劉悅現在這般,打下徐州已經到了極限,人馬不缺,士氣高漲,明明隨時可以開進揚州,但是劉悅卻不敢動兵,因為糧草有問題,真要是打過去很可能斷供,到時候斷了糧食那才要出大事。
劉悅之所以在廣陵郡安頓下來,並不是為了追查車義的事情,而是在等待與糧食,僅此而已。
以如今兗州的富裕,帶動青州和冀州以及豫州,再加上徐州,幾年之後發展起來,百姓能豐衣足食,存糧豐足,各種物質充盈,到時候發動戰爭,必能以鯨吞之勢殺進揚州和荊州,吞併天下。
除非劉協和孫策他們能短時間將差距拉平,否則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心中雜七雜八的想著,劉悅嘆了口氣,使勁的揉了揉額頭:「通知車義的嫁人了嗎?」
「通知了,走的是飛鴿傳書,只是趕到這裡或許還需要五六天的時間。」親兵應了一聲。
嗯了一聲,劉悅吐了口氣,一臉的無奈,想了想又問了一聲:「那車義他爹——」
「在縣衙關著,不過好吃好喝的——」親兵點了點頭。
對車義的父親,劉悅很趕到棘手,他欠車義的,可以補償他的家人,無論是錢還是什麼,反倒都不是事,但凡是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真正煩惱的是如何處置車義的父親。
哪怕是車義的父親一直在編謊話,但是劉悅也能猜得出來,車義絕不是死在別人手上的,否則車義不會不掙扎,更不會出賣火藥的配方,車義的父親那麼多的金子拿到手,肯定是出賣了車義,如果準確的說,車義只能是死在車義的父親手中的,否則對方如果要殺人滅口,那麼車義的父親就不該活著,不傻車義的父親,那麼殺車義就沒有任何意義。
說到底車義是自己求死的,劉悅幾乎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猜到了車義的死因,但是越是看得通透,才越是苦惱,因為那是車義的父親,就算是害死了車義,車義能放過父親,劉悅怎麼能動這個老混蛋。
道理很簡單,車義的父親能拿到錢,還能活著,就說明車義不想害他爹,否則只要一聲他爹不死他不說,無論真假,對手都會照做。
「反正短時間動彈不了,就等著車義的家人來了做處理吧。」幽幽地嘆了口氣,兄弟死了,竟然無法報仇,這心裡才叫一個憋屈。
有了這個打算,劉悅接下來只有等待,糧食籌集不齊,大軍只能屯與堂邑、興國和廣陵。
這些天一來,劉悅便拉著陳登四下轉悠,商討農耕之事,如何屯田,如何發展農耕,如何堆肥,並且第一批從兗州來的農學生和匠人,以及一些小吏已經開始在徐州鋪開了,這一批人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這才是劉悅佔據徐州的根本,佔據徐州並不是說攻打下來就算是完了,更不是說任命一個太守一個州牧就完了,想要儘快的吞併徐州,就只有見高新軍的政策在徐州實現起來,那麼就需要有人去推動。
徐州新佔據,劉悅並不敢大動官吏,因為害怕會出現混亂,所以主要以安撫為主,但是不妨礙安插小吏,一些連官都不算的,比如說匠造官,這是新軍特設的,領的是俸祿,負責拖動地方的工坊和組建匠人組織,發展各種匠人,什麼鐵匠、石匠、木匠等等。
還有農事官,雖然也佔了一個官字,但是只是縣裡的小吏,負責農耕推廣,根本不沾權利,負責推動各地方的農業發展。
這些小吏不搶班奪權,因為是外來的又沒有根基,所以對於當地的官場不造成衝擊,而且管的單一,自然各地方都會配合,但是隨著這些農事官和匠造官的到來,加上農學生和匠人,很快就在當地的百姓之中有了威望。
同時新軍還推動醫館和學堂的建設,這同樣俘獲人心,那麼幾個月之後,遠比從前要好得多的生活,真正為百姓做事的新軍,自然就會受到當地百姓的愛戴,到時候官場的更迭,就不會引起風浪了。
至於有人說會不會有人搗亂,劉悅根本不擔心,有了百姓的支持,以新軍的的鐵血,誰敢鬧事格殺勿論,新軍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的。
而農事官和匠造官,以及醫館和學堂都是陳登再管,甚至連管理這些的官員都是陳登推薦的,隨著農事官和匠造官鋪開,陳登的影響力漸大,已經開始和陶謙分庭抗衡了。
陶謙對陳登有些疏遠,但是卻維持著表面上的態度,其實陶謙和陳登都明白,這是劉悅有意推動的,陶謙和陳登越是針鋒相對,對他們反而越是安全,因為劉悅絕不允許某一個人權力太大了,包括陳登。
陳登和陶謙能看透這一點,那是因為劉悅從來沒有故意的遮掩過這種用意,無論是官場還是軍中,劉悅從來不允許權利集中,所以官場上,以陳宮一派最大,卻又有程昱一派,還有田豐為首的冀州派,徐州又形成了一派,再加上賈詡在關外,包括劉和在幽州,誰也管轄不著誰,就形成的很多派系。
如果從真正意義上說,劉悅治下其實沒有統一的政權,沒有一個總督,沒有真正的開府建衙,或者說劉悅故意的分成了這麼多派系。
另外再看軍中,張遼一派,徐晃又成一派,再加上甘寧,還有西涼軍,甚至西涼軍又分張綉一派和李傕一派,再加上文丑和鞠義等人,軍中也是派系分立。
但是隨著地盤不斷地擴大,無論是陳宮還是程昱、賈詡、田豐,都開始請求劉悅開府建衙,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倒是軍中挺滿意如今的情況的,個人有個人的勢力。
不過劉悅現在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攻打揚州上,只是沒想到老天爺不作美,忽然間的一場大雪,徹底的打消了年前進攻揚州的打算。
這一年的大雪經年未見,廣陵都下了足足半尺厚,將整個天地都變成了白色,隨著大雪而來的是天氣驟降,河上開始結冰,這種天氣已經完全不適合行軍了,因為路途不好走不說,關鍵是到了晚間取暖是一個大事,一個不注意能活活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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