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進山
「我吃的是楊叔的飯,我可沒記著地里的活你去干過,有一粒米是你種出來的嗎?」劉悅哼了一聲,一點臉面也不給楊豹留,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楊豹臉色一變,眼珠子瞪了起來:「劉悅,滴水之恩尚且他湧泉相報,更何況你在我們家吃了那麼多飯,你也不想讓別人都知道不仁義吧,我要的不多,一兩金子就行。」
「一兩金子?」劉悅笑了,不過笑得有些陰冷。
沒等劉悅繼續說什麼,楊父已經按耐不住了,站起來一個箭步竄到了楊豹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楊豹臉上,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邊咒罵著:「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小畜生來,看我不打死你。」
一下子被打蒙了,楊豹後退了幾步,晃了晃頭才緩過勁來,吐了口吐沫,不甘的哼了一聲:「我要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生,你生了我就不管我呀,你給老大娶了媳婦,虎子現在都當官了,我就要點錢怎麼就不行了,劉悅這小子又不是沒有,你還打我——」
眼見楊父又衝上來,楊豹雖然沒有動手打楊父,卻一把將楊父給推開了。
楊豹也沒有想到,只是隨手推了一把,楊父就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一個站立不穩,被身後的凳子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朝後倒去,卻不小心,磕在了桌子角上,登時磕的鮮血直流。
「爹——」楊虎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扶住了楊父,臉上寫滿了焦慮:「爹——」
變故如此之快,劉悅都沒有一點防備,看著鮮血直流的楊父,劉悅也一個箭步到了身邊,小心的看了一下,發現只是破了一點皮,這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還不忘了安慰楊虎:「虎子,沒事,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
鬆了口氣的同時,劉悅臉色卻越發的陰沉下來,嚯的扭頭朝楊豹望去,重重的哼了一聲:「楊豹,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以前只是耍錢,現在敢打楊叔了,你他娘的還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說著,劉悅啐了一口,寒著臉一步一步朝楊豹逼去,如果只是要錢,劉悅只是厭煩,但是到了敢打楊父的地步,作為從小在楊父身邊長大的人,劉悅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不當人子——」劉悅猛地喝了一聲,腳步忽的一快,便已經到了楊豹面前,不等楊豹反應過來,狠狠地一拳就砸在了楊豹的臉上。
這幾年楊豹早就就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身子骨本來就不怎麼樣,更何況還是面對身手了得的劉悅,等拳頭砸在了臉上,才啊的一聲痛呼,接連倒退了好幾步,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劉悅根本不給他機會,一拳又砸在臉上,楊豹再退,就撞到了牆上,身心才一頓住,劉悅就又趕了上來,狠狠地一拳砸到了臉上。
「住手——」眼見劉悅又舉起了拳頭,回過神來的楊父大聲的喊了起來:「別打了,再打就給打壞了——」
說著,掙脫開楊虎的扶持,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劉悅身後,一把拉住了劉悅:「小悅,別打了,豹子他也不是故意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劉悅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楊父的袒護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楊虎卻不幹了,猛地衝上去,一腳將楊豹踹了個跟頭,嘴裡罵罵咧咧的:「混蛋,你敢打咱爹,看我不打死你個畜生——」
說著,連踢帶踹的,還是楊父推了他一把,才算是將楊豹解救下來。
「虎子,他怎麼著也是你哥,你不能打他,你要是在打他,我——我——」楊父又氣又急,想說句狠話,卻又心疼楊虎,害怕傷了楊虎的心。
「呸,我沒這樣的哥哥,他就是個畜生,打他都是輕的,我恨不得打死他——」楊虎憤憤的沖著楊豹吐了口吐沫,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雙眼都要冒火了。
