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都聽到了什麼
她收拾了一下,回了自己的家。
這,期間雲熙一直覺得,顧梵音遲早會找她談一談,可是又一個星期過去,始終都沒有顧梵音任何的消息。
那個男人,就像是空中蒸發了一樣。
就連小包子,都再沒有來找她。
這讓雲熙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的鬱悶了。
十點鐘的時候,雲熙接到了父親的來電,原本一肚子苦水想傾訴,可是,卻被父親的十萬火急的事情,打消了。
「小熙,我現在在紐約抽不開身,但是有一個宴會必須要出席,我現在又回不去,要不,你和梵音代替我去參加。」
雲熙咬了咬唇,想到那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老婆就覺得一肚子的委屈。
「爸,顧梵音他……」
剛想吐槽,結果電話那邊的雲國華又一次說道:「剛才我已經通知了梵音,你們倆好好商量一下宴會的事情,雖然你們現在只是訂婚,但是,你們倆就是代替我出席的,我這邊還有事,就先不說了。」
「爸,我還有事沒說呢……」
話音還沒落,雲國華已經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父親的秘書已經送來了請柬,京都許家許老先生的壽辰,看了眼時間,就在今晚。
雲熙本以為為了這場宴會,顧梵音都會來找他,可是整整一個下午過去,那個男人都沒有出面。
難道,要她雲熙主動去聯繫他?
想到這,雲熙就又是一肚子火氣。
大不了自己去,誰怕誰?
這樣也好。
……
與此同時,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許家家主許崇光的壽辰正在舉行中。
賓客冠蓋雲集,香檳美酒,鮮花音樂,將現場的氣氛烘托的十分熱鬧。
許崇光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佬,如果說,他現在什麼最多,那麼就是仇家最多,再就是,數不盡的錢財。
他在京都敢稱第二富有,那麼就不會有首富這個人。
錢財,和仇家成正比,是因為這個人,曾經是商界的老大,只是現在不如以前風光了。
今天的他,年過六十,但是依舊精神抖擻,一雙鷹隼一般的眸子里,滿滿都是對這個世界的征服欲。
雖然他現在從商,但是身上依舊有一股子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笑呵呵的沖著每一個前來道賀的人報以回禮,面色帶著祥和的同時又有著說不出的震懾力。
這就是曾經的老大,無論到任何時候,都抹不掉身上的霸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從客廳外響起,隔著老遠就聽到了:「爸爸,我回來給你過生日了。」
許崇光皺起了眉頭,沒過多久,自己的寶貝女兒許念已經跑了進來,她今天打扮的格外的漂亮,只是這黑色的眼影他怎麼都覺得彆扭。
「小念,你這眼睛怎麼畫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一樣。」
「爸爸,這是最流行的煙熏妝,你老了。」
敢這樣跟這個曾經赫赫有名的他說話的,也就只有她許念一個人了。
許崇光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一臉寵愛的樣子。
「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說著,他向幾個貴客告辭之後,將女兒拉進了書房。
許念剛剛關上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爸爸,今天您過生日,梵音會回來嗎?」
「你的眼中,除了顧梵音,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
許念撒嬌的說道:「哪有,我這不是回來給你過生日了嗎?」
許崇光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女兒?
他輕哼了一聲:「要不是知道梵音今天可能會來,你會回來給我這個老頭子過生日?」
「哪有,原來在爸爸心中,我就是這種人,小念好難過。」
說著,她真的裝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許崇光見了最後也只好嘆了一口氣,他雙眸閃過一抹精光,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小念,你是真的喜歡梵音?」
「對啊,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嫁給他,爸爸,你難道不想女兒和梵音在一起嗎?」
「可是,他是你的哥哥。」
「我才不管什麼哥哥,況且,我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我只知道,在爸爸你忙著開會做生意的時候,是梵音陪著我,保護我,我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看到女兒的堅定,許崇光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意,可是手心卻已經暗暗地捏緊。
如果熟悉這個曾經的霸者的人,那麼不難猜出這個時候的許崇光已經動了殺心了。
一切阻礙他的人,都是絆腳石,義子也不例外。
他許崇光的女兒,要嫁也得是人中龍鳳,又怎麼可以是顧梵音?
