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算計(3)
事情有些脫離風零舞的掌控,她不能讓大門外的將領繼續喊下去,否則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
「我如果入獄,你們要想辦法劫獄!切記不可慌亂,若是劫獄成功率太低,便不要妄動,找準時機再下手!」
風零舞行色匆匆的往大門走,一邊囑咐管家。
管家看著風零舞嚴肅的表情,心裡很是不安:「這麼嚴重?皇上不敢把王妃怎麼樣吧?」
「罪名都扣下來了,皇上這次是下了死手。」風零舞幾乎瞬間就猜到了對手的打算,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這次是我太自信了。」
白葯那樣的人,頂多干出點讓她名聲掃地的事情,以羞辱她為目的。
而名聲這東西對風零舞來說,遠沒有銀子的分量重,不管對方想做的事情是什麼,籌劃的周不周全,她都有恃無恐。
拿銀子的時候,提高藥材價格一事白葯的回答,更加讓她篤定對方的手段僅此而已。
可是她沒料到對方的目的是她的命!
沒料到在大魏國,居然有人敢往魏王妃頭上扣莫須有的罪名!
風零舞不會自大以為這一次的事情能被她三言兩語擺平。
皇上縱然忌憚夜睿凌,但事情做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絕對不會給目標留活路。
夜睿凌回來之後縱然不滿自己的王妃被殺,但又豈會為了一個被人硬塞給自己的女人同皇上大動干戈?
不僅皇上是這樣以為的,連風零舞自己都不覺得夜睿凌會在她死後還因她跟皇上動手。
但是想要動她,也沒有那麼容易!
風零舞眼中閃過寒芒,這次她真的有了危機感。
動用武力是在所難免的,如果魏王府的侍衛們能保住她的命固然是好,如果他們也無能為力,那她只希望自己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槍支彈藥可以血洗皇宮!
但她不想走到這一步,如果到了這一步,那她已經到了捨棄一些只求保住性命的地步。
大門口,將領復讀機一般的大嗓門隨著風零舞走出魏王府戛然而止。
「魏王妃,皇上用於購買藥材支援北境的銀兩丟失,種種證據都證明你才是偷盜銀兩的盜賊,請你允許我等進府搜查。」
將領上前一步,雖然低著頭,聲音卻比之前更響亮。
風零舞此刻的氣質冰寒至極,她的眼眸在人群中掃過,忽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清秀單薄。
許若卿!
許若卿沒有避諱風零舞的視線,站在人群中優雅的沖著她頷首微笑,就彷彿平常見面之時禮貌的打個招呼。
風零舞眯了眯眸子,沒有管她。
「你想搜查魏王府?請吧。」風零舞視線落在將領身上,很乾脆的往旁邊讓開兩步。
將領明顯一愣,他一開始就沒覺得當真能夠搜查魏王府。
天狼軍可不講道理,不管闖府的人有多正派的理由,敢闖魏王府者殺無赦,一個不留。
「王妃此話當真?府上侍衛不會阻攔?」將領沒敢動,而是謹慎的詢問。
風零舞不負責任的開口:「本妃怎麼知道,他們可不歸本妃管。」
將領頓時覺得心口有氣憋得難受,幸好他謹慎詢問了一句,否則他們一動,腳還沒踏上魏王府大門前的階梯,門前虎視眈眈的天狼軍已經上前跟他們廝殺起來了。
這群人,廝殺起來之後不將對方團滅是不會停手的,想投降都不行,他們根本不接受。
想起魏王府門前曾經發生過的血淚史,將領很慶幸自己沒有成為硬闖魏王府的亡魂之一。
「魏王殿下功不可沒,皇上顧念殿下的功勞,只要王妃肯跟末將走,末將定不冒犯魏王殿下的尊貴。」將領早就連話都想好怎麼說了。
風零舞面上不見絲毫懼意,坦然的伸出手:「皇上的聖旨給本妃看看。」
將領低了上去,強勢的說到:「末將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假傳聖旨,還請王妃不要耍花樣,若是盜竊銀兩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自然不會有事。」
「盜竊銀兩?」風零舞少了聖旨一樣,冷笑:「本妃一介女流,遠道而來無親無故,如何能盜竊皇上的銀兩?」
風零舞直直的指向自己身後,眼神越發的銳利:「皇上是覺得本妃動用魏王府的人盜竊銀兩嗎?」
將領料到風零舞不會輕易屈服,並不慌亂:「種種證據都指向魏王妃,我們只能先請魏王妃去問個話。」
「種種證據?你口中的種種證據在何處?」風零舞有些步步緊逼之勢。
將領應對自如:「茲事體大,王妃去看了便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因為本妃沒有任由天狼軍去送死嗎?真是叫人心寒!」風零舞聲音提高,氣勢十足:「魏王妃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本妃有去無回,魏王夜睿凌的原配夫人永遠叫風零舞!」
風零舞這番話說的熱血沸騰,魏王府的人控制不住想干一場硬仗也要讓風零舞留下!
當初王妃一個弱女子以一己之力抵擋住皇上的出徵聖旨,得以讓十萬天狼軍不去北境送死,今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讓王妃被帶走!
之前皇上下令讓天狼軍出征的事情滿城百姓都知道,之後雖然沒有多想,但風零舞現在一提大家都想起來了。
將領心中不安,魏王妃這番話的影響恐怕有些大,當真要帶走魏王妃他還需要支援。
然而,將領都已經準備讓部下去請援兵了,魏王妃卻從魏王府侍衛的阻攔中走了出來。
她還是那般氣勢昂然:「魏王殿下對皇上忠心耿耿,今日皇上既然已經擺出這樣的陣仗來捉拿本妃,本妃自然不能給魏王殿下的名聲留下污點。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走吧!」
風零舞將一個一切為了丈夫,連死都不怕的偉大婦女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不僅百姓們看的觸動,心底對風零舞無盡的認可,管家和魏王府的人更加心頭都在滴血。
若是王妃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怕自己會哭暈過去。
唯有人群中的許若卿眯著眸子,目光冰冷的審視風零舞。