楊父有些無奈,不能說楊虎重話,這頭畢竟還疼著呢,一想起來就不由得怒由心生,狠狠地瞪了楊豹一眼,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只是看見哪張被劉悅打的都成了豬頭的臉,心中不免一陣酸楚,手底下到底輕了許多。
從懵糟中緩過神來,楊豹快要瘋了,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憤憤的瞪著劉悅:「劉悅,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看我不——」
劉悅重重的哼了一聲,眼中寒光一閃,一臉譏誚的看著楊豹:「你想怎麼著,要動手你打不過我,你還想招呼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成,你去問問敢有人在我面前遞爪子嘛。」
一句話哽住了楊豹,劉悅說的好像很張狂,但是這些天誰不知道劉悅和典韋這兩個名字,尋常人誰敢和劉悅動手。
「楊豹,我看你現在越學越壞了,從今天起,我就給你治過來——」劉悅冷冷的哼了一聲,眼中的嘲弄之意更重:「虎子,回頭告訴揚縣尉,吩咐下去,只要看見楊豹就給我打,打不死就行,打殘了我養活他,總好過這麼畜生。」
臉色也變,楊豹身子一哆嗦,才忽然想起了如今的劉悅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屁孩,再也不是那個自己可以隨便欺負的人了,更盛傳原來的王縣尉就是被劉悅弄死的,這可是個狠人。
一想到這,楊豹就咽了口吐沫,底氣就不足了,小心的朝門口退了一步,想說軟話又抹不開面子,沖著劉悅啐了一口:「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少管,我又不花你的錢——」
不等劉悅說話,楊虎就哼了一聲,朝著楊豹逼近了一步:「悅哥是外人,我可管得著吧,回頭我就給揚縣尉和周縣令告情,以後讓衙差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讓你耍錢。」
「你們——你們——」楊豹又氣又怒,瞪著楊虎眼睛都冒火了,卻不敢說什麼狠話,畢竟劉悅的拳頭夠狠的。
「你們給我等著——」楊豹啐了一口,忽然身形一閃,竟然就此溜掉了。
楊豹雖然走了,不過楊虎卻不會善罷甘休,楊豹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揚父捨不得打罵,楊虎卻捨得下手,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地治一治楊豹。
這一頓飯吃的有點尷尬,揚父有心事,吃的心不在焉的,楊母乾脆飯也沒吃,讓劉悅和楊虎那還有心情吃飯,好歹扒拉了幾口,就從楊家出來了。
不過楊虎沒有回軍營,出了家門不遠,就給劉悅沉聲道:「悅哥,你先會軍營吧,我等一會回去,我去找楊叔一趟,順便和崔貴他們說一聲,免得楊豹這畜生跑到作坊搗亂。」
劉悅知道楊虎憋了一肚子邪火,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都知道楊虎和自己親近,無論是周縣令還是楊匡,都會給楊虎一點面子,就連趙寵也不會動楊虎的,根本不用擔心他。
這邊楊虎和劉悅分開,先去了一趟作坊,將楊豹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囑咐崔貴堅決不能讓楊豹到作坊里來。
隨後,楊虎又去了一趟縣衙,將家裡的事情和楊匡說了一遍,也氣得楊匡不輕,不用楊虎多說,楊匡就知道楊虎的來意,答應楊虎好好地收拾楊豹,只要不出小黃城,楊豹別說耍錢,只要露面就會挨打。
楊豹只是癬癢之疾,劉悅根本不會看在眼裡,如果不是有楊虎這層關係,劉悅隨時可以讓楊豹消失,所以從楊家出來,劉悅就將楊豹的事交給額楊虎自己處理,他回到軍營開始準備第二天遠行的事情。
去山中找黃巾賊的蹤跡,自然需要帶上嚴政,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劉悅相信只要嚴政不是真傻,應該不會背叛自己的,畢竟黃巾賊也是圖的一個溫飽。
時境過遷,黃巾賊早已經是日薄西山,否則嚴政也不會混到飯都吃不上的地步,而劉悅給了他希望,最少那些潔白的紙張,就能知道劉悅有多少手段,而且這也或許是嚴政轉為官軍最好的機會。
追隨劉悅訓練是有點苦,但是劉悅不會輕看這些黃巾賊,而且給他們了一個新的名號——新軍,除了訓練,現在吃得飽穿的暖,劉悅還許諾一年後每人都有房產和地產,保證生活會過的富裕。
這些日子嚴政觀察著,越發的覺得劉悅深不可測,能文能武暫且不說,關鍵是劉悅好像懂得很多,很多都是嚴政沒有聽說過的,卻被劉悅做到了。
而且嚴政認了劉悅為主公,那就意味著不會輕易地背叛,畢竟這個年代還是崇尚一諾千金的年代,人心還是很質樸的,所以對於這一次遠行,劉悅並沒有太過擔心,劉悅有辦法讓黃巾賊投降。
反倒是劉悅更擔心自己離開之後,新軍怎麼辦?如果知道自己不在了,趙寵會就此善罷甘休,會不會趁著自己不在插手新軍的事宜,楊虎雖然忠心,但是面對趙寵的時候,楊虎就不由自主的低了一頭,根本鬥不過趙寵這位軍司馬,除非是典韋能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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