這個義子雖然有才有德,可是,他始終是那個人的兒子,他許崇光心中多多少少都會介意著。
「爸爸會給你找一個比顧梵音更好的男人,怎樣?」
「不嘛不嘛,我就要跟梵音在一起,爸爸,你是不是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
許崇光輕輕地搖了搖頭,淡聲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還小,今年才畢業,或許你會有更好的選擇也說不定呢?」
聽到這話,許念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爸爸,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雖然表面對梵音客客氣氣,但是你心裡是不喜歡他的,我想奉勸你一句,你不要忘了,曾經的爸爸確實輝煌,可是為你打下那半壁江山的人,是誰,如果沒有梵音,那麼你那龍頭的位置,到底是不是能坐穩。」
「你放肆。」許崇光瞬間火了。
他噌的一下坐起身,和自己的女兒對視著,一剎那間,室內的氣氛變得無比的尷尬。
就在這時候,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傭人走了進來,她手上端著茶水,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這是您吩咐我剛剛泡的咖啡。」
許崇光嗯了一聲:「放桌上。」
「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傭人放下咖啡,剛想離開,許崇光不經意的問了句話:「剛才你在外面都聽到了什麼?」
「啊?」傭人愣了愣,仔細想了想,剛才確實好像聽到了小姐和老爺之間的爭執,想到這,她老實回答道:「好像老爺和小姐說什麼,半壁江山,我也沒聽太清楚。」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家裡就我一個,我是個寡婦,現在是個孤家寡人。」
許崇光點了點頭,之後從抽屜里翻出了一盒巴旦木,溫聲說道:「這個送你吧,現在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謝謝老爺。」
雖然只是一盒零食,但是這傭人也是感激涕零。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這盒零食,是送她進陰曹地府的催命符。
「爸,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那麼抵觸梵音。」
「現在的他,已經再不是我能控制的棋子了,而且他也配不上我的女兒。」
「我就要嫁給他,無論如何都要嫁給他。」
「那你就不是我許崇光的女兒,滾出去。」
許念雙眼早已經紅了,眼淚再也剋制不住,涌了出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梵音要遠離我,因為我有一個你這樣的父親,他怎麼會愛我呢?」
聽到這話許崇光再也忍不住脾氣,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許念的臉上。
「爸,你打我?」許念獃滯了,從小到大這是父親第一次打她,她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她的父親。
她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許崇光坐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從來都沒有捨得碰過一根手指頭,剛才竟然甩了她一巴掌。
只是一想到她對顧梵音的痴戀,他就真的淡定不了了。
他這樣做,也是為她好,許念,現在不懂,以後或許會知道的。
外面的宴會依舊在繼續,許念失落的走出了書房,她急匆匆的趕往了剛才那個傭人居住的宿舍。
她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她,哪怕是一個傭人,
原以為找個人能說說心裡話,卻沒想到,傭人已經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臨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許念嚇了一跳,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好端端的就死了?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一盒巴旦木散落在地上,似乎在嘲諷著她的無能一樣。
許念蹲下身,顫抖的手將她沒有閉上的眼睛撫平。
好端端的人,居然就這麼死了。
為什麼呢?
在這個許家,就像是一個大牢籠一樣,藏著數不盡的污穢和見不得光的官司。
而她只有二十幾歲,花一般的年紀,卻見證了這麼多的骯髒。
她回到了卧室,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坐在地板上,拿出了手機,熟練的播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只是電話響了很久,那邊都沒有人接聽。
許念紅著雙眼,一遍又一遍的給顧梵音打電話,想著他曾經的給予過自己的溫柔,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
「梵音,我好想你,你在哪?」
只是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嘟嘟忙音。
她緊緊地咬著唇,喃喃自語道:「梵音,我一定要嫁給你,一